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把他從椅子抱到床上,蓋好薄毯,突然發現他手里好像握著什麼東西。
凌霄輕輕掰開他的手一看,是一片花瓶的碎片。
白天打碎的那個花瓶,江苜特意挑了一片細長尖銳的,這一整天就握在手里。手掌心上因為用力抓握,布滿了細碎的小傷口。
凌霄直到這一刻,再也繃不住了,他壓抑著聲音,跪在床邊,把臉埋在床邊哭了起來。
那時候的江苜,每天手里都握著這樣一件“利器”吧?
是為反抗?還是為自戕?
凌霄因為心里難過,一直到深夜才睡著。當他再次在一室燦爛的晨光中醒來時,剛一動,就發現不對勁。
他的手,居然被反剪到身后被捆起來了。
他騰得一下坐起來,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窗前椅子上的江苜。
凌霄看著那個椅子,覺得那哪是椅子啊?那他媽是江苜的轉生石啊。
每一天起來都能從那上面獲得一只江苜盲盒,沒打開之前,永遠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江苜目光尚算溫和,但是不失警覺和戒備,細看還帶有一點審視。
凌霄:“。。。。。。”
他覺得自己先不說話比較好,于是就這麼坐在床上,和江苜大眼瞪小眼。
他不說話,江苜也不說話。
比耐心,凌霄這輩子都贏不了江苜,于是最終還是他先認輸并開口,問:“你為什麼把我綁起來?”
江苜冷聲道:“我沒把你眼睛蒙起來,嘴巴堵起來已經夠客氣了。”
“。。。。。”那是什麼劇本?凌霄有點躍躍欲試。
“你是M組織的人?”江苜審視地看著他,說:“我說了,我不接受你們的招安。”
臥槽!!!江苜這是把自己當成“那個人”了?
江苜對那個人是有殺心的,他會殺了自己嗎?
“如果我說我不是,你信嗎?”凌霄小心翼翼地問。
他心想,自己不會真的就折在這了吧?
江苜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似乎在探究他是不是撒謊,果不其然,江苜皺起了眉。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道:“如果你不是M組織的人?那你又是什麼人?”
比起人,江苜永遠更相信事實和邏輯。
除了M組織,還有什麼組織和個人,能有能力把他從臨江的刑偵大隊手里一夜之間帶到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
即便是M組織,想做到這樣也不容易。
難道是里應外合?江苜凌然看向凌霄。
“你們是不是在臨江刑偵隊安插了人手?”江苜問凌霄。
臨江?
凌霄一愣,這是一年前在臨江破案時的江苜。他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那個時候的江苜,最起碼自己不用死了。
得,他就當陪江苜玩了。
江苜不是以為他是M組織的人嗎?那時候他的任務和期望不就是剿滅M組織嗎?
那他就滿足一下江苜。
“對!我是M組織的首領,我覬覦你的美貌,想讓你給我當媳婦,就把你劫來了。”
“!!!”江苜整個蹦起來,看著他怒道:“你說什麼胡話!”
“我沒說胡話,我就是看上你了,我想跟你好。”
江苜的劇本直接被凌霄撕了,事態發展超出他的認知,他有點亂,干巴巴道:“你是壞人,我不可能跟你好的。”
這句壞人,被凌霄聽出了別的意味。
凌霄知道這個時候的江苜正直有信念,不會對他怎麼樣。特別是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更是忍不住要逗他。
凌霄說:“我就是壞人,所以才把你綁來,我們昨晚都睡一張床了,按古代的標準,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江苜皺眉:“兩個大男人,躺一張床上睡一覺又能怎麼樣?”
凌霄湊過去,問他:“你想知道嗎?你把我解開,我保證把你伺候舒服。。。”
“啪!”江苜冷著臉甩了他一個清脆又響亮的耳光。
凌霄:“。。。。。。”
凌霄色心不死,臉還沒被打腫,嘴依然硬,說:“你不信?我能操得你爽翻天。”
“啪!”又是一個耳光。
“你不知道男人之間該怎麼搞嗎?把我解開我教你啊。”
“啪!”又是一個耳光。
江苜似乎真的被他激怒了,他冷冷地睥睨著凌霄,說:“我知道男人之間該怎麼搞,但是你憑什麼覺得是你搞我?”
他挑著凌霄的下巴,緩緩說:“老子也能把你操得爽翻天。”
江苜本意是面對流氓不能露怯,要羞辱回去。結果,他顯然低估了凌霄的臉皮厚度。
只見凌霄十分配合地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說:“那你來啊。”
江苜:“。。。。。。”
不要臉!!!
凌霄見他半天沒動靜,忍不住扭身看了他一眼,只見江苜不知道因羞還是因怒,臉都紅了。
這正是凌霄想要的結果,他問:“怎麼不來啊?老子屁股還挺翹的吧?”
“。。。。。。”
“你是不是吹牛呢?你是不是壓根就不會?我說了,我可以教你。”
“。。。。。。”
江苜閉了閉眼,坐回椅子上,一言不發不想搭理這個臭流氓。
“你肚子餓不餓?”凌霄逗完他問。江苜昨天可是一整天水米未進,這會兒看他嘴唇都有點發白。
江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凌霄提議。
“你想什麼呢?外面都是你的人,讓你出去好求救嗎?”
“那也不能不吃飯吧?”
江苜想了想,說:“讓他們送進來。”
“嗯。”凌霄答應。
然后兩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