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宋庭玉還不一定能看上他呢。
溫拾長嘆一聲,以一種大齡空巢老人看淡了的語氣道:“算了,我不找了,我感覺一個人也挺好。”
五爺:“……不早了,睡覺吧。”
第二天趙澤霖就被速度接進了宋家。
知道宋庭玉既沒能說服溫拾,也沒采取一些強制性手段把人帶到醫院里,而是退而求其次叫他這個醫生徹底變成了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存在后。
趙澤霖懷疑宋庭玉是不是也生病了。
這樣曲折迂回行事的作風,哪里是叱咤風云的宋五爺啊。
但聽到宋庭玉和他描述的‘夢境’之后,趙澤霖臉上的表情更加無法形容了,他真的開始懷疑宋庭玉是不是腦子出現問題了,怎麼感覺智商方面好像不如以前的水準了?
“等等,這不就是個噩夢嗎?而且,不是有句話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嗎?我上學的時候還夢到過手術臺上把紗布忘到病人肚子里呢,這不也沒有影響我繼續操刀嗎?”
人要真的能叫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絆住腳,那也太荒唐了。
“如果不是夢呢?”宋庭玉撥了幾顆佛珠,垂眸看著那彈力繩在自己的指尖下被拉開,幾顆檀木珠子噼里啪啦撞在一起。
“如果不是夢?”趙澤霖一頓,“那是什麼,人體試驗嘍?別開玩笑啦五爺!就算是真有這樣大的醫學項目,也不會隨隨便便到大街上抓一個孩子回去噠!更不會這樣‘可怕’的實驗結束之后,不做任何心理療愈,就把PTSD這麼嚴重的志愿者放出來噠!”
“這都是違規操作噠!”
見趙澤霖這樣說,宋庭玉無語地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五爺,就算他講的是真的,那他身上有那些可以作證的傷疤嗎?”趙澤霖摸摸下巴,“有時候人長期被一個噩夢折磨,確實會造成一些情緒上的問題,但這種情況就更不能諱疾忌醫,反倒要去看看心理醫生,不然吶,心理畸變就不好嘍!說不定會反社會吶!”
“閉嘴,出去。”
“好嘞!”趙澤霖見好就收,果斷背著手溜達出去了。
自打趙澤霖住進宋家,溫拾一天天就跟老鼠躲著貓似的,能不出房門就不出房門,不然,這趙澤霖就跟一縷幽魂一樣,總是突然就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嚇溫拾一跳,而后跟老媽子似的,跟在溫拾身后叫他好好吃藥,好好吃飯,多多運動,要不要伸手再把把脈。
溫拾這樣好的脾氣,竟然也被趙澤霖圍追堵截的有些崩潰,看到趙醫生也不僅僅是膽顫了,還有一絲憤懣。
只可惜,收了五爺三個月薪水的趙澤霖對溫拾那黝黑眼珠迸發的怨氣主打一個視而不見,那可是三個月薪水哎!醫院營業三個月的費用,都進趙澤霖的私人小金庫啦!
溫拾就算是真揍他幾下,趙澤霖也毫不猶豫把臉湊上去,只要溫拾聽話調理身體就好。
溫拾哪有趙澤霖這樣厚的臉皮,被纏得煩了就像是鴕鳥似的,只知道躲。
就這樣,躲趙澤霖躲到后院花園里的溫拾,正好跟同在找清靜,坐到花園秋千上苦思冥想的宋知畫遇到了一處。
這幾天宋小幺心里的氣也是多到沒地方發,憋的她額頭上冒了幾顆紅腫的痘痘,一碰就痛的厲害。
“小嫂嫂?”宋知畫拍拍自己秋千的另一半,“坐這兒吧。”
“你怎麼在家?沒有出去嗎?”宋念琴這些日子都不在家里,和那位陳夫人日日出去同游,溫拾還以為宋知畫也跟著一起去呢。
“我可不去了,這幾天又是爬山拜佛又是去商場血拼,我腳脖子都磨出好幾個血泡。”這樣費腳的行程叫只穿細長小高跟的宋知畫到底還是撐不住了。
這次宋知畫借口自己來事兒了,肚子疼的厲害,才躲過去,不然宋念琴一準要拎著她一同去,然后再以各種各樣的由頭,把她往陳周明身邊推。
那陳周明還一副軟包的樣子,每次對上宋知畫的視線,都一副含羞帶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宋知畫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看著就叫人心堵。
“你就這樣不喜歡陳周明?”溫拾挨著宋知畫坐下,身下的秋千因為多了一個人的重量,晃動的幅度更大了一點。
“說不上來,但看到他就心煩,看到他那樣子我更心煩,肯定和喜歡不掛鉤,更何況,他和我喜歡的樣子也差的太多了。”
“你喜歡什麼樣子的?”溫拾好奇問。
宋小幺嘿嘿一樂,“宋武那樣的。”
“宋、宋武?”溫拾以為宋知畫可能是個外貌協會,嫌棄陳周明長得太稚嫩,身高也偏矮,確實不符合小言男主該有的身形和長相,但是,這五大三粗黑黢黢的宋武,明顯比陳周明更不堪看了。
“你喜歡宋武什麼?”
“高大威猛,有男子氣概,而且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宋知畫掰著手指頭道。
“這倒是。”宋武長得兇悍,確實很符合宋知畫想要的這幾點,“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呀,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