宋五爺壓根沒進門,他知道溫拾跟溫浪那麼久沒見,興許聊起來根本顧不上他,于是主動留到了車里,不去打擾那哥倆談心的時光,很有分寸和自知之明。
溫浪會主動想再見他,也在宋庭玉意料之外。
上午不是見過面了嗎?
還有必要再見嗎?
沒有半點討好小舅子意識的五爺,危。
“你多大了?”溫浪抓著溫拾坐一邊沙發,宋庭玉自個兒坐一邊。
“二十五。”
“二十五?這麼老?你比我哥大七歲啊!”果然,真是個老男人,老牛吃嫩草,也不嫌害臊。
被人身攻擊到的宋庭玉:?
溫拾忙幫五爺解圍:“哈哈哈,也沒有很老吧?二十五不正正好風華正茂的時候……”
“還能風華正茂幾年?”溫浪真誠發問,男人一過了三十,那真就是哪哪都不成了。
他對溫拾以后的幸福生活很擔憂。
而宋五爺,已經開始思考,他把溫浪找回來的意義是什麼?
給自己添堵嗎?
溫浪又問了幾個問題,像是做人口普查似的,要把宋庭玉家底都翻出來了。
聽到宋五爺從商,做的還風生水起,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要財有財,要貌有貌,渾身上下除了有些老,挑不出半點不是后,溫浪皺起眉,“你看上我哥什麼了?”
這宋庭玉看上溫拾什麼了?這種人生配置,不該是身邊缺人的主吧?
而溫拾呢,溫浪說實話,他哥哥心底太純良,容易上當受騙,又沒什麼看人的眼力見,這宋庭玉,一瞧就城府很深,輕易不會叫人看透的那種,他圖溫拾什麼?
這種老男人,就只有一個可能,圖溫拾的皮相。
那溫拾被他吃干抹凈,叫人一腳踹掉那不是遲早的事嗎?
溫浪母雞似的擋住想要為宋庭玉解圍的溫拾,“哥,你難道不想知道嗎?還是說,你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兒?”
溫浪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感覺奇怪。溫拾不愿意講,但溫浪實在想不出這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兩個人,是如何碰到一起,又怎麼相愛的。
而且溫拾和宋庭玉的相處,在溫浪看來,不像是會打情罵俏親密無間的情人,反倒有種說不出的分寸感。
溫浪的敏感叫溫拾后背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溫浪對宋庭玉的聲聲追問,更叫人坐立難安。
他或許就該直接跟溫浪說明白,他和宋庭玉之間,只是合約關系。
明明早先他還想過,宋庭玉比薛仲棠那個渣攻好一萬倍,如果溫浪早先遇到的是宋庭玉,日子過得只會比現在舒心。
起過撮合弟弟和宋五爺心思的溫拾這種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半點不愿意再提這個念頭,也不愿意叫溫浪知道他和宋庭玉是假結婚。
因為好像,當時溫浪沒有走的那麼早,如今在這里的,就應該是溫浪而不是他。
就好像,假結婚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一些,那他和宋庭玉這場戲,就不那麼假了。
“溫浪,其實我……”
“你哥哥是個很好的人,”五爺開口,坦坦蕩蕩,一點多余的小動作都沒有,好似在講心里話似的,“我愛他。”
溫拾耳根子麻了。
這是什麼話啊!
宋庭玉繼續道:“但我很難拿出一個確切的理由來告訴你,我為什麼愛他。”
宋庭玉也思考過,溫拾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分明像他這樣強硬慣了的人,一個性格慢吞吞又軟綿綿的溫拾與他背道而馳大相徑庭。
可或許,正因為他冷硬的像快石頭,才會被天然柔軟的溫拾吸引。
而愛情這種東西,能講出為什麼墜入愛河的人,大多都心不誠。
因為當你真正喜歡一個人時,他渾身上下都是優點,沒有一處不好,沒有一處不可愛,不叫你忍不住視若珍寶。
只有目的不純的愛,才能數出一二三來。
“我可以告訴你,他很特殊,我從前的人生里,從來沒有和他一樣的存在。他要的一切我都想給他,我有的一切也都想給他。”宋庭玉明白溫浪在這里刁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可以放心,我會給你哥哥最好的生活。”
宋庭玉被緊盯著,他臉上每一絲一毫的情緒都叫溫浪盡收眼底,最終這番話,不僅勉強說動了溫浪,還說的溫拾都呆了。
因為,聽起來,真的半點表演痕跡都沒有,宋五爺明明在胡說八道,卻像是在講真話。
溫浪來了,溫拾自然不像從前是的好好待在宅子里,有點閑工夫就要往外跑。
宋念琴一下午找他兩次,一次是裁縫來了,最后再試一次禮服,另一次是拍婚紗照的攝影師到了家里,準備明天就開拍,想和兩位新郎商量商量拍攝風格和布景。
結果宋庭玉在公司,溫拾也不見蹤影。
管家的電話打到了別苑,才將不情不愿的溫拾請了回來。
“你去哪了,小嫂嫂,這麼不著家,外面有野花了?”宋知畫笑瞇瞇。
“什麼野花,”溫拾哭笑不得,“我弟弟來了。”
“你弟弟?那不就是我哥的小舅子?”宋知畫一拍手,“你家里還有親人?我當你只有那一個不著調的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