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溫浪語氣里都帶著白菜被豬啃掉的痛惜。
壓根沒有溫浪想的那樣純情,其實私底下花市婆文都來的溫拾:“咱們先不說這個了,好不好。”
再說下去,他該不知道怎麼見人了。
溫浪的眼神,簡直比那天早上吃掉的紅雞蛋還燙。
生米煮成熟飯,溫浪就是想教溫拾一兩招床上翻身的功夫,恐怕也沒用了,“你們結婚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下周三。”
“下周三,是什麼好日子嗎?”村子里都講黃歷,結婚那得買好幾本日歷把黃歷翻爛。
“是請人看過的日子。”好不好,就不知道了。
“那就好。”溫浪點頭,請人看了日子,至少他們家也是重視這件事。
溫拾竟然真的就要這樣結婚了,“哥,你之后留在京市生活?”
“是。”補習班的經營馬上要開始了,哪怕以后宋庭玉不再需要溫拾當擋箭牌,溫拾應該也沒辦法離開這里了。
“那好,以后我常來看你。”
“常來?你還要去哪里?”
溫浪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在還找人,什麼時候找到那個人,什麼時候他的腳步才能停下來。
“哥,我是不是很傻。”竟然妄圖去找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混蛋,他簡直比溫拾要跟男人結婚還愚蠢。
“不傻。”溫拾抿唇,“你想找到他,很正常。”畢竟,溫浪對薛仲棠的深情,是原著中就有的設定。
“可你連他在哪都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要不是不符合邏輯,溫拾簡直想直接把薛仲棠直接羈押到溫浪面前。
“那就什麼時候找到,什麼時候算。”溫浪勾住溫拾的肩膀,反過來安穩溫拾:“哥,你不要擔心我,這件事我心里有主意。
”
溫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無論如何,那個人都應該知情,哪怕那個人拋下了溫浪一走了之,哪怕可能到時候那個人壓根不想接受這個孩子。
沒有外人在,溫拾終于得償所愿摸到了溫浪衣衫下的熱乎肚皮,圓咕隆咚的,形狀很可愛,一眨眼已經五個月了,“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沒有。”溫浪笑的爽朗,起先他也以為懷孕會很難受,但沒想到肚子里的小東西相當懂事,除了他自己身子笨了一點,做事打工沒有之前那麼伶俐,什麼惡心害喜,都沒出現在他身上,甚至胃口還變得比從前好不少。
也可能是還沒到該折騰的月份。
“這麼乖呀,”溫拾笑瞇瞇的,手上的觸感很特別,人似乎都是愛屋及烏的,他在乎溫浪,連帶溫浪肚子里這個素未謀面的小東西都開始期待了,“做過產檢了嗎?”
“產檢?”溫浪搖頭,他這一路上光顧著打工了,這肚子也是能藏記就藏,不敢叫外人看出他懷了胎,不然有些老板以為他得了什麼隱疾,都不收他做工,哪怕賣力氣的活計也不愿意叫他來做。
“不做產檢怎麼行?”
“放心吧哥,我身體真的倍兒好,村子里沒見哪個嬸子生孩子還去做什麼產檢的。”大城市里的醫院,溫浪沒進去過,對未知的環境,人總有些恐懼,溫浪都想好了,到時候他就回村子里找個接生的老穩婆。
“這怎麼行?”聽到溫浪這樣說,溫拾有點明白宋庭玉的心情了。
他腦補了一堆不干凈又不衛生的接生操作,一拉溫浪的手,“浪子,哥和你商量一件事。
”
“什麼事?”
“它生下來之前,你先留在京市,好嗎?”溫拾不可能放著溫浪再出去做苦力直到遇到薛仲棠才算結束吃苦,“你想找人,可以慢慢找,有的是時間,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他,是你和孩子。”
更何況薛仲棠本來就在京市貓著,溫浪更沒必要跑到別處去受罪。
“不行。”溫浪搖頭,他不愿意留在京市,以他的身份留在京市,肯定要給溫拾添麻煩,說不定溫拾還要為他,去求那個男嫂子,溫浪想想都牙根癢,“哥,我來就是為了看看你,知道你過得好,我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你要是走了,我反而會一直放不下心。”溫拾現在只有溫浪這一個至親,這至親又恰巧是他看過半生的主角受,叫他想任由溫浪出去受罪,都于心不忍。
“我真的不能留在這里給你添麻煩。”溫浪相當有主意,頂著溫拾眼巴巴祈求的目光,也忍住了沒有改口,“不過我肯定會待到你婚禮結束,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說。”
聽到溫浪會待到婚禮結束,溫拾也不急在一時叫他改變主意了。兩人湊在一起,各說起這一個月的所見所聞。
溫浪的日子匯總一下可以叫《打工日記》,他這一個月換了三四個地方,打了五六份零工。
溫拾的日子,則是《吃喝日常》,留在小溫腦子里的,只有好吃的蛋糕,好吃的水果,好吃的巧克力,講著講著,把他自己都說餓了,肚子咕咕叫。
“哥,你呀,你說的他對你好,不會就是因為他給你買點心吃吧?”
“哪有——”溫拾心虛。
“他來了嗎?我想見見他,也有些該說的,要叮囑他。
”
上午匆匆一瞥,溫浪對這位嫂子的印象十分片面且刻薄:男的,冷嗖嗖的,身邊的下屬都不像好人,所以他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