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苜看著凌霄,用眼睛問他要干什麼。
凌霄一臉不虞之色,悶聲說:“幫你看電腦的,讓他看看數據能不能恢復。”
江苜遲疑了一下,就把人讓進來了。
男人進來之后,坐到桌前握住鼠標看了一會兒,說:“不是什麼厲害的病毒,我看一下應該能恢復。”
江苜說:“麻煩你了。”
男人說:“沒事。”他擺弄了一會兒,說:“你電腦連個殺毒軟件都沒有啊?這可不太安全,我幫你裝一個。”
凌霄聽到這話,可算抓住理了,說:“這年頭哪還有人不裝殺毒軟件,你自己都沒有安全意識,也不能全怪別人。”
江苜說:“是啊,這年頭哪還有人不知道不能亂動別人東西,我他媽也是沒想到。”
凌霄哼了一聲,沒說話。
沒多久那人就把江苜的電腦恢復好了,說:“你來看看,東西是不是都回來了?”
江苜坐過去操作電腦,突然看到桌面上有幾個沒見過的視頻文件,他皺眉問:“怎麼還多出東西來了?這是什麼?”說著就點開了。
凌霄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書房里響起了不堪入耳的叫聲。
江苜目瞪口呆得看著電腦屏幕上正在糾纏的兩個男人,氣得臉色逐漸鐵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猛得回頭,眼睛血紅得瞪著凌霄,仿佛下一秒就會吐血。
眼鏡男尷尬得咳嗽了兩句。
江苜連忙把視頻關掉,回頭沖凌霄,顫聲罵道:“你他媽到底有什麼病?算他媽我求你了!快他媽看醫生去吧你!”
江苜是真的快被這個傻逼氣瘋了,能逼得江苜一句話三個媽的,除了凌霄也沒別人了。
凌霄也有點不好意思,沒想到那人恢復得這麼徹底,他刪掉的東西都給恢復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離得凌霄八丈遠,凌霄去扯他,他回頭說了句:“離我遠點,我他媽害怕傻逼會傳染。”
凌霄才不管他這些,該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到最后江苜嗓子都啞了,凌霄還在逼他,一直問:“誰有病?你說誰有病?”
江苜看著他,眼里恨意叢生,咬牙道:“凌霄,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就知道在這種事兒上折磨人是吧。”
說到最后還是轉頭把臉埋進枕頭里,忍不住發出了低泣。
江苜在網上買的手機到了,是一臺跟自己現在用的這臺一模一樣的手機。他研究過了,手機定位是裝在手機硬件里的,不是app定位。
他沒取下那個微型定位器,而是把手機卡裝到了新手機里,每天帶著兩部手機進出。
中午如果要出去吃飯,他就把裝有定位的舊手機放到辦公室。
定位的問題解決了,但是他還有點懷疑手機通話是否被監聽了。
于是他特意給自己的助教林歡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明天準備請幾天假去省外辦事,然后交代了一些工作安排給她。
果然過了半個多小時,凌霄的電話進來了。
他接通后,依舊沒說話。
電話兩端均是沉默,像對峙,像試探。
“后天陪我去一個酒會。”凌霄淡淡開口。
“好。”江苜一口答應。接著又是沉默。
過了許久,凌霄問:“你什麼意思?”
江苜不答反問:“你覺得這樣有意思?”
凌霄這才意識到這又是江苜的試探,他什麼都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江苜打開微信,給林歡發了消息,告訴她自己的事取消,不請假了。
然后看著電話發呆,陷入沉思。
手機果然被監聽了。
不過他和秦諶本來就不怎麼通電話,都是微信上約時間。
凌霄當晚帶著怒火過來,發泄了一通才算完。裝定位和監聽的事被江苜發現,他心里一點愧疚都沒有。
除了對江苜的敏銳度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惱火。他直接明白跟江苜說,手機定位追蹤器不能拆,不然拆一個他裝一個。
江苜閉眼躺在床上,仿佛沒聽到。
凌霄就當他默認了。
魏曲舟開著車來到畫魂工作室樓下,今天秘書問到他的私人印章,說明天去銀行辦事要用到。他在抽屜里沒找到,然后想起來一周前來畫魂的時候放在這邊辦公室了。
電梯門一開,他發現工作室竟然還有人沒走,從門口往外透著光。
他準備看看是哪個員工這麼勤奮,想著月底跟金鳴提一下多發點獎金。
結果一進門就和白粒對上了眼。白粒也很驚訝,一手拿著筆,一手抱著本子,局促的看著他。
他收回視線,目不斜視走進辦公室,很快就找到印章出來了,經過白粒身邊時,忍不住問:“你怎麼還沒回去?”
“改稿,這周,要交的。”白粒給他看了看手里的本子,有些忐忑,怕他又不滿意。
“不用改了,你上次給我看的那版就行。”
“啊?”白粒有些疑惑,說:“不是說,不好麼?”
魏曲舟低頭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我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我在為難你,我在欺負你。”
白粒睜大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有沒有聽懂。
“你來這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嗎?你沒想過我可能會故意作踐你嗎?”
“你不會,欺負我。
”白粒很肯定得說。
魏曲舟臉色冷了下去,多年的怨憤再也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