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直至上午十點都沒看見五爺和溫拾影子的宋大小姐,就這樣在酒店被放了次鴿子。
好,很好,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叫宋大小姐空等這麼久!宋庭玉真是要翻了天了!
于是當阿四接到宋念琴興師問罪的電話時,被那話筒里的女高音嚇的是誠惶誠恐,“大小姐?怎麼了?”
“庭玉和溫拾現在在哪?”宋念琴問的相當直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還要我提醒?”自己的婚事都壓根不上心?走流程都要搞失蹤,難不成結婚當天要宋念琴上去走過場嗎?
宋庭玉和溫拾昨天晚上都沒回來,阿四在宋五爺的授意下給宋宅打過電話,含糊說有些事,就先在市中心住下了,明天一早就回去。
但說這話的時候,阿四也沒想到,他家五爺能折騰到早上才偃旗息鼓,現在臥室里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恐怕還沒醒過來呢。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敲門叫人。
“大小姐,五爺和溫少,還在別苑,昨天睡的有點晚,沒起呢。”
“睡得有點晚?”宋念琴哪里會信,自打溫拾住進宋庭玉那屋里,她就沒看過宋庭玉的屋子十一點還亮著燈,宋庭玉又常年不到七點鐘就準時起床,這作息現在比她還要健康。
阿四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主要是他家五爺這睡得晚的原因,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他這一支吾,宋念琴難免有些擔心,她知道宋庭玉是個悶葫蘆,常年都是好事壞事一并不往家里說,沒有任何吐苦水或道喜事的心思,但她這弟弟只要一徹夜不見蹤影,那必然是干不要命的大事去了。
“他和溫拾到底怎麼了?算了,在哪個別苑?我現在就過去!”
阿四看著落下的電話,愁眉不展,完了。
這都是宋五爺的家務事,還是叫宋五爺自己來處理吧。
趙澤霖也洗漱好從客房走了出來,“怎麼,五爺還沒醒呀?不會吧,他不是一向早起嗎?”那可是就算前一天凌晨五點合眼,七點也準時起床的宋庭玉啊!
果然是美色誤人吶!
宋念琴到時,臥室還靜悄悄的,她高跟鞋噠噠踩進客廳,對上一左一右兩個熊貓眼,納悶道:“你們兩個昨天晚上沒睡嗎?”
可不唄,前半夜被‘鬧鬼’吵的不得安寧,后半夜趙醫生又實在是認床,宋五爺客房里的床他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只最后迫不得已閉眼小瞇了一會,現在只想回家補覺,睡個地老天荒,阿四同樣,沒敢睡實,半夢半醒等著宋庭玉傳喚。
“庭玉呢?”墻上的掛鐘已然指向十一點,“還沒起嗎?”
“沒有呢,大小姐。”
“為什麼,難不成是生病了?”宋念琴纖長的眉毛打了結,“溫拾呢?我怎麼也沒看到他。”
“也沒起呢,大小姐。”
“他倆是怎麼了,還一塊賴床了?都不舒服嗎?”宋念琴眼一瞪,冷冰冰盯著趙澤霖,“趙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醫生:……這叫人怎麼說才好呢?
咔噠,臥室的門開了,穿戴一新容光煥發的宋五爺從臥室里走了出來,他簡直是光彩照人,明明也沒睡多久,但就是渾身上下都透露著與往日沉悶不同的新調性,“在吵什麼?”見到宋念琴,宋庭玉才想起今天是周一,而他答應了宋念琴,上午要去走婚禮的過場。
在宋念琴迎上來時,五爺反手合上了門,遮住了身后一屋暗色,“大姐。”
宋念琴站在五爺身前一看,眼都睜圓了,抬手要碰不碰,“庭玉,你這個脖子是怎麼回事!?”
宋庭玉這脖子實在是太嚇人,襯衣的領子也遮不住那遍布的齒痕,還有流血結痂的地方,看著就痛。
趙澤霖和阿四也倒吸一口涼氣,昨晚燈光不好,沒看清,還以為都是吻痕,這大白天定睛一看,全是牙印子。
這可真夠勁兒了。
不知道還以為拍拖了個吸血鬼。
“沒事。”宋庭玉擋開宋念琴的手,“不疼,就是破了一點皮而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是破點皮嗎?”宋念琴心口那個火大,她弟弟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皮外傷,就是打架,也不能上嘴咬人啊,“這是誰干的!?阿四,你們就這樣護著五爺的?!”
阿四:……這種事他想護,也沒有他護的地方啊。
“大姐,這和阿四沒有關系,你先小點聲。”溫拾還在睡覺。
“溫拾呢?不會也挨咬了吧?”
溫拾倒是沒挨咬,只不過快癱瘓了。
門口的喧囂透過那隔音不算很好的木門,吵醒了癱在床上的溫拾,可他就像是渾身骨頭都被拆開打碎重組一般,連翻個身都困難,比□□上痛苦更叫人絕望的,是溫拾清晰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每一件事。
是的,每一件。
包括但不限于他像個色鬼一樣舔了宋五爺的脖子,還主動摸人家胸肌,而后那福至心靈無師自通往下三路走的狗爪子更就該直接剁掉!
一覺醒來把甲方睡了,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我還是去死吧——”溫拾把腦袋埋進枕頭里,像只鴕鳥,企圖憋死自己,他許愿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一覺醒過來,他還是在無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