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的。”溫拾認真點頭,“而且,將來不止學習差的孩子需要課外班,學習好的也會需要。”
這也說不清是不是教育在畸變,只是這條賽道上就是肉眼可見越來越卷,從只有學習差勁的需要課外班拯救,到學習還行的也去補習讓功課更上一層樓,再到學習頂尖的都要找家教提前預習反復查漏補缺。
上課外班的學生,只會越來越多,對課外輔導的需求,只會越來越大。
“沒錯。”這點楊見春深有同感,他天天對接那麼多家長,現在上趕著來找老師補習的,其實很少是那些差到極致的劣等生,反倒有些偏科的中等生和需要提前預習的優等生家長更多。
學習不錯的,反倒更加重視成績。
“那這個開設班課是什麼意思?家教不都是一對一的嗎?”周斯年又指著一行發問,“這不會讓學生不滿嗎?”
“在學校的講堂上,老師可以一對多,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相應的,班課的課時費會比一對一更低,但學生多了,整體來看,老師講一節班課的利潤是比一對一更高的。這樣,也是讓請不起一對一家教的學生可以接受課外的輔導。”
一對一家教價格高昂,一節課就是普通工薪階層一個月的薪水,一般人家根本請不起這樣的家教老師來,因而其實補課這件事在如溫拾這樣的升斗小民群體中,尚且并不流行。
“但這需要不少啟動資金吧?”楊見春放下計劃書,他有些心動,也知道這是能掙錢的門路,溫拾能這樣直接告訴他,簡直叫他撥云見日,但,楊見春掏不出這前期的成本。
楊見春家里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老師,老師嘛,一個月就百來塊的薪水,雖然算是中產階級,卻也不到大富大貴的程度。
他上了大學做家教這兩年,口袋里攢出大幾千,但這錢,怕是連溫拾那計劃書上的寫字樓場地都租不來一個月的。
“沒事,只要你愿意,會有人投資的。”溫拾笑出一個梨渦來,一副有底氣有靠山的模樣。
這投資的人,自然就是宋庭玉了。
昨兒晚上臨睡前,五爺先一步看到了溫拾的計劃書。
明明都已經到點兒躺上床了,溫拾卻突然正襟危坐晃晃宋庭玉的胳膊,“宋先生,先別睡,有事和你講。”
宋庭玉還以為是什麼樣的大事,也翻身坐了起來,只見溫拾掏出了他手寫的計劃書放在宋庭玉眼前。
五爺是港灣人,溫拾想做的這教育機構,港灣早些年就有,除卻傳統學科還有出國輔導。
那些課外班大多規模都很小,一兩個老師就撐起來一整個機構,所以輔導的類目也都很局限,國語就是國語,算數就是算數。像溫拾這種獅子大開口,一口氣準備請幾十位老師,把中小學全科目通通包攬的,宋庭玉第一次見。
但有些東西,五爺看一眼就知道是掙錢的。
只要內地的高考制度不改革,溫拾計劃書上說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會成真,不愁不賺錢。
“你怎麼突然想到這個?”溫拾突然像是打開了賺錢的任督二脈一般,讓宋庭玉很難不好奇。
“不是我,是斯年和斯言的同學,興辦了一個差不多的社團,”溫拾把楊見春的事跟宋庭玉細細一講,“我覺得,他的社團模式是可以復制的,如果運行的順利,將來開遍京市,開遍全國,開出國門,都不是問題。
”
在宋五爺面前,溫拾沒有藏著掖著,直接把未來的景象都說了出來,他覺得宋庭玉是個有遠見的人,未來的一切在旁人眼里或許遙不可及甚至夸張,但宋庭玉一定會認真考慮。
“就這麼有信心?”宋庭玉放下手里的計劃書,專注盯著溫拾亮融融的眼珠子,那里頭透出一股篤定的自信光芒,亮的嚇人。
就是宋五爺做生意,也沒有像溫拾這樣‘自傲自滿’,眼瞧著第一家都還沒開起來,就已經想到走遍全國,沖出海外了。
“是。”溫拾猛點頭,甚至于等到十幾二十年后,互聯網發展起來,線下還能轉入線上,開售網課、直播課,這一條完整的產業鏈不就出來了?
不過這就是以后再說的事情了,那時候,估摸著宋庭玉都快成個英俊老頭了。
“你真的想做這件事嗎?”宋庭玉從前沒有涉足過這一領域,也不了解。
只是教育和國家政、策脫不開干系,連房市都一個政策一個變化,這教育行業更是關系未來,牽扯良多,教育資源和體系全都握在政府手里,普通人踏進去都是做老師穩妥,哪會想到搞這種私人教育?
這市場如溫拾說的一般,是個隱藏的金礦,但機遇和風險都是并存的,要萬一哪天來個政策一刀切掉,這跟頭可就摔的狠了。
宋庭玉擔心溫拾會跌個跟頭。
“想呀,你覺得不合適嗎?”溫拾看宋庭玉躊躇,還以為是自己的計劃書寫的太不清晰,沒讓五爺看清未來那宏偉藍圖,“你覺得哪有問題,我再給你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