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擒住溫拾作亂的手,沖門外道:“我沒事,你不用管,離遠點!”
最后一句話多少帶上了點發泄的怒氣,阿四聽出來了,忙麻溜滾遠,不敢再多聽墻角。
“你到底想干什麼?告訴我,好不好?”門外安靜下來,宋五爺才耐下性子,和又開始亂蹭的溫拾談判。
溫拾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我好熱,想涼快一點。”他挨著宋庭玉才不那麼熱,他一雙手也開始不安分地往宋庭玉的襯衣里塞,只是五爺的衣裳穿的一絲不茍,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他扒不開。
“你知道你現在在干什麼嗎?”
溫拾嘿嘿樂了,大言不慚,毫不知恥,“想摸摸你呀。”
宋庭玉反問:“你還認得我是誰嗎?”
溫拾抬眼,盯著五爺沒有一點死角的無暇面孔左看右看瞇起眼睛看,在宋庭玉屏息凝神的期待下,張嘴道:“認得,你是——我的甲方!”
“……”宋五爺忍無可忍,一把托起溫拾的屁股,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你的甲方叫什麼?”
“宋庭玉?”溫拾勾住甲方的脖子,腿也自然纏住男人的腰際,如樹袋熊一般依在男人身上,享受這片刻的冰涼。
“再叫。”
“宋庭玉!”溫拾揚脖道,一副求表揚的模樣盯著宋五爺的鼻尖。
“好孩子。”宋庭玉拍了拍他的腰,溫拾一抖,像是被打倒了麻筋,半邊身子都軟了,帶水的眼眸一眨不眨盯著宋庭玉。
宋五爺眼眸暗色蒸騰,“想我幫你嗎?”
“想。”溫拾傻呵呵的抱著宋庭玉的脖子,他想跟宋庭玉挨近些,卻不清楚這“幫”到底會挨的多近。
“這是你要求的,明天也要記得。”
溫拾傻傻復述最后兩個字,“記得。
”
而后天旋地轉,他再度跌落進柔軟的床鋪,隨之覆上來的,還有他期待已久的身軀。
守在客廳的阿四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異響,還有吱嘎吱嘎晃木頭的聲音,以及隱隱約約若即若離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哭聲。
抬眼看表,凌晨一點,窗外漆黑一片,連路燈都熄滅了,睡在沙發上的趙澤霖不省人事。
阿四忍不住推推這唯一的伙伴,“趙醫生,趙醫生?”
迷迷糊糊的趙澤霖“嗯”了一聲。
“你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沒有?”阿四忍不住問道:“我怎麼好像聽見有人在哭?”
“哭?”趙澤霖抓抓頭發爬起來,睡眼朦朧,“哪有?”
不過下一秒,他也聽到了那詭異的音調,不知道從哪傳來的木板“咯吱”,以及如泣如訴的變調哭聲。
簡直叫人汗毛都要起來了!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樣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慌無措。
阿四深呼吸一口氣,膽顫道:“這房子,不會鬧鬼吧?”
第43章 對不起
這陰風過境的怪聲兒叫屋外的兩個大男人湊的更緊了些, 港灣的老宅子多,諸如此類房中來客的封建迷信更不算少。阿四自小刀尖舔血走街串巷啥也不怕,就怕那穿紅衣服的女人和夜里貓叫狗吠的異樣響動。
“不是說百年老宅才容易招鬼嗎?這地方已經百年了?”趙澤霖冷汗都下來了, 恐懼的情緒是會傳染的, 他本來沒那麼膽顫,但阿四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都瑟瑟發抖了, 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趙醫生直后悔沒隨身攜帶手術刀, 在心里一個勁‘阿彌陀佛’。
他這輩子救死扶傷雖然收的錢多了點但也算是辛苦錢,鬼可千萬不要來找他敲門。
“哪有百年,這別苑是五爺新收不到三年的樓盤, 這棟還專門找人看過的,是樓王的位置, 風水特好, 聽說住進來都能轉運,從前仕途不順的都青云直上了,從前兜里沒錢的都大賺特賺了, 從前抱不上孩子的一生就是龍鳳胎啊!”阿四越說越激動,趙澤霖眼皮直跳,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讓自己也買一套了,“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當年太年輕,不知輕重做錯點事,被罰過來賣了一陣房子。”阿四訕訕一笑,往事不堪回首, 當賣房小哥還得背詞。
又是一陣陰簌簌的抽泣和呻.吟,阿四把他阿媽給他求的護身符都攥手里了, 但沒用,這‘鬼’好像不知消停似的, 都快哭半個點兒了。
聽習慣的趙澤霖掏掏耳朵,“我怎麼聽著……不像女鬼呀?像個男鬼——”
“男鬼?”
趙澤霖越聽這調越覺得耳根子發麻,不對勁啊,誰家男鬼能哭的跟貓發春了似的?
他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沖著臥室的門奔了過去。
到了門前,趙醫生的臉騰一下子紅的像是洋柿子,平時握手術刀都不抖的爪子好似篩糠,“這、這——”這應該不是他耳朵有問題吧?這怎麼好像,這聲音是從里面出來的?
“怎麼了?”阿四也跟了過來,頓時,那如泣如訴的鬼調終于是找到了出處,湊近了,聽的更真切,“靠北啊——”
不好意思繼續聽墻角的兩個大男人再次回到沙發前,各坐一端,低著頭像是挨訓似的,努力屏蔽那亂七八糟陰森可怖的聲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氣氛尷尬,阿四沒話找話,“這房子還行吧,就是隔音有點差,當初承包建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工減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