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癡傻又愚蠢的眼睛里幾乎盛不下他人的模樣,明顯就是心上有人。
霍老大的眼神落到了溫拾身上——但如果這心上人是個男人,他簡直不敢想象霍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過霍銘城肯定要被打的只剩下半口氣。
為了防止自己失去一個弟弟,霍老大覺得還是要抽時間找霍銘城談一談,說不定霍銘城只是沒弄清欣賞和喜歡的區別。
渾然不知自己的心事已經暴露的霍少爺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畢竟,溫拾對他的示好根本沒有半點反應,甚至上了半天課都沒發現他今天特意穿的清新又自然,從流氓街溜子變成了青春校草。
這讓霍少爺很傷心。
只能說霍銘城長得還是沒到足夠吸引溫拾的水準,倘若是宋庭玉穿上他在國外時的制服往溫拾面前一站,小溫的眼睛高低得立馬粘住宋五爺,三百六十度打量‘鮮肉款’宋庭玉。
一上午的課結束,溫拾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手邊的教材,就被霍銘城催著出了門,順帶塞入手厚厚一疊訂貨票據。
“老師,今天努力一把,咱們爭取賣掉二百箱。”霍銘城這個嘴真是張嘴就來。
溫拾心里忐忑不安,別說賣兩百箱了,不靠霍銘城他能賣出去二十箱都算是謝天謝地。
“銘城,我覺得我們目標還是不要這麼高。”溫拾有氣無力地跟在興致高昂的霍銘城身后,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老師,你對我沒這麼沒有信心嗎?”
溫拾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沒事,今天我們去賣的快的地。
”霍銘城早規劃好了路線,這次不從酒吧街出發,直接去夜場會所,不愁賣不出去。
夜場之所以叫夜場,大約因為白天是徹徹底底的不營業,連門都是鎖的,等到晚上才是生意紅火,門客不絕,燈光閃爍的時候。
不過經理酒保舞女歌手下午一般也會提前到位,哪怕是這種地方,想掙錢也要有上工培訓,今天晚上統共要多少銷量,最低開多少瓶洋酒,掛多少個散臺,進幾個包廂,都是有標準的。開工前怎麼也要打打雞血喊喊口號。
京市新‘登基’的夜場大王梁東升在這條道兒上有大小三四個會所,從低端的到高端的,從一瓶啤酒能進的到VIP專人指引才能入內的,他手底下都有,可以說包攬全階層消費群體。
通常情況下,梁東升是不會到場的,他往往都在山莊喝茶,會所交給手下人處理,真有緊急情況遇上大事,才輪到他出面坐鎮。
這也是梁東升從港灣學來的作風,人家港灣的大老板都是坐鎮幕后,穿著斯文又儒雅,帶個眼鏡裝的人五人六,根本看不出那手底下的流氓生意做的如火如荼。
不就是裝逼嗎?
當誰不會?
只不過今天梁東升是真有事,于是下午叫司機將他送到了會所,召集了手下幾個經理開會。
“我讓你們找的人呢?”梁東升今年三十整,闊臉小眼鷹鉤鼻,掛一副金絲邊的眼鏡不倫不類,整個人精瘦,如猴子一般的身形很難有什麼體態可言,但他偏要學人穿整套的西裝出洋相。
站在他身后的保鏢各個都膀大腰圓,一個頂梁爺倆人,于是這場面就更加滑稽。
下面的經理們面面相覷,最終是推出跟梁東升最久的肥龍打頭陣:“梁爺,咱這會所平日里來的都是漂亮姑娘,真沒有您說的漂亮小男孩,這兔爺玩的那一套,都在浴場樹林子呢。”
眼下,兔爺還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他們這會所,來的都是喜歡漂亮姑娘的,走水路,沒有喜歡男人的變態。要是搞男人,那就去晚間浴池光屁股蛋泡著,再不濟到城郊綠化公園點根煙等著,這倆地方愛走旱路的可多。
梁東升一張老臉登時垮起,對手下人的愚蠢無語至極,他一把抄起面前的茶杯砸到地上,擲地有聲,水花四濺,“我特娘說找兔爺了嗎?我讓你找看著漂亮順眼的男孩!你管他是不是兔子!?這用得到你來操心!?”
肥龍被砸的一個激靈,領悟梁東升的意思,合著這意思不是找個兔爺,是找個順眼的男孩,能騎就成?
可就是這順眼男孩他也沒門路去找,平時來會所的男客人是絡繹不絕,但那群人的長相,也少有能看得過去的,都是歪瓜裂棗、尖嘴猴腮的德行啊。
“最晚明天,不管你們是給我綁還是給我騙,我都要看到這個人,找不到,你們幾個,就都別干了。”梁東升可不管這些,他就要這人,就是現造一個也得給他整出來,“聽明白沒?”
這算是最后通牒了,肥龍等幾個經理出了屋,都滿腦袋的汗。
“這要怎麼辦,難不成真讓手底下的人去小樹林里抓人?”
“小樹林里哪來的童.子.雞?不過龍哥,梁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要小男孩了?”從前可沒聽說梁東升有這樣的口味,這變化也忒大了點。
“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