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停在馬路對面的豪車,以及那個讓人一看就浮想聯翩的車牌號碼。
“你不像是江苜會交往的人。”盛老直言不諱。
凌霄第一次因自己的富有而生出窘迫,特別是面對盛老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
他心里有些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最起碼目前來看,盛老不知道他和江苜最初是怎麼開始的。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以江苜的性格,是不會主動跟別人說自己的遭遇的。哪怕這個人,是他所敬重信賴的老師。
只是盛老對他的防備始終沒有卸下來,這樣下去根本問不到什麼。
想到這,凌霄的手拿著手機,在桌子下按了兩下,撥出一個電話。
等了將近十來秒,電話被接通后發出輕微的震動,他拿起來放在耳邊說:“喂,江苜。怎麼了?”
另一邊在家接到電話的江苜:“嗯?我沒怎麼啊?”
凌霄:“我待會兒就回去了,現在外面有點事。”
江苜:“。。。。。。哦。”
凌霄:“你乖乖的,聽話啊。”
江苜:“。。。。。。”
凌霄:“鳥鳥的貓糧是不是快沒了?”
江苜:“嗯,你回來順便買點。”
凌霄:“好,晚上你想吃什麼?”
江苜:“都行。”
凌霄:“好好好,我知道,我早點回去。你先一個人玩兒會兒。”
江苜:“。。。。。。”
凌霄:“知道了,你別催了,乖乖的。”
江苜:“。。。。。。你又犯什麼病?”
凌霄:“那我掛了。好好好。啊?親一個啊?行,親親親,mua~”
凌霄這通電話,說兩句瘋話,又說兩句正常話。把江苜弄得莫名其妙。
掛完電話,凌霄一抬頭,就對上了盛老無比復雜的目光。
他似乎不敢相信一般,遲疑著問:“是。。。江苜?”
凌霄收起電話,一臉無奈,嘆了口氣說:“是啊,可粘我了,我剛出來一會兒就催我趕緊回去。
說是見不到我連飯都不想吃。”
盛老:“。。。。。。”
這時凌霄的手機響了一下,有短信進來。
他打開看了一眼,是江苜發來的。
“你被人劫持了?”
凌霄勾起唇角,打字回道“不是,應酬走不開,找你唱個雙簧。你過五分鐘再給我打過來,催我回去,到時候我要開免提。”
凌霄發完消息就把手機反扣到桌上放下,笑道:“剛掛完電話,又追著發信息過來。”
盛老干笑著點點頭,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壓驚。
對面凌霄還在絮絮叨叨:“您說我有什麼辦法?家里生意做得大,外面一攤子的事兒等著我料理,我時不時的就得應酬,只要我在外面,這電話就沒完沒了的打,一刻都離不開我。”
“男人嘛,這都是命里該的。不僅得顧外面,還得顧著家里面。看他每天患得患失,想東想西的,我心里也難受。”
“他家里也沒個人,真有個什麼事也不知道跟誰商量。只知道他跟您親近,又敬重您。我這不,只能跟你商量來了。”
“我們倆要長長久久過日子的,那你說,他有個什麼事,我是不是得上心?我能裝作不知道嗎?我得幫他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盛老能說什麼,只能頻頻點頭。可憐的老頭,還在震驚中沒有恢復回來。
這時凌霄的電話又響了,他把翻過來一看,果然是江苜打來的。
他把手機抄起來給盛老看了一眼,說:“您瞧瞧,這電話又追過來了,指定是又催我回去呢。”
他接起電話,直接開了免提。
江苜:“。。。你什麼時候回來?”
凌霄:“寶貝兒,我這正忙著呢?你又怎麼了?”
江苜:“。。。你趕快回來。
”
凌霄:“想我了?離開我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
江苜:“。。。嗯。”
凌霄瞟了盛老一眼,只見老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凌霄這才按掉免提,低頭對著電話又小聲安撫了幾句,最后做出了盡快回去的保證,這才把電話掛了。
一臉無奈寵溺,分明是個被家里的妖精纏得沒辦法的模樣。
盛老失魂落魄的想,江苜這不是被奪舍了吧?這還是他那個理智冷靜、斷情絕愛、無欲無求的天才學生嗎?
盛老面含愁容,沉默了良久,習慣性的開始推導江苜這種狀況的成因。
一個人心理壓力過大的時候,就容易有反常行為。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江苜沒有爆發,所以就變態了?
還是說江苜這孩子,快三十了才談戀愛,老房子著火,一下子剎不住,突然性情大變。
也是有這種可能的,確實有的人在戀愛的時候,表現和平時表現反差巨大。
可是他又想想剛才凌霄說得那些話,粘人?患得患失?想東想西?離開一會兒都不行?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江苜?缺乏安全感?
盛老從事心理學研究幾十年,自認為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此時卻還是迷茫了。
江苜的情況本來就是他心里的一塊隱病,那孩子又把自己封的死死的,即使對自己這個老師也是有所保留。
怎麼偏偏就對這個人這麼。。。這麼。。。這麼放的開?
盛老本來想說放/蕩的。
這就叫怪人有怪招吧,凌霄這招居然把盛老和江苜這樣兩個聰明絕頂的人都給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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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盛老審視地看著凌霄,心里似乎在進行極限拉扯。
最后他說:“能讓江苜這麼親近的人不多。”
凌霄聽了這話,心里泛起一波甜蜜的漣漪,還沒等他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