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自然是能躲就躲,把頭撇開,說:“什麼東西都沒準備,怎麼露營?”
老板接話:“東西我這都有,可以租。”
程飛揚和凌霄都挺有興致的,只是江苜有些懶散不是很想去。凌霄攛掇他,他就說:“累不累啊?你們去,我在屋里睡覺。”
凌霄哪能答應,還是拼命拱他,說:“不用你背東西。”
江苜犯了春乏,懶得像條蛇,此時更是直接退化成了蛇蛋,任他怎麼說,都不為所動。
最后凌霄沒辦法,使出殺手锏,低聲說:“你不去,我也不去。你就準備今晚在我身上騎一晚上下不來吧。”
江苜猛得抬頭瞪他,眼里恨恨的,過了一會兒才偏著頭,沖他低聲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知道拿這事兒威脅人。”
凌霄看他這樣,知道自己成功了,笑道:“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有什麼可以帶著吃的?”程飛揚問老板。
老板說:“吃的一般自己準備的,你們這也來不及。”他去自家廚房翻了翻,說:“我這有雞翅,再整點泡面,行嗎?”
行不行的也沒辦法了,于是下午兩點,他們收拾上民宿老板給準備的幾大包裝備就出門了。老板給他們找了個向導,負責把他們帶到地方。船也聯系好了,老板開車十分鐘就把他們送到了河邊。
在河邊見到了向導,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男孩兒應該是本地人,皮膚曬得黑黑的,看著很健康,一笑就露出一口小白牙。他說:“叫我阿寶就行了,走吧。”
四人上了船,逆流行了半個小時就到了林邊。
“說好了,我不背東西。”江苜下了船還是懨懨的,開口就這一句話。
“不用你背。”凌霄率先背起一個大包,要再去拿另一個。
手剛碰上,就被程飛揚提了起來,他說:“我來吧。”
凌霄愣了一下,笑著說:“忘了,你說我跟你爭什麼。這點負重對你來說跟玩兒似的。”
阿寶為人樸實,說話又直接,他看了看三人,對江苜說:“你是他倆的老板吧?”
江苜愣了愣:“嗯?”
阿寶說:“只有老板才什麼東西都不拿,都讓手下拿。”
凌霄笑了:“對,他是我老板。”
江苜對阿寶說:“我不是老板,我就是比他倆大,他們尊老呢。”
阿寶咧嘴一笑,說:“不像,你看著最小。”
“嗯,我長得嫩。”江苜覺得這人直接得可愛,也忍不住笑了。
程飛揚掃了江苜一眼,把包甩到背上,往林里走去。阿寶在后面追上,說:“誒,跟著我啊,別單獨行動。”
幾人走了半個多小時,阿寶看了看江苜,說:“你可以啊,我還以為你得喘呢。”
江苜說:“這點兒路還累不著我。”
“那還要歇會兒嗎?”阿寶指了指前面的石壁,說:“那下面有個泉眼,可干凈了,可以洗洗臉。”
“能喝嗎?”江苜有些好奇。
“我喝行,你們就算了。”陽光打到他黝黑的臉上,他咧嘴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為什麼?”
“我喝慣了,你們喝了準得拉肚子。”
說話間就到了阿寶指得那個地方,江苜四下看了看,說:“也沒有泉眼啊。”
“這呢。”阿寶踩著石頭幾個輕松的躍步,最后停到一塊密茸茸的草地上,腳下踩著一處平坦的大石頭。
江苜跳到阿寶身邊,還是沒看到,只看到一處長得很茂盛的草。
只見阿寶蹲下來,扒開草從,草下面竟然是一汪清澈透明的水,有一個很小,但是很活潑的泉眼,正往外潺潺冒著水。
泉水透明如無物,水底沉著許多五彩斑斕的小石頭。那種景象,光是看著就覺得動人。
江苜掬了捧水,洗了把臉,說:“真涼。”泉水浸濕他的臉龐,打濕了一點劉海。睫毛上掛著水珠,一雙眼睛比腳下的泉水還清冽。
凌霄和程飛揚也過來了,程飛揚看了江苜一眼,心想,春寒料峭這個詞,原來也可以形容一個人的臉龐。
凌霄說:“這地方真不錯。”
阿寶說:“到了你們露營的地方有條河,能釣魚。”
幾人稍作停留就繼續趕路,都是青壯年,路上幾乎沒耽誤,比預期時間還早的到了地方。
這片選地很適合露營,在叢林間的一片空地,離河不遠,取水也方便。
凌霄見江苜對這個地方很滿意,就直接商量干脆在這住兩夜,明天白天可以在附近轉轉。
阿寶很快就幫他們把帳篷搭了起來,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還給他們留了個工具包,聽他們打算在這住兩夜,就說:“那你們帶的吃的恐怕不夠。”
凌霄拿出皮夾,抽出一疊錢給阿寶,說:“你明天再跑一趟,送點吃的過來。”
阿寶借過錢,數了幾張出來,剩下的還給凌霄說:“行,我明天八點過來。”
商定好了時間,阿寶就原路回去了。
程飛揚翻了翻東西,發現老板給他們準備的東西真的很齊全,還有釣具。
凌霄把炊具和食材都拿了出來,又撿了柴。回來的時候發現江苜在那擺弄魚竿,問:“你要釣魚?”
江苜點點頭,說:“感覺這里的魚應該挺好吃。”
“行,你要能釣著,回來我給你烤。”
程飛揚則去附近巡視了一圈,回來的時候江苜已經扛著魚竿去河邊了。
凌霄已經開了便攜灶,把小鋁鍋放上去燒開水。問程飛揚:“喝茶還是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