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給男人穿裙子這件事,是宋知畫自小培養的愛好。
可憐陳少爺至今還因為那幾張黑歷史的照片,被釘在港灣少爺圈的恥辱柱上。
聽到這素未謀面的陳少爺和自己一樣都是受害者,溫拾不免對他多了幾分憐憫和惺惺相惜。
“我不喜歡他那樣的!我喜歡宋武那樣的!”宋知畫暗戀宋武有個幾年了,她就覺得,宋武那樣高大黝黑,臉上帶疤,看著兇神惡煞的漢子才叫爺們,比陳周明好出幾百倍去,“除非陳周明這三年能長到一米八,有肌肉有傷疤,不然別想我嫁給他!”
說罷,宋知畫一甩袖子,扭身蹬蹬跑回樓上了。
宋念琴嘆氣搖頭,見溫拾還站著,招招手,“陳周明,知畫的未婚夫,別人都喜歡脾氣好的男人,到了知畫這里,脾氣好反倒成了壞事。”
“她不喜歡那個人?”
“是不喜歡,但是她媽媽很喜歡陳周明。”宋知畫的母親還在港灣活的好好的,要是宋知畫當初沒有一結束留學就跑來京市投奔宋庭玉,恐怕眼下早就被親媽扣在港灣結婚生子了。
這眼下,宋庭玉的婚事提上日程,港灣的四太太心里也有意見了,前些日子就把電話打到了宋念琴這里催三道四,話里話外都是,既然宋庭玉都要娶妻成家了,那宋知畫這個小妹的婚事,也不能再往后拖延了。
四太太覺得陳周明是個上好的女婿,陳宋兩家更是門當戶對,而宋知畫要是再這麼拖延下去,叫陳周明被嫩模野星勾去了魂兒,那就是哭也來不及了。
“她打電話來,叫我游說知畫,我哪有這本事?”宋念琴二度嘆氣,她要是真有說服人到年紀就好好結婚成家這本領,還至于叫宋庭玉這把年紀才把溫拾領進門嗎?
宋念琴的目光落到了溫拾身上,帶著一絲期待,“你與他們差不多大,也有共同話題,不如,你去做這個紅……郎?”
“我?我更不成了!”溫拾往后退了兩步。
“沒什麼不成的,你們年輕人之間還有話可說,我都不知道現在的小年輕到底在想什麼。”就好比宋念琴根本不知道宋知畫是怎麼生出叫陳周明當媳婦兒這種奇怪念頭的。
沒等溫拾拒絕,宋念琴話鋒一轉,“正好,你跟我來書房,我有事和你講。”
這長姐跟弟妹談話,為了避嫌,自然又帶上了在沙發嗑瓜子的周斯年。
只見宋念琴翻出一把小鑰匙,上面還掛了一個銅制的數字牌,花體字母描邊兒,周斯年直接湊近打量,問出了溫拾心中的問題,“這是什麼?”
“這是圣旗銀行保險箱的鑰匙。”
圣旗銀行是港灣的老牌銀行,原身在海外,因而安保系統承襲的也是國外的制度,繁瑣又麻煩。最高級別的保險箱需要有三把鑰匙才能打開,除卻溫拾手中這一把,遠在圣旗銀行專門負責宋家存儲事宜的代理人手中還有一把,再加上銀行高層手中的第三把,三個鑰匙同時運作,才能成功打開保險箱。
“銀行保險箱?”溫拾見宋念琴伸過來的手,不敢去接,“為什麼要給我?”
“這算是庭玉母親給你的見面禮,她不在了,我轉交給你,等去港灣,你給她掃個墓上柱香就是。
不過她當年大約也不知道,庭玉會和你在一起,這保險箱里,只有一些珠寶。”畢竟沒有女人不喜歡珠寶。
“珠寶?”
“嗯,我記得,好像有幾顆大幾十克拉的鉆石,還有一些彩寶、珍珠、碧璽……”太久遠了,宋念琴也記不清了,她提起那些珠寶的語氣,就像是在數菜攤子上的‘大蔥’‘番茄’一般,“你要是不喜歡那些,應該還有些翡翠,大約二三十件,等你跟庭玉回港灣時,大可挑挑看。那里面三分之一是給你的,剩下三分之二要留給禮書當嫁妝,不過你先和庭玉結婚,就你們先挑。”
“這我怎麼能要?”溫拾哪里敢要?
他和宋庭玉又不是真要結婚,哪敢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怎麼不能要?”宋念琴把鑰匙往前一遞,“快接著。”
“我……”
“就當是庭玉娘家出的嫁妝吧,接著。”宋念琴斂眉。
溫拾立馬雙手接過。
周斯年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小舅舅,你這是要變成千萬富翁了嗎?”
聽到周斯年這樣說,溫拾頓時感覺手里的鑰匙簡直千斤重,他巴不得宋庭玉趕緊回來,讓他早些把這‘五爺的嫁妝’交還回去。
只是宋五爺今兒似乎真的有事,到了傍晚,也還沒回來。
而陳家的客人,卻興師動眾地到了。
港灣或許真比京市還要繁華富足,從那陳太太的衣著打扮就不難看出。溫拾還是第一次見有人穿戴那般多的翡翠鉆石,在脖子上疊羅漢似的,一條鏈子搭一條鏈子,一個手上,兩三個戒指,金戒托紫翡蛋面,鑲鉆戒托大黑珍珠,純方形閃瞎眼鴿子蛋,就跟排隊似的,在陳太太的手上爭放光芒。
被迫打扮一番到庭院里迎人的宋知畫站在溫拾身邊,皮笑肉不笑道:“小嫂嫂,看到什麼叫暴發戶了嗎?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