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情況下,江苜不太拒絕凌霄帶他出去的要求。人的精力和能量都有限,他也不想每天浪費在和凌霄爭吵上。
只是江苜最近在趕一篇論文,連周末都在書房對著電腦敲字。聽凌霄說完,他頭也不抬得說:“不去,我要趕論文。”
凌霄現在對江苜不字打頭的拒絕已經產生免疫了,也沒跟以前似的跟他吵吵。他知道江苜還愿意跟他說自己有正事要做的時候,都是真的有正事。
于是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說:“你在車上趕啊,我開車,你帶上筆記本。”
“你知不知道在車上長時間盯著屏幕,會容易暈車?”
“但你不會,我上次看你在車上拿手機回郵件,回了半個小時都沒事。”
最終凌霄還是連人帶電腦一起塞進了車,江苜就坐在副駕駛上接著趕論文。
凌霄跟他搭話,他時回時不回。
溫泉酒店距離有點遠,開車得兩個多小時。
凌霄想起這些天自己一直琢磨的那事,突然問他:“你對性取向這事有什麼看法啊?”
“沒看法,尊重就好。”江苜頭也不抬。
“那你呢?你性取向是什麼?”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問問不行嗎?”凌霄催促道:“你快說啊。”
“沒實踐過,我也不好說。”江苜如實回答。
凌霄想起當初調查到的,他那空白的戀愛經歷。心里的猜測更加堅定,于是直接說:“我之前懷疑過你是無性戀。因為你這人看著好像男的女的都不喜歡。”
江苜皺眉,給他科普:“無性戀中的“性”不是指性別,而是指性行為。無性戀對愛情和浪漫并不抗拒,只是缺乏性沖動,不容易對男性、女性或者任一性別產生□□望。
嚴重者可能還會厭惡性行為。”
凌霄沒覺得這有多大差別,也不感興趣,只是追問:“那你是嗎?”
江苜抬頭瞟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問什麼,他手上打字的動作不停,嘴上回答:“不是,我很正常。我也有□□望和性沖動。自己也會擼。”
說完好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一樣,一本正經得補充了一句:“頻率還不低。”
凌霄握方向盤的手一哆嗦,心想難怪你腎虛。
盡管已經習慣了江苜的苜言苜語,但還是時不時就被他震驚到。他這麼厚臉皮的人,居然被江苜這麼一本正經的坦白弄得臉上有點燥。
“那你。。。擼。。。的時候幻想對象是什麼樣的?”凌霄狀似隨意的問。
江苜聞言微微偏頭,似笑非笑,好像想到了什麼隱秘旖旎的事。
凌霄按耐住心里的躁動,說:“問你呢。”
“不便透露。”江苜注意力轉回電腦屏幕上,正色道:“這個話題打住。”
“你就說說唄,都是男人,有什麼不能聊的。”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的性/癖這麼感興趣?”江苜皺眉,隨口問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交流討論。”
“比起我。”江苜頓了頓,說:“你的性/癖比較值得討論吧。”
“啊?”凌霄沒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S/M愛好者,不是嗎?”江苜的抬眼看了眼電腦屏幕,接著修改了一處錯誤。
“誰跟你說的?你怎麼會這麼想?”凌霄愣愣問。
江苜聞言皺眉,終于把注意力從論文里抽離出來,轉頭看他:“你不是?”
“我不是啊。”凌霄看了他一眼,有些怔愣。
江苜很輕很快的笑了一下,轉了轉長時間低頭有些酸軟的脖子,又問了一遍:“你不是?”
“我真不是啊,你這麼說依據是什麼?”凌霄真沒這種癖好,而且有點驚訝江苜居然還知道S/M。
江苜說:“S/M表面上看起來是施虐與受虐,但從心理上分析,其內核是支配和臣服。”
“那三天,你對我做的事。”江苜垂著眼皮,聲音很冷靜,幾乎是用讀研究報告的語氣在說:“剝奪睡眠是為了讓我的認知功能下降,除此之外,還有強迫性行為,是為了提現你體力上的絕對優勢。禁止生理排泄,是為了剝奪我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而最重要的強制失”禁,是為了摧毀我的自尊心。”
“但是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我對你臣服。”江苜好像在講與自己無關的事,指尖敲著膝上的筆記本,說出自己的結論:“這有點像S/M里,馴/奴的手段。”
這是江苜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那三天的事,也是第一次坦言他對那三天的看法。
凌霄承認他用了一點司瀾滄跟他提到的手段里的幾種,但是不是因為他有這個癖好。他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于是選了幾個盡量在身體上不那麼傷害他,但是又能快速在心理上擊潰他的方法,讓他答應跟自己在一起。
所以事后把江苜送到醫院之后,他還著急忙慌的給他安排了心理疏導。
沒完沒了的強/暴,剝奪睡眠,禁/止/排/泄,強/制/失/禁。他用了自己都覺得狠厲的手段,想讓江苜松口。像熬鷹一樣熬著他,終于三天之后,江苜放棄了抵抗。
那時他抓住江苜后腦的頭發后拽,讓他整張臉都仰起來,又問了那三天里問了無數次的問題:“跟不跟我?”
當時江苜雙手被捆著,腳踝上鎖著鐵鏈,眼神渙散,撕裂的嘴角抖了抖,閉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