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冷冷開口,毫不猶豫打斷了趙澤霖的話,“打完針你就出去,我守著他。”
“五爺?”趙澤霖覺得他這頭頂BOSS還是有幾分姿色在的,那要是一不留神被如狼似虎的溫拾輕薄非禮了,可別怪他沒提醒啊。
阿四還在狀況外,“是要找人守著溫少嗎?要不大家一起,輪換著來?”
宋庭玉搖頭:“不用,我進去就行。”
趙澤霖點頭:“也對,這種事,還是一對一比較好。”人多起來反而不好控制場面。
于是趙澤霖在宋庭玉的監視下,給溫拾注射了清醒藥劑,然后拎起自己的醫藥箱就跑,跑的時候還不忘把臥室的門關嚴實,希望宋庭玉在里面能夠壓制住溫拾,千萬別叫溫拾逃出來。
“溫少到底怎麼了?怎麼還要五爺守夜?”阿四坐在沙發上,十分想替他家五爺去做這‘苦累’的活計,哪里有讓五爺在里面辛辛苦苦照顧溫少,他們在這地方躲清閑的道理。
“你先別進去了,反正有事,五爺也會叫咱們的。”趙澤霖今晚是走不了了,畢竟屋里要是折騰起來,估計得鬧到后半夜,于是趙醫生往沙發上一躺,準備湊合著睡一覺再說。
于是只剩下阿四還堅持坐在沙發上盯梢,隨時等著他家五爺的呼叫。
沒過多久,臥室好像有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阿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距離太遠,不好辨別里面到底在說什麼,于是他站起來,往臥室的方向走近,只聽哐當一聲,像是什麼重物被碰倒了,阿四忙沖上去,可臥室的門被從里面反鎖了,他推不開,干著急道:“五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臥室里。
宋庭玉頭一次這麼狼狽地從床上跌到地上,他單手支撐地面,另一只手環住已經順著他臉頰摸到脖頸,一臉癡相的溫拾,叫他不要再亂動,不然以溫拾胡作非為的架勢,兩個人說不定要在地板上打滾。
正如趙澤霖預估的那般,注射藥物后溫拾沒過幾分鐘就醒了,但這清醒好似只單單浮于表面,他的眼睛睜開了,神志卻依舊混沌,對詢問他‘難不難受’‘想不想喝水’的宋庭玉熟視無睹,直到五爺抬手碰了他的額頭,才迸發出一聲細弱的輕哼。
這變調的聲音仿佛清澈水中投入的一滴濃墨,將一切都帶向了一個無法控制的局面。
溫拾熱切而主動地拉住了宋庭玉的手,如小貓似的,在上面蹭了蹭,發出舒服的輕嘆。
他身體很熱,熱到好像被架在柴火上烹烤,于是就喜歡一切比他溫度低的存在,宋庭玉的掌心冰涼,溫拾捧著如獲至寶,怎麼都不肯松手,甚至臉上蹭夠了,還牽著宋庭玉的手往自己身前放,流氓的行徑無師自通,剛剛未曾有過的反應一一顯現,平日清亮又靦腆的眼睛蒙上一層紗,赤忱又坦誠的欲.望淌個不停。
這樣的視線看的宋庭玉心驚肉跳,被溫拾觸碰的胳膊僵在原處,逐漸發麻,仿佛不屬于他了。
“溫拾,你……”宋庭玉硬生生拔開了自己的視線,任由溫拾繼續用他的手胡作非為,四處點火。頃刻間,他那寥寥無幾記在腦子里的經文盤旋而出,想借此將自己度化成一個不為外物所迷惑,心冷如石頭的存在。
溫拾又哼了一聲,似乎很不滿宋庭玉這無動于衷的樣子,主動爬起來,往宋庭玉身上靠,果然,這人和他想的一樣,渾身都涼涼的,一貼上,溫拾有種夏天吹空調的舒適感,渾身被炙烤似的灼熱都得到了舒緩。
他的額頭抵在宋庭玉的脖頸間,親眼看到男人脖子上猛然繃起的青筋,而后帶著好奇,試探著舔了一口,想知道這樣冰涼的像塊玉石的人,是什麼味道的。
濕滑的舌頭蹭過下巴的異樣觸感叫宋庭玉驚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盯著自然耍流氓還一臉無辜的溫拾,失去依靠的溫拾一歪,倒在床邊,可憐巴巴抬頭,費力想站起來去抓宋庭玉的褲腳,著急說話了,“你回來——”
回來?
宋庭玉哪敢?
宋五爺總算是有了招架不住和望而卻步的東西。
他要是再繼續跟溫拾坐在同一張床上,興許就要發生什麼控制不住的事情。
可眼前的溫拾壓根就不清醒,估計連宋庭玉是誰都分辨不出,只不過是在藥物的驅使之下,看到一個人就想往上靠。
宋庭玉不想趁人之危,更不想叫溫拾醒過來只有后悔。
“你在這里待著,我去找人弄冰水進來。”
“不行。”溫拾哪能叫宋庭玉跑,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宋庭玉走了,他就沒有冰冰涼涼的東西了,他就要被心頭的一團火燒死了!
宋庭玉不聽,抬腿要走,在他背后站起來的溫拾猛地撲了上去,可不能叫他走掉!
好在五爺反應靈活,沒有被溫拾正面壓在地上,調換了方向,護住了跌下來的溫拾,沒叫他摔在地上,自己卻跌了個措不及防。
門外的阿四還在詢問個不停,騎在宋庭玉身上的溫拾卻已經開始了勝利者的撒歡,對五爺精致臉蛋上的每一分一寸開始揩油,他的手帶著熱度,摸過宋庭玉的眉眼,順著鼻梁到唇尖,又一路向下,落到凸起明顯的喉結上,在那敏感地帶,輕輕畫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