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的女生,還沒有理你嗎?”溫拾坐在后座,抓著周斯年衣服的一角,這山地車比他坐過溫牛柱那二八大杠快了不少,風簡直呼呼地灌。
“理倒是理,但就是,她好像對我沒那種來電的意思。”周斯年聳肩,“看過電影,也去過公園,過生日過節我也給她送了不少禮物……不過都沒有什麼回音兒,但沒關系,我相信鐵杵磨成針,她遲早會明白我的真心的,感情嘛,就是要慢慢培養。”
這個年代還沒有舔狗這個詞,追人是很浪漫的一件事,哪怕得不到回應一顆赤忱的心,也是值得尊重的。
“你為什麼喜歡她?”
“她比我小一屆,當時剛軍訓完,我們校學生會舉辦迎新晚會,她穿一條白色長裙站臺上代表她們學院唱了首外語歌,一下子就成新生中的女神了,誰不想和這樣的姑娘談戀愛?追她的人可多了!留學生都有好幾個。”
溫拾聽的蹙眉,這怎麼好像和他想象的校園純情初戀有點不太一樣啊,“等等,你追她就是因為她是新生公認的女神?”
“嗯哼。”周斯年點點頭。
“你知道喜歡是什麼嗎?”
“不就是我想追她嗎?”周斯年大咧咧道。
“……”溫拾總算明白,為什麼每次周斯年來求著他寫情書的時候,周斯言都在一旁翻白眼了,合著這小子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難怪人家姑娘根本不帶愿意搭理的。
“祝你成功。”雖然溫拾覺得周斯年根本成功不了。
“謝謝啦,小舅舅,不要說這些虛的啦,你幫我多寫幾封情書就好啦。”周斯言厚臉皮道。
總算到了法學院的教學樓,下課鈴還沒打,整棟樓都靜悄悄的,路過圖書館,里面坐滿了抱著厚厚法典生啃的學生。
周斯年帶著溫拾上了三樓,周斯言今天下午是模擬法庭,穿了一身正經的體制內法官制服,這個年代的制服還是一整套鉛灰色的干部服大蓋帽加肩章,不是后來的黑色法官袍,但這并不妨礙冷臉戴著大蓋帽拎著小錘子的周斯言是這一屋子里最光鮮俊朗的存在。
下課鈴一打,拎起教材往外走的周斯言一眼看到樓梯拐角手舞足蹈跟溫拾講什麼的周斯年。
這一下課就跟照鏡子似的看到‘自己’好像在干傻.逼事的體驗感真是很不好,讓周斯言有一種起開他親哥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缺少腦干的沖動。
要說雙胞胎雖然是共用一張臉,從外貌評判,他倆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只能平局,但說實在的,就是下課去個廁所回來桌面上就能多一顆紅蘋果的周斯言,明顯在學校里比他哥哥更加受歡迎。
冷臉帥哥,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比逗比吃香。
“小舅舅,”周斯言上前,先跟溫拾打了個招呼,繼而蹙眉看向周斯年,“你不會是偷偷把小舅舅帶出來的吧?”好大的膽子。
“你終于下課了!當然不是,我們給舅舅打電話了的,他同意我們出來玩,我就帶小舅舅來學校了。”
溫拾也是猛地點頭,宋庭玉同意了的。
周斯言這才放心,“你們想玩什麼?”
“玩什麼?”周斯年只想著把溫拾帶出來了,至于玩什麼,他暫時還沒想過,無計劃的周大少爺試探道:“先逛逛校園?”
“……”周斯言又想翻白眼了,他選擇性無視了周斯年,看向溫拾,“小舅舅,我們學校有湖,可以劃船,那附近還有一家咖啡店,里面的小蛋糕很好吃,你想去逛逛嗎?”
“好耶!”比起單純逛校園,溫拾更喜歡目標明確一點,比如吃蛋糕這種活動。
周斯年只有一輛山地車,顯然載不了兩個人,于是三人只能一路往那邊走,這一路上,周斯年的好人緣就充分體現出來了,走不了幾步就能遇到一個認識他的,不是約著晚上去打球就是約著明天一起吃飯,周斯年像是大明星一樣,業務繁忙。
“好多人都認識你啊。”溫拾傻眼,周斯年這不妥妥就是校園文里的學校風云人物嗎?
“哎,小舅舅,你不懂,在學校里太火也是一種煩惱。”
周斯言立馬翻了個白眼。
到了湖邊,周斯年遇上了校艇隊的學弟,被拉著過去看劃船,溫拾站在岸邊看了看,一群和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劃著一艘小船,一二一喊著口令,還真蠻熱血的。
“那是賽艇,小舅舅,你要是想劃船,那邊的大白鵝船可以租借。”周斯言指了指停在湖邊做成大白鵝造型的塑料船。
溫拾懶,他看看就成了,劃船這種消耗體力的事情還是算了,省的他累的回不去家,“我們去吃蛋糕吧,我請你。”他低頭從兜里摸出二十塊的零票,有點不確信道:“這些夠吧?”
溫拾出門的時候聽了宋庭玉的話,仔細裝了二十的‘巨款’,想著應該是足夠吃蛋糕和擼串的。
“夠了,不過,小舅舅,你沒有在外面吃過蛋糕嗎?”怎麼會不知道一角蛋糕的價格呢?
“沒有。”溫拾搖頭,這個真沒有,吃的第一塊蛋糕,是在宋家。
“這些夠了,能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