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江苜所說,對抗陰影最好的方法是面對,而不是逃避。
只有他們能面對了,才證明他們能放下了。
江苜之所以主動提及以前,也是為了讓凌霄解開心結。這樣在以后的生活和相處中,兩人才能做到真正的沒有隔閡,不被過去所左右。
凌霄也想通了這一點,此刻他才終于意識到,江苜真的是最好的心理醫生,溫柔、細膩、強大。
他不僅自己能對抗那些夢魘,還能想著幫凌霄一起擺脫噩夢。
凌霄想了想,問:“把你腿打斷?把你拴起來?說你勾搭人?”
他說一句,江苜低著頭笑一陣。
笑得凌霄都不好意思了,現在想想,自己以前說得都是什麼混賬話。
“都不是啊?那是什麼?”
江苜收住笑,瞇著眼看他,輕聲說道:“是你說一看見我,就想干.死.我。”
凌霄呼吸一窒,瞬間就不知道怎麼喘氣了。
江苜勾了勾嘴角,問:“你這人,怎麼就沒言出必行呢?”
凌霄一言不發站起來,然后就開始脫衣服。
江苜本想撩完就跑的,結果直接被摁在餐桌上做了全套。
“讓你撩我。”凌霄事后一邊給他收拾一邊說。
江苜冤枉:“說句話就是撩你了?”
凌霄嘖了一聲,說:“你是不知道,你一本正經說那種話的時候,讓人看了特別受不了。”
江苜沒什麼勁兒,聞言還是笑得渾身發抖。
回屋穿好衣服,凌霄問:“你今天還去莊清河那?”
這幾天凌霄去公司,江苜就去莊清河那,跟莊木森和莊海洋兩個人一起玩,凌霄也覺得這樣挺好。
江苜點點頭,說:“嗯,昨天答應了海洋,今天給他帶芋頭酥。
”
“成,我帶你去買了,再送你過去。”
江苜看了看時間,說:“這都幾點了,你直接去公司吧,我自己開車去。”
凌霄不同意:“下雪了,你還是別開了,我送你耽誤不了多久。”
凌霄果然開著車帶江苜去買了芋頭酥,又送到莊清河家里,這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江苜在車上感慨:“我真是個妖妃。”
凌霄笑了,說:“我天天伺候你,有你這樣的妖妃嗎?”
“妖妃應該什麼樣?”江苜靠著座椅背斜覷他,問:“你前面那19個那樣?”
凌霄嘆了口氣,問:“過不去了是嗎?”
江苜笑:“你不是特喜歡看我吃醋嗎?”
“不跟你說這個。”凌霄伸手把點心從后排提過來遞給他,說:“快中午了,你午飯就在他這吃吧。晚上我來接你。”
“我到時打個車就行了。”江苜解著安全帶,說:“你下了班直接回去。”
“我就想來接你。”凌霄把他拉過來,又親了好幾下,說:“每天把你送出來,再把你接回去,這種感覺特別好。”
江苜樂了,說:“行,隨你。晚上你過來直接在這邊吃。吃他的,省咱們家的。”
凌霄感嘆:“你可真是個好哥哥。”
平時江苜過來的時候,莊清河幾乎都不家,他每天忙得很。江苜都是跟莊木森和莊海洋兩個人玩,有時候晚飯偶爾能碰見莊清河。
可誰料今天一進門,就看見莊清河坐在沙發上。穿著起居服,外面披了件袍子,看樣子沒打算出門。
江苜把芋頭酥打開讓莊海洋吃,隨口問他:“你今天不忙?”
莊清河搖搖頭,說:“今天沒什麼事,休息。”
莊海洋吃芋頭酥吃的津津有味,莊清河瞟了他一眼,說:“海洋,哥哥怎麼教你的,吃了別人的東西要說謝謝。
”
莊海洋聞言抬起頭,沖著江苜乖巧地說:“謝謝二哥。”
江苜:“。。。。。。”
莊清河又喊:“四木,你昨天收了人家的變形金剛有沒有說謝謝?”
莊木森跑過來,奶聲奶氣地沖江苜說:“謝謝叔叔。”
江苜:“。。。。。。”
江苜看向莊清河,問:“你別告訴我,你今天不出門就是因為了這個。”
莊清河冷冷睥了他一眼,說:“想什麼呢你?我有那麼無聊嗎?”
說著起身準備去倒茶,結果他剛一動就僵著又坐了回去,然后才扶著腰慢慢站起來。
江苜:“你腰怎麼了?”
莊清河表情有點不自在,含糊道:“落枕了。”
江苜蹙眉,落枕能落到腰?
這時,商珉弦從樓上下來,看到江苜,笑道:“這不我小舅子嗎?”
沒被“二哥”和“叔叔”打敗的江苜,瞬間被這聲“小舅子”擊潰了。他眼睛一瞇,問:“你叫我什麼?”
商珉弦:“我老婆的弟弟,不就是小舅子嗎?”
江苜聞言,一口老血差點噴他們倆一臉。
這時莊清河又給他添了把火,懶懶說:“你要不樂意,我讓他叫你小姨子也行。”
江苜:“。。。。。。”
江苜一人難敵四嘴,硬生生吃了大虧。
商珉弦說了兩句話就出門了。
鬧歸鬧,莊清河好不容易閑下來一天,就跟江苜好好聊了聊,兩人之間要說的話太多。
有些關于母親的事,出于對母親的尊重,也出于對莊清河心情的考量,江苜并不愿意多說。
莊清河察覺到了,也沒有在這種事上過多追問什麼。他看凌霄像個知道內情的,也許讓凌霄告訴他,比讓江苜自己親口說更合適。
除此之外,莊清河還對江苜當初為林蔦復仇的事很感興趣。
江苜察覺他的這種興趣,并非僅僅來自于好奇,好像是對他實力的探究和評估。
仿佛兩人心里有一種不成形的模糊想法,但都未訴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