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樣貌優勢這種東西落到了渾身上下的優點就樣貌最不值得一提的宋五爺身上,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不長眼的蒼蠅實在多,總有人將宋家當成單純順了時代浪潮,新富起來的外地商賈,不怕死地伸爪子到宋庭玉眼前撩騷耍欠。
這種人最終的結局大多就是收獲宋五爺一聲佛語。
這種事多起來后,商會里的人大多也猜到了由頭,逐漸打聽出宋庭玉的來歷,自此沒人再敢輕看這位宋家的新貴。
宋庭玉二十歲便能將宋家從港灣斗爭勢力的泥潭中連根拔起,四五年在京城立足,哪里是省油的燈。
至于為什麼宋五爺要念佛語。
其實他也不算信佛,只是自小在宋念琴的耳濡目染下,將這事當成了一種寄托。遇到些擋路的狗和呲牙的豺狼虎豹,宋五爺總要念一句佛語,撥一撥佛珠,但那大多時候不是想為自己消業障,是希望對方黃泉路上快走些,提前超度。
宋庭玉做事的手腕是在港灣耳濡目染學來的,到了內陸收斂了許多,但仍是個連丟命都不怕的人,他美人面下的鋼筋鐵骨帶著宋家做煙草發家的瘋狂,渾身是膽。
兩年前宋庭玉親自帶人去采礦點考察,商討開山時間時和當地村民起了沖突,有流氓土匪趁火打劫,嫌事不夠大,用土槍頂上宋庭玉的腦袋,一旁的礦山負責人這輩子沒流過那麼多汗,涼風一吹,整個人都快透了。
只有宋庭玉,好似腦袋上頂著槍管子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絕不松口更改時間,直接攥住了土槍的槍口,抵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往這打。
”
最終那一梭子打野豬的子彈沒有落到宋庭玉身上,礦山如期炸開開采。
想治流氓,那就只能比流氓更流氓。
哪怕有槍的流氓,也怕這不怕死的。
憑這一條人生準則,讓宋五爺自小想握到手的東西,就沒有拿不到的。
“我想和你結婚。”宋庭玉沉聲道:“如果你對我沒什麼不滿,為何要拒絕我呢?”
這直白的求婚叫溫拾措不及防,“我們之前認識?”這是原主的情債?
宋五爺搖頭,“第一次見。”
“那你喜歡我?”溫拾眨眨眼,一見鐘情?
宋五爺沒有點頭。
他朽木一根,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和溫拾結婚,似乎和這喜歡沒什麼關系。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結婚?”溫拾像是個小言文女主一般,詢問三連。
但不是小言文男主的的宋五爺,當然給不出什麼深情對答,“我不反感你。”
溫拾能好好的躺在宋庭玉床上睡大覺,已經超越了無數人類,哪怕是有血緣關系的至親,宋庭玉也不能接受他們在自己的床上像溫拾一樣,從床角睡到床尾把枕頭踢到腳邊直打滾。
再者宋庭玉自覺自己的婚事已經叫宋念琴操碎了心,眼見宋念琴年歲漸長,脾氣也愈來愈大,平日里每每催完他的婚事,他那兩個可憐的外甥總要挨頓莫名的罵,被提溜著耳朵示眾,明顯平白受了自己婚事的遷怒。
他不想這般日日如拉磨的驢子一般叫人催著結婚,可他又實在不愿委屈自己床榻之上多個容忍不得的存在。
而這溫拾能似乎就是命中注定般老天給他的機遇。
宋庭玉不想追究那一刻自己心底慈悲的駭浪,日久天長,他總能知道那一瞬的心軟到底為何。
更何況,宋庭玉真真不想日日因為點婚事鬧的家宅不寧。
若是溫拾不同意,這也給宋庭玉提供了新思路,興許扭頭他就要拉著自己的助理宋武搞一出男男假結婚了。
雖然看宋武沒有溫拾這樣順眼,但至少五爺看了多年,已經習慣了。
“可你不喜歡我。”溫拾訥訥道:“書上說,相互喜歡的人才能結婚,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結婚是不會幸福的。”
溫拾過于理想化,因為他所有的情愛觀,都出自些美化過度的言耽小說。
在溫拾眼里,無論是強制囚.禁還是狗血追妻火葬場亦或者是最單純的小甜餅,最終能走到一起的兩個主角,都是因為真愛。
所以沒有真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真誠果然是最大的必殺技。
宋庭玉一掀眼皮,溫拾的話理所應當,可他就是微妙的不爽,“誰說只有相愛才能結婚了?更何況,你在來時點頭答應結親,也不是誠心要和我結婚吧?”
溫拾左眼猛跳了兩下,“你怎麼知道?”
他確實就單純想拖延一下子時間,方才這宋五爺剛剛看起來實在太認真,叫溫拾都不得不在他面前裝樣子,怕直白的話說出來傷害了宋庭玉的真心。
宋庭玉垂眸,他怎麼能看不出來呢,溫拾這張臉,簡直想什麼都寫在上面了。
“你放心,我不為難你,如果你不愿意,我會放你離開,但我的車,是你砸的吧?”
在這一枚雞蛋只要三分錢的時代里,砸玻璃要償還的萬把塊,差不多能買三十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枚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