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表情古怪看著江苜,問:“你以為我要跟你分手?”
江苜閉上眼。
凌霄又問:“那你剛才還愿意?你以為這是分手炮啊?”
江苜耳朵都紅了,死都不肯睜眼。
凌霄接著問:“那你剛才哭真的是因為我.操.得太快了,還是因為。。。你舍不得我?”
江苜默默翻了個身,背對著凌霄。
凌霄知道他臉皮薄,不可能會回答。他那點不值一提的怒火,早就煙消云散了。他現在只想好好抱著他,希望能撫平他半生的顛沛和孤寂。
“凌霄。”江苜喊他。
“嗯?”
“你不怕我嗎?”江苜問他。
“為什麼怕?”
江苜偏頭看他,被他眼里的炙熱和真誠燙到了,撇開眼神,他說:“正常人都會怕吧?我隨便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可能都是要沖著殺人去的。你就不怕?”
“別人可能怕,但是我不怕,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凌霄玩著他的手指,說:“如果有一天你殺我,那肯定是因為我真的該死。”
“如果有一天你殺我,我也會愛你到死時的那一刻。”
江苜的心原本就跟掛著冰碴子的樹梢一樣,凌霄這句話,就像一陣風。
風一吹過,冰碴子就落了。
凌霄問他:“你信我嗎?”
江苜小聲說:“信。”
兩人就這麼又抱了一會兒,凌霄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用手肘把自己上半身撐了起來,看著江苜。
問他:“不是能看出別人是不是撒謊嗎?那我跟你說了那麼多次想好好跟你在一起的話,你都不信?”
江苜眼皮跳了跳,說:“因為沒有意義。”
“怎麼就沒有意義?什麼意思?”
江苜說:“一張口就是一輩子、永遠,說的太大了。我的判斷只在當下有效,不可能延伸到未來的幾十年。
也許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的,但是也許第二天心思就變了。”
“你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凌霄看著他,搖頭唏噓道。
江苜看著他能漆黑的眼睛看了須臾,不由得移開視線,說:“是啊,我一直就是這樣。”
凌霄親了親他,說:“沒關系,我余生的目標,就是把你從悲觀主義者改造成樂觀主義者。”
他們又抱著躺了一會兒,江苜肚子就叫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他們都沒顧得上吃午飯。
凌霄叫酒店送了餐上來,陪著江苜一起吃了午飯。江苜這幾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安慰覺,吃完飯就困得上床上睡了。
凌霄陪著他,像最忠誠的狗狗守著熟睡的主人。他看著江苜的睡顏,想了很多很多。
一直哄林蔦到16歲才有錢給他買蛋糕的江苜,自己是多少歲才吃到蛋糕的呢?
江苜覺得林蔦一生還沒有嘗過一點甜,那他自己嘗過甜嗎?
林蔦的慘和痛,放到江苜這里,都是加倍的。
這個傻子,怎麼就不疼疼自己呢?
他親了親江苜光潔的額頭,輕聲說:“以后我疼你。”
--------------------
發現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說過凌霄一句好話。
前期可能真的把他寫的太壞了,凌霄現在的狀態,大家還能接受嗎?
第108章
他們在酒店住了一晚上,江苜是真的缺覺,斷斷續續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凌霄怕吵著他,把兩人的手機都調成了震動模式。
程飛揚給他打了電話,說程父目前很生氣,揚言要斃了江苜,他正在想辦法勸。
另外桂嘉言也來了電話,說顧家現在也知道了。
顧如風是個養子,活著的時候沒受多大重視,但好歹是姓顧,顧家主要是為了面子。
就算是養子,也不是能隨隨便便被人弄死的。
李家更是不用說,特別是李欽的母親,現在恨不得把江苜活吃了。
像他們幾家這樣的家族,先不說喪子在情感方面的痛苦,同時這更是一種威脅和挑釁。人的地位越高,把命看得越重要。
比起人被江苜弄死這件事本身,他們更加忌憚的是江苜居然敢,并且居然能。
有這個膽子,還有這個能力,誰想到不心里發怵。
可是現在都知道凌霄把人看得滴水不漏,一時找不到動手的機會。
凌霄幾個電話把情況了解了個清楚,然后又看著熟睡中的江苜發呆。
這個人,還真是沒有過過幾天好日子。
第二天從酒店出來,周助直接接他們回了龍宮。
江苜一進屋,鳥鳥就跟了過來,站在他腳邊,“鳥~鳥~”的叫個不停。
逗完鳥鳥,他穿過玄關,發現凌霄居然讓人把水母也弄了過來。
“這麼大的水族箱,不好搬吧。”江苜看著搖曳的水母問。
“是不好搬。”凌霄換了鞋走過來,說:“所以就沒搬,我又買了一個。”
“。。。。。。”
“江苜。”凌霄把江苜拉到沙發上坐著,接下來的話他似乎是想了很久,他說:“你這段時間就在家待著,別出門,好嗎?你可以在家見朋友,你想見誰就把誰接過來,我給你配個司機,專門幫你接人送人。好不好?”
他怕江苜誤會自己要囚禁他,又不敢說外面有人要殺他怕嚇著他。
于是凌霄又說:“我不是完全不讓你出門,你想出門的時候告訴我,我陪著你,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我就是說,你別自己一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