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不理他,跟快問快答一樣,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提問機器,又問:“那你覺得接吻和性之間有沒有什麼直接關系?”
“啊?”
“比如說。。。你和一個人在進行/性/行為的時候感覺到了快感,再和他接吻的時候,同樣覺得愉悅。你怎麼分辨這種愉悅,到底是因為喜歡產生的滿足感,還是性/快/感帶來的余韻?”
“你這問題超綱了,我和白粒沒做過。”
“我不是說白粒,我是說。。。”江苜突然頓住。
魏曲舟頭頂滿是小問號,問:“說誰?”
“沒誰。”江苜臉一沉,起身站了起來,瞇眼睥了他一眼,訓斥一般道:“你怎麼那麼好奇?亂打聽什麼?”
說完轉身就走了。
魏曲舟:“???”
心想我打聽什麼了我?都是你自己問的!
江苜回房時,正好碰見從院子里進來的凌霄。視線剛和他撞上就飛快移開了,一言不發就要進屋。
“江苜。”凌霄喊住他,向他走去。
江苜頓住身形,站在原地。當凌霄靠近時,他聞到了凌霄身上的酒味,這個味道喚醒了他一些不好的回憶,于是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察覺到他后退的動作,凌霄頓時站在原地,沒有繼續向前。
此時已是深夜,夜風從窗外吹進來,在室內四處穿梭。窗外花園里一片寂靜,路燈只照方寸之地,飛蟲圍在燈光周圍環繞。
兩人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江苜見他沒說話,就推門進了客房并把門關上了。
兩人分房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凌霄起床后從臥室出來,江苜正在餐桌前吃早飯。一日三餐有工作人員按時按點送過來,盡管他們不一定會吃,不過這都是租別墅的附帶服務。
早上一般都是吐司牛奶這種簡單的西式早餐,凌霄看到江苜時,他正拿著杯子喝牛奶。
他走過去坐下,吃自己的那份早餐。他手使不上勁,就把吐司托到手上咬著吃。
江苜這邊已經差不多要吃完了,見他吃的艱難,似乎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猶豫了一會兒,起身準備走。
凌霄知道自己昨晚說話有些太難聽了,正懊惱不知道該怎麼緩和關系,見他又要走,頓時就急了。
“江苜。”
江苜聞言頓了一下,然后坐回餐桌前。
凌霄棒槌一樣的手上托著一片吐司,說:“我昨天說錯話了,我太著急了,說話有點難聽。”
江苜聽了沒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然后就要回房。
“你為什麼躲著我?”凌霄叫住他問。
江苜再次頓住,回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真的是因為我親你?”凌霄懷揣著期望,期望江苜否認。
然而江苜沒有否認,只是站在原地蹙眉看著他。江苜鬧不清自己的想法,所以想聽聽凌霄的。
而凌霄想起魏曲舟昨晚說的話,堅信自己是犯了江苜的禁忌,親吻對他來說可能太親密了,他不愿意和自己做。
凌霄心里有點酸澀,又覺得有必要改變江苜的這種想法,于是他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說:“江苜,我覺得你有點鉆牛角尖了。”
“嗯?”江苜看向他,等他說下去。
“接個吻其實真的沒什麼,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和別人經常這麼玩。”
“沒什麼?”江苜愣了愣,又問:“不用放心上?玩?”
凌霄繼續做出無所謂的樣子道:“是啊,親個嘴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邵林他們喝酒還拿這個當游戲玩呢。
”
江苜低著頭,劉海遮住眼睛,在他的眼皮上撒下了一片陰靄。許久之后,他嗯了一聲,說:“我知道了。”
“那你別再躲我了。”凌霄渾然不覺,只當他聽進去了,著急問他要承諾。
江苜再抬頭,倉促的混亂和疑惑已經全然不見,只剩下鎮定和冷漠,說:“沒有躲。”
“也別對我發脾氣。”凌霄又提要求。
“也沒有。”江苜頓了頓,說:“我有時候是自己跟自己生氣,不是沖你。”
正在這時,魏曲舟從外面進來,說:“早啊。”
兩人談話被打斷,都沒說話。
魏曲舟自顧自道:“他們下午要搞海邊燒烤,一起來吧。”他想了想,對江苜說:“你可以幫我邀請一下白粒嗎?我怕他不來。”
江苜:“我試試吧。”
然而午飯之后,天就陰了。天空烏云密布,低低的壓在海岸線上。不多時,就下起了雨。海灘上的人紛紛往回跑,霎時整個沙灘空無一人。
海邊燒烤的節目自然是要取消了,食物和酒水已經準備好,于是就改成室內活動。
凌霄和江苜趕到隔壁時,氣氛已是如火如荼。年輕人永遠有無盡的旺盛精力,突如其來破壞了計劃的大雨,并沒有令他們的熱情消減半分。
白粒昨晚受了刺激,一直躲在房間里。即使江苜來邀請他,他也不肯出來和大家一起玩,江苜自然是不會勉強他,
所有人都聚在一樓大廳,開了啤酒,還有幾個廚藝好的,把原本準備燒烤用的食材做成了菜,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
魏曲舟因為白粒的事,心情低落,沒和工作室的人一起玩鬧。而是湊到江苜身邊,和他絮絮叨叨的聊了起來。
他把自己和白粒重逢后,發生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一五一十的跟江苜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