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玉試探著往溫拾的方向邁了一步,還好,小媳婦只是抬頭看了看他,并沒有閃躲的動作和懼怕的樣子。
五爺松了一口氣,“餓了嗎?我買了蛋卷和棗花酥,放在外面了,你可以吃點墊一墊。”
溫拾同樣松了一口氣。
原來剛剛床上出現的蛋卷不是什麼天外來物,是宋庭玉買回來的。
睡醒的溫拾被蛋卷香迷糊了,本著不浪費不拋棄的原則,腦子一熱,就把碎蛋卷塞嘴里了,塞進嘴之后才開始考慮這東西是從哪飛來的。
小孩子都知道,來路不明的東西是不能隨便放進嘴里的。
是宋庭玉買回來的,那就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了。
坐到外間的茶幾前,小溫就著熱乎乎的茶水,吃了一整塊的棗花酥和兩根蛋卷。
棗花酥外皮酥薄,棗餡綿密,棗香十足,還有紅棗肉的顆粒感,合著茶水,中和了過度的甜膩,只剩下中式糕點獨有的厚重韻味,
蛋卷應當是新烤出來的,脆的掉渣,酥的要命,溫拾方才塞嘴里時過于囫圇吞棗,現在慢慢一品,其中的奶香和蛋香紛紛溢出,不太甜,保留了本身的蛋奶氣,好吃的不得了。
填了肚子的溫拾眼睛瞇成了縫,上午的郁悶煙消云散,果然還得是甜食治愈人心。
“別吃太多,再過會要吃晚飯了。”宋庭玉拎起茶壺替溫拾添了些水,適時勸阻道。
于是溫拾乖乖收回了去摸蛋卷的抓,目光落到五爺的手背上,那處貼了一大塊創可貼,早上出門時還沒有的。
吃人嘴短,他當然要關心關心投喂自己的債主,“你的手受傷了?”
宋庭玉收回手,“不要緊,被小狗咬了。”
雖然宋庭玉當時當這一口是‘情.趣’,但夢里的溫拾可是下了點啃鴨脖的狠勁兒。
五爺出屋一看,手背有幾個牙印都在往外滲血,于是乎不得不及時處理一下遮擋起來,不然叫宋念琴或管家看到了,少不了大呼小叫。
“被狗咬了?”溫拾莫名緊張起來,他怕咬了宋庭玉的狗身上有什麼致命的細菌,“消毒了嗎?要不要打狂犬疫苗,破傷風?”
溫拾其實挺喜歡小貓小狗的,但是這種喜歡僅限于在屏幕上云養,真要是放在現實里叫他接觸,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個毛團對溫拾來說就是核彈級的病毒攜帶體,要他的命輕而易舉。
本能里刻著對這件事的恐懼,溫拾相當擔心宋庭玉。雖然宋庭玉和他體質不一樣,但萬一咬人的狗有狂犬病呢?
那可真就是藥石無醫。
他覺得宋庭玉人挺好的,要是死了,就不好了。
宋五爺看著眼底的驚慌都要滴出來的小媳婦兒,微微蹙眉,“我說錯了,沒有被狗咬,就是不小心碰傷了,已經消毒處理過了,不要擔心。”
溫拾信了,長出一口氣。
“你怕狗?”
“害怕咬人的狗。”溫拾端著茶杯大喝一口,咬人的狗都不是乖狗狗,不喜歡。
“我知道了。”
五爺還挺喜歡狗的,他港灣的院子里養了幾頭中亞牧羊犬,成年后小時候的憨態不復存在,個個兇神惡煞,站起來估計比溫拾還要高,壯的一個成年男人制不住,脖子上得戴上鐵鎖鏈消耗它們的體力,而為了保留兇性看家護院,都是生肉喂養。
看樣子溫拾是不會喜歡它們了。
盯著溫拾把茶喝完,滿意收回視線的宋庭玉這才想起樓下等著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征求意見問道:“我有幾個朋友來了,你想見他們嗎?”
——
被晾在樓下的三人相當尷尬,他們眼前的茶水都要喝三輪了,這宋庭玉就是遲遲不露面,直接失蹤一般,不知道上樓干什麼去了。
要不是宋五爺從前積威猶在,薛仲棠等人高低得上去看看五爺到底是干什麼去了,別是背著他們在樓上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等待的功夫實在漫長,將人胃口吊的十足,薛仲棠和周家雙胞胎相熟,自然而然挨著周斯年坐下,打聽道:“你舅舅什麼時候遇上合適的女人了?”
這問題問的,周斯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舅舅瞧上的那個根本不是女人。
而且自家親媽將溫拾帶回來的‘手段’實在是過于激烈且難以言說,光聽著都感覺宋家像□□似的,家丑不可外揚。
于是周斯年把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裝作自己毫不知情的無辜樣子。
周斯言道:“二叔,我們做小輩的,哪能背后嚼長輩的舌根。”
齊樂插嘴,“你舅舅不是連婚期都定下來了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到時候一發請柬,咱京城高低都得知道新娘子出自哪門哪戶。”
宋念琴帶著傭人進來送水果,正巧就聽到了這句,“庭玉和你們說,婚期已經定下來了?”
“這倒沒有,”鐘之擇是個不夸大事實的人,“五爺只說好事將近,最遲下月。”
宋念琴手里的托盤都要捏碎了,宋庭玉最好今晚就利落辦事,不然都對不起他在外胡吹的嘴。
但,“你們幾個今天來,是來看……”
“是啊,”齊樂點頭,“我們是來看嫂子的,大姐,您不知道,五爺和我們提嫂子的時候多嘚瑟,惹得我們都好奇,嫂子到底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