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嘆了一口氣,為自己即將出門賣啤酒的明天點了一根蠟。
霍銘城滿意笑了,“沒問題。”
給霍銘城上完課,宋念琴將宋庭玉和溫拾一齊叫進了書房,“下周一,港灣來的攝影師就要到了,我想你們下周抽個時間把婚紗照拍了。”
溫拾什麼時候都有時間,這主要就看宋五爺什麼時候有空了。
“我看一下日程,等會再告訴你。”
“好。”宋念琴點頭,“另外下周一,婚禮策劃的整個流程就都出來了,你們兩個,跟我去走一趟過場。”這結婚肯定不是臨場發揮的事情,都得事先好好排練一番,才能在結婚當天成為婚禮上最奪目的主角。
于是彩排是宋念琴這里頭等大事,所以,宋庭玉無論周一有什麼事,都得空出來。
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難不成還沒那些天天有年年有這輩子都干不完的工作還重要嗎?
宋庭玉看向溫拾,溫拾也一臉無辜,當著宋念琴的面,他也不敢站在五爺這邊。
五爺沒辦法,只能回書房聯系阿四,將周一的事情調換時間。
這一調換起來,牽扯到的事情就多了,沒過多久,五爺就接到了薛仲棠打來罵人的電話,“你不是和我說好了周一一起去省里談判嗎?”
宋庭玉沒將公路捐出去這件大事,薛仲棠明明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卻成為了最后一個知道的,是最后一個知道的就算了,五爺還把去省城重新談判的事情全推到了他身上,然后美滋滋準備當自己的新郎官去搞什麼婚禮儀式彩排。
五爺搬出宋念琴的話,“一輩子就一次的大事,你體諒一下。
”
“體諒不了一點,爺不干了,我今晚就飛維加斯。”
“桃花鎮的事情結束,我請你去維加斯,怎麼樣?”
“你請我?”薛仲棠心頭的憤怒被突如其來的鈔票澆熄了,“我所有的消費,你都包了?”
“嗯。”宋庭玉也知道,他這私事對兩人的合作確實有影響,將薛仲棠身上的擔子平白增加了許多,他是有一點愧疚的。
“那我要在維加斯買房。”薛仲棠最擅長的就是順桿子往上爬,得寸進尺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維加斯的沙漠不少,到時候你可以選個朝向合適的地方,我找人給你挖個坑。”
“……這就是你的底線?”這是求人辦事的態度嗎?根本不是!
不過薛二爺還是領悟了見好就收的內涵,再繼續下去,恐怕他飛維加斯的私人飛機都得被宋庭玉綁上炸藥。
但作為朋友,薛仲棠還是忍不住問:“你真準備和男人結婚了?不是開玩笑的?”
“難道我將婚事準備到現在都是為了和你們開玩笑嗎?”宋五爺的聲音說不出的嫌棄。
“兄弟們是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這種不符合常理,震掉人下巴的婚事,到也跟宋庭玉的行事差不離。
薛仲棠自己喜歡男人,可他從沒想過和男人結婚,或許曾有幾個瞬間生出過和某人就這樣一輩子下去的念頭,但念頭只是念頭,不會成為現實。
偏偏看到宋庭玉緊鑼密鼓地籌備婚事,宋家上下喜氣洋洋,宋五爺還真有了新郎官的樣子,薛仲棠更說不清楚自己心底的感受。
興許是羨慕嫉妒,興許是一輩子都可見不可得的辛酸,興許是為什麼做出這種事的人不能是自己的無奈。
興許是看到宋庭玉連心愛的人都不用大費周章去苦苦尋找,而叫自己生出一輩子念頭的那個人,卻連影子都找不到的難過。
宋庭玉拎著話筒,完全不知道對面的薛仲棠又在長吁短嘆個什麼勁,半點沒有安慰心思的五爺一把掛斷了電話,聽著就煩。
而后,書房的門被人咚咚敲了兩下,很有禮貌。
宋庭玉唇角勾勾,“進來。”
溫拾立馬推開門,冒出頭,“宋先生。”
“怎麼了?”
“我明天要出門去,可能下午才回來。”
“你要去哪里?”宋庭玉周一的差事挪到了周日,明天他可能也不在家,但溫拾為什麼大周末還要往外面跑?
“我去霍家補課。”
“你上次跟霍銘城出去,回來就成了哪個樣子,這次,叫他自己來家里上課。”能容忍霍銘城繼續出現在宋宅上課,已經是宋庭玉看著溫拾的面子,看著霍夫人親自上賠禮道歉的面子,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這次絕對不會出事的,我只是去補課,他差的課程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多補幾節,可能……高考前就上不完那些課了。”溫拾剛剛在外面打了半天的腹稿,可當著宋庭玉的面說謊,背在身后的手指還是忍不住扣個不停。
“真是只是去補課嗎?”宋庭玉抬眸,將溫拾有點局促不安又四處亂看的神情盡數捕捉眼底。
“嗯。”溫拾避開五爺的對視,點頭。
以溫拾的行騙技術,宋庭玉不知道說他是把說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還是對自己的表情管理太過自信。
但溫拾不想說,宋庭玉也不逼他,“好,那明天讓司機跟著你,無論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