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一個圈子里的,莊家發請柬和凌家發請柬的人大部分都是重合的。
到時候過個生日搞得像打擂臺,去哪家不去哪家,不僅他們為難,客人們也難辦,趕場又沒意思。
好在莊清河和凌家一直關系不錯,跟凌母他們也熟絡,所以凌母親自給莊清河去了個電話。
最后商議定了,干脆合在一起辦,這樣大家都不為難,莊清河也沒意見。
生日宴會定在酒店宴會廳,當天下起了初雪。
男士正式場合穿的都差不多,遠不如女士們爭奇斗艷。在凌母的堅持下,江苜一改往日黑沉沉的穿衣風格,這天穿了一套灰綠色西裝。
莊重典雅,又不失沉穩。
莊清河還沒到,江苜跟著凌母跟一些凌家關系比較近的人挨個打招呼,一直都表現得溫和且得體。
只是因為江苜名聲在外,這些人面上和和氣氣,心里卻多少有點怵他。往往寒暄幾句之后,話題就僵住了,似乎不敢跟江苜多說話。
江苜看那些人怕他,也沒流露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依然進退有度。
倒是凌霄看得厭煩,他知道江苜是為了他,才與這些不感興趣也無意結交的人在那里干巴巴地說話。
于是沒一會兒,凌霄便抽空跟凌母耳語了幾句,凌母便放過江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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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這時莊清河也來了,他排場大,長得又精彩,一進來就鬧哄哄地惹人側目。
這時江苜憑借好耳力,聽到身旁幾人在低聲討論。
“一個私生子,生日搞這麼大陣仗。”
“你說話小心點,小心給莊清河聽到,饒不了你。
”
被提醒那人面色一惶,接著覺得沒面子,要找補似的說:“聽到能怎麼樣?”
“有仇必報莊清河,你以為說假的嗎?木遠集團的李伯遠,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才半年多的時間,直接被他搞破產了,就這還不算完,手段陰損著呢。”
“他一個私生子哪來那麼大權利?
“這你就不知道了。莊家早些年是靠涉黑起家的,也就這幾年才慢慢洗白。莊家原本有一個小少爺,誰知道是個弱智,養到五歲那年瞞不住了,莊衫才把莊清河接了過來。”
“要不是因為他弟弟智障,也輪不到他繼承家業。不過他倒是有手段得很,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不管怎麼說,現在人們見了他,總歸還是得喊一聲莊少。”
“他父親莊衫,人稱“老莊”,他現在則叫“小老莊”。”
“他家信道教?”
“嘖,什麼道教。叫老莊不僅僅因為他們姓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掌握了南州市乃至整個北部最大的地下賭場,就是。。。”那人四下看了看,在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啊!”那人震驚,接著壓低聲音問:“那地方不是早幾年被查封了嗎?”
“是啊,當時鬧得多轟動啊,牽連了一大批人。不過才兩年,改頭換面卷土重來了,連名字都沒變。只是更隱秘了。”
江苜聽了幾耳朵,也有些訝異,莊清河是私生子這一點,他倒是沒想到。
這人平時有些跋扈張揚,身上一點都看不出私生子的影子。
宴會廳人來人往,程飛揚突然走了過來。自從江苜上次去醫院探望他那次,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見。
時間過去才幾個月,但因為發生了太多事,竟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程飛揚看了他一會兒,問:“最近還好嗎?”
江苜點點頭,說:“挺好的。”
程飛揚視線移到他拿酒杯的手腕,那上面傷疤明顯,扭曲猙獰,就像幾條丑陋的粉色肉蟲子爬在上面。
江苜注意到了,便微微側了側手腕,不讓他看到。
程飛揚給江苜的生日禮物是塊價格不菲的腕表,江苜知道,這是想讓他戴著遮手腕上的疤。
兩人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程飛揚說:“你穿這個顏色挺好看,比黑色好看。”
江苜笑了笑。
兩人走到無人的陽臺,看著細密的雪花。程飛揚:“我有件事還是想不通。”
“什麼事?”
“那天在林蒼山,你怎麼那麼確定林祥文最后會受你威脅發出那個視頻?”
江苜看著他。
“別說那是他兒子。”程飛揚搖搖頭,說:“你知道現在林祥文現在下場有多慘嗎?萬一當時他豁出去不要兒子了也要保全名譽,你怎麼辦?”
江苜嘆了口氣,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你說的那種情況,確實有可能發生。”
“那你還。。。”
江苜說:“但是我一來沒有別的辦法,二來我覺得他對兒子的感情遠比你以為的還要深。”
“為什麼?”
“李欽死的那天的飯局,我要了林祥文的郵箱,說要給他發資料。實際上,我給他發的郵件里有一個隱藏病毒。只要他用手機打開那封郵件,他的手機就會變成一臺錄音設備,我能24小時聽到他所有的聲音。”
程飛揚乍然一愣,他以為那個飯局是為了李欽設的局,原來同時也是為林祥文設的局。
不用說,這又是那個不知名的黑客幫他辦的。
“通過對他的竊聽,我大概對林祥文這個人有了大致了解。”
“林祥文這個人,性格冷漠、自私、無情,而且道德感極其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