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說:“你好,我叫商珉弦。認錯人了,非常抱歉。”
這種說辭要是以前江苜絕對不會信,就像第一次凌霄打他屁股那次,他當時其實是有點懷疑的。
但是現在為止,已經有太多人從他背后把他錯認成莊清河了,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江苜伸手和他握了握,說:“沒關系,我叫江苜。”
接著氣氛又僵住了,兩人都沉默了起來。
江苜忍不住開口,問:“商先生,你覺得我來洗手間是想干什麼?”
商珉弦:“上廁所啊。”
“。。。。。。”江苜看著他一言不發。
“哦哦,您請您請。”商珉弦說著這才退出了隔間。
江苜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到莊清河、凌霄和商珉弦三人在一起說話。
凌霄看到他之后,招呼他過來。
江苜走了過去,和商珉弦視線一對上,兩人就雙雙躲避。
還好莊清河和凌霄都是兩個神經大條的,沒發現什麼異常,凌霄還給他們兩個相互介紹了一下。
事后,江苜八卦了一下,問凌霄:“那個商珉弦和莊清河是?”
凌霄:“對,就是那種關系。”
江苜訝異,問:“莊清河不是都有兒子了嗎?”
凌霄:“兒子的事我不清楚,清河從不透露孩子的生母是誰。不過他和商珉弦的事,倒是糾糾纏纏了好幾年了。”
生日第二天,莊清河給凌霄打了電話,又要宴請。
凌霄:“你生日是按天過的嗎?你今天又生日啊?”
莊清河:“昨天那算什麼生日?純為講排場的,今兒過來我家再吃一頓。”
凌霄:“有這必要嗎?”
莊清河蠻不講理:“我說有就有,你敢不來,我把你十四歲沒發育完跟排骨精似的裸.照發給江苜。
”
凌霄:“。。。。。。你他媽怎麼會有我的裸.照?”
莊清河嘖了一聲,說:“半裸半裸,游泳時的照片。”
凌霄屈服了,他十四歲的時候身材確實不夠看,不是發育沒發育的問題。
而是那年正好是他抽條最猛的一年,光長個不長肉,整個人細長一條。這一年的影像被他視作自己的黑歷史,他真的不想被江苜看到。
莊清河家是一棟別墅,劃了個很大的院子,他們到的時候,發現莊清河沒叫太多人。都是江苜認識的人,程飛揚、桂嘉言都在,還有商珉弦。
坐了沒多大會兒,就看見保姆抱著莊木森出來了。莊清河掐了煙,說:“四木,過來爸爸這。”
莊清河抱著莊木森放到自己大腿上,莊海洋也小狗似的湊了過來,說要抱。莊清河臉都黑了,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抱。”
莊海洋聞言嘴一撇,泫然欲泣,哼哼唧唧眼看就要哭。
莊清河一臉無語,閉上眼張開手臂說:“抱抱抱。”
那模樣滑稽極了,莊清河大馬金刀的坐著,腿上坐了個小的,一旁還摟了個大的。
他夾在中間神色麻木,眼看就要飛升似的。
凌霄:“都搬過來了?”
莊清河搖頭,說:“沒,老頭還在老宅住著呢。”
老頭說的是莊衫。
莊清河帶著一家人自己搬出來,唯獨留了父親在老宅,這事兒他們卻都不覺得奇怪,仿佛理所當然。
商珉弦從廚房出來,笑著抱起莊木森遞給保姆,說:“都落座吧。”
眾人落座,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
吃完飯,莊清河帶了幾人參觀,來到了二樓。二樓有個廳,墻上掛了很多照片,有莊清河的,商珉弦的,莊海洋的,莊木森的。
就是沒有莊衫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幅畫,別的都是照片,只有這個是一副畫的很好的人物肖像。
畫上是一個長得很美的女人,堪稱絕色,世間最嬌艷的花在她面前都要自慚形穢。一雙眼睛猶如一泓秋水,瀅瀅流光。
江苜看著畫上的女人,干脆站住了,眼睛也越睜越大。
莊清河看到了,在他身后說:“美吧?這是我媽。”語氣中帶著難以忽視的驕傲。
江苜幾乎快哭了的表情,愣愣地開口,聲音發顫帶著哭腔,說:“這是我媽。”
幾人聞言一愣,都看向江苜。
莊清河一臉凝重,皺眉看著他問:“你說什麼?”
江苜一臉戚然,眼眶通紅,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了,又說了一遍:“這是我媽。”
江苜看著畫上年輕的母親,嘴唇顫抖,不敢發出聲音,仿佛怕驚動畫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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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苜和莊清河是兄弟這一點,估計好多小可愛都猜出來了。
那麼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呢?來,把大膽的狗血猜想甩出來。
第132章
莊清河像是被迎面席卷而來的力量定住了,他用一種仿佛凝固了的目光看著江苜。
江苜則眼眶發紅的看著那副畫。
畫上的母親,年輕、美麗,是還正常的樣子。
其余四人也被江苜的話弄懵了,全都神情各異。
莊清河最先回過神,他先是鎮定的喊來保姆和阿姨,說:“帶海洋和四木去一樓。”
等人被帶下去之后,莊清河身上那根弦才突然斷了一樣,突然呼吸急促起來,他猛得上去捏住江苜的肩,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最終只吐出一個字:“她。。。”
他想問什麼呢?江苜不知道。
江苜只是看著他的眼睛,說:“十幾年前已經過世了。”
莊清河聞言,表情怪異,又看了他一會兒。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空氣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張力,壓得人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