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過了一會兒又說:“江苜,你還記得年初的體檢嗎?”
“怎麼了?”
“你還記得當時體檢的時候,取了精.液嗎?”
江苜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如果我給你弄個孩子出來,你還死得成嗎?”
江苜拿不準他說真的,還是在威脅他。他失血過多,思維阻滯。可是他想起那天夜里凌霄給他唱的雪絨花,就算是真的,凌霄也會是一個好父親吧。
于是江苜臉上表情不變說:“那我就當捐.精了,你自己弄出來的自己養。”
“操!”凌霄氣得踹了一腳椅子,可憐的椅子直接被他蹬到墻上粉身碎骨。
這樣也留不住江苜
江苜閉著眼,不知過了多久,聽見身邊響起抽泣的聲音,并且聲音越來越大。
江苜似乎很無奈,拿他沒辦法似的,問:“怎麼又哭成這樣?”
凌霄不說話,只是哭。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上次哭著讓江苜跟他好,是管用的。那他這次哭著讓江苜不要死,是不是也管用。
凌霄找了護工,24小時看著江苜。病房里的所有能致命的東西,也全都收起來了,另外里面還有監控,凌霄可以隨時查看。
就差拿束縛帶把江苜捆在床上了。
為了防止江苜趁晚上護工松懈的時候再自殺,醫生開的藥里有安眠藥,可以讓他一覺睡到大天亮,中間醒都不帶醒的。
凌霄也幾乎是住在醫院里了。
“江苜。”
這天深夜,vip病房里,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非男非女,雌雄莫辨,更聽不出年齡,詭異異常。
江苜睜開眼,看著病房的天花板。然后他側了側頭,發現病房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護工不在。
“誰?”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的答卷很漂亮,恭喜你通過考試。”
“什麼答卷?什麼考試?”江苜想坐起來,可是失血過多之后的身體疲累異常,此時他連說話都覺得很累。
“林蔦啊,他是我給你出的考題。”
“你是誰?你跟林蔦有什麼關系?”江苜聽到林蔦的名字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但是他在床上掙扎了兩下,就氣喘喘吁吁的摔了回去。
“M組織,你還記得嗎?”那個聲音輕笑,提起的名字讓江苜心里一震。
M組織,就是他在一年多以前,在臨江的時候,協助警.方擊潰的那個邪.教組織。這個組織的核心成員,全是熟知犯罪心理學的人,他們運用各種心理手法犯罪、獲利,有時候甚至還殺人。
“你們不是已經被警.方抓獲了嗎?”江苜讓自己冷靜下來,用清醒的大腦和這個人交涉。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搞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是啊,我們好多成員都被抓了,因為你損失慘重。”
“那你又是誰?”
“M組織從來不是特定的幾個人,我是誰不重要。”
“你說的考試,是什麼意思?”
“江苜,林蔦就是我給你出的考題,你完成的很完美。加入到我們的世界吧,成為我們的一員。你生來就是做這個的天才。”
“我不可能加入你們,一年前我就明確的拒絕過了。”
“今非昔比啊。。。”那個聲音桀桀怪笑起來,說:“你還是一年前的江苜嗎?你手上現在已經沾了好幾個人的血了。你還能做回以前的江苜嗎?”
“我手上沾沒沾血,跟加不加入你們沒關系。”
“是不是我不夠誠意?要不要我送你一份見面禮?”
“什麼意思?”
“那個叫凌霄的,你很恨他吧?”
江苜蓋在被子下的手狠狠的抓住床單,沒說話。
“我幫你殺了他怎麼樣?”那個聲音忽而輕柔起來,試圖蠱惑他。
“不必。”
“為什麼?”聲音不解,問道:“你不恨他嗎?你想想他都對你做了什麼,都是你最討厭的事不是嗎?”
江苜突然笑了,說:“他愛我。”
“所以你就不舍得殺他了嗎?江苜,你原來如此淺薄嗎?”
江苜殘忍一笑,開口說道:“當一個傷害過你的人,愛上了你之后。所有他曾經捅你的刀,都能變成你射回去的箭。我想要讓他痛苦太容易了,一次次在他面前提起他給過我的傷害,足夠讓他痛不欲生。”
那個聲音似乎在思考。
江苜笑道:“他現在對我,快要愧疚死了。”
那個聲音明顯聽懂了,再次發出怪笑:“哈哈哈哈哈哈,誅心,你是要誅他的心。”
江苜打斷他的笑聲,問:“你還沒回答我,林蔦的死到底跟你有什麼關系?”
那個聲音突然得意了起來,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嗎?為什麼那麼多巧合一起找上了林蔦?為什麼偏偏所有事都趕在一起發生?”
江苜吞了吞口水,說:“巧合。”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是因為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動事件的發展啊。”
江苜笑了:“那只手的名字叫命運嗎?”
“你不信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江苜,你不信我啊。事情確實是那幾個人做的,可是所有事情都是我在背后不知不覺推動的。”
江苜似乎如釋重負,笑了:“原來我不是錯殺了,是少殺了。”
那個聲音再次發出讓人不適的詭異笑聲。
江苜被這個笑聲弄得頭痛,他說:“你確實不夠誠意,到現在都不告訴我你叫什麼。”
那個聲音說了一個名字,然后又道:“你想找我報仇嗎?江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