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能人把兩面派切換的這麼自然順暢,明明剛剛跟外甥說話的時候冷得像是半島冰山似的,這一換成親媳婦,立馬就不一樣了,眼神不冷了,語氣也不冰了,還知道囑咐出去多花點錢,別給老公省,老公有的是錢。簡直不要太貼心啊!
薛仲棠牙花子都該咂爛了,千算萬算,他也不能算到自己這一堆好友里,宋庭玉是最先在他面前曬恩愛的那個。
那傳聞里說好的五爺注定孤寡一輩子,娶不上老婆,都是放屁是不是?都說話不算話了是不是?
又有錢長得又帥媳婦還漂亮乖巧又聽話,這是什麼神仙人生?他宋庭玉上輩子是不是那國外電影里的超級英雄啊?光拯救一火車的人都不能有這種好命,得是拯救了一銀河系的人才差不多。
最近生意場上不算得意,情場上更是頹廢不堪的薛仲棠想哭了。
早知道,他就該一輩子留在桃花鎮再也不回來,這樣,也不會像現在似的,要媳婦沒媳婦,要床伴也提不起勁,談生意還要被宋庭玉這個有錢的冤大頭氣個昏頭。
“繼續吧。”宋庭玉繼續抽回桌上的合同,仔細翻看著修建水泥路的要求。
“繼續什麼?你直接當我死了吧。”
“你最近氣不順?”宋庭玉少有關注一下自己合伙人的心理健康情況,“要是不舒服,就歇幾天。”
“你說真的?”
“嗯,因為結婚后,我準備回港灣半個月,或許還會出國,你最好還是趁我在的時候休假。”五爺雖然沒有計劃蜜月,但是帶溫拾出去玩玩見見世面,還是有必要的。
薛仲棠一把抄起桌面上喝干凈的咖啡杯,皮笑肉不笑道:“來吧,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五爺靠回座椅,目光淡定地看著那勾勒近金絲花邊的咖啡杯,“你想和我動手嗎?在這里?確定嗎?”
薛二爺:“……”
“哼,人家當然沒有啦,我想出去倒杯咖啡,你喝嗎?”
“不喝,快去快回,我下午還有事,新開發的樓盤要驗收,沒有時間和你繼續耽擱。”
“知道了!”端著咖啡杯出去的薛二爺忍氣吞聲,咬牙切齒,他是不想動手嗎?是他真他.媽的打不過啊!
就做朋友的這些年,有時候宋庭玉那種勁勁兒的樣子,那是真的欠揍,大家都是公子哥,你說誰能心甘情愿服誰?
薛仲棠從前也是刺頭,京市少爺黨里的群龍之首,第一次合作的時候,沒少跟宋庭玉接近嗆起來。
而宋五爺無論對方多生氣都一副冷漠淡定不放在眼里的德行,簡直就是讓人千鈞重的怒火活像是一拳頭打進了棉花里,半點回響都沒有,有氣沒處發薛仲棠實在是受不了宋庭玉這‘裝.逼’的樣子,大半夜約了宋五爺在球場見面,真男人就用拳頭說話。
怪就怪薛仲棠實在是天真,他以為宋庭玉,只是個看著高大的花架子,臉那麼漂亮,打人能厲害到哪去,好歹薛二爺年輕時候也是正兒八經在大院里跟兵哥練過的,結果——他被宋庭玉打的半個月沒下來床,一個月還一瘸一拐。
宋庭玉打架和做事態度相差無幾,他不愿意在拳腳上多費功夫,也沒有慢刀子磨人折磨羞辱對手的癖好,基本上每一招都是快準狠,往人身上最痛的地方招呼的,只要對方倒下,五爺就收手。
后來薛仲棠聽說宋庭玉專門學過散打,只不過他不是青春期荷爾蒙上頭追求刺激暴.力,而是為了防身。
那天被五爺打趴的薛二爺聽到了以后回想起來真的很在理的一句話,“拳頭是用來保護你在意的人,而非讓你自己受傷的,單純的打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那時候還算年輕的薛二爺在心里想的依舊是:
媽.的,這小子,真能裝.逼啊。
時至今日,薛仲棠也已經看破紅塵明白了,宋庭玉他還真沒裝,因為他這個人能夠存在,本身就不符合這個世界的正常規律。
——
溫拾和周斯年下午兩點到了京市大學,坐車坐的屁股痛的溫拾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和胳膊腿。
眼前的大學建筑群真的一眼望不到邊,這占地似乎和宋宅有的一比,來來往往青春靚麗的男女穿梭在校門口,還有人騎著黑色大輪子的自行車,后座帶個長裙飄逸,黑發飄逸的美麗姑娘,有說有笑出去約會的。
溫拾感慨,真是好多人吶。
周斯年看一眼表,道:“小舅舅,這個點斯言該下課了,咱們先去找他吧。”
“好。”
“他們學院挺遠的,我騎自行車帶你。”周斯年在學校車棚里有一輛進口的山地車,后面找門校門口兒的修車攤花三塊錢加了個鐵坐兒,正好能帶人,不然以他早八課收拾東西的墨跡速度,不騎車真的趕不上教授點名。
“我這后座自打裝上,坐過的人除了斯言就是小舅舅你了。”周斯年推出自己的山地車,頗為惋惜摸著車后座,也不知道他何年何月才能載上自己心儀的小語種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