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說:“我今天還就不信了。老子就沒見過你這麼不知好歹的人。”
“滾開!”江苜奮力掙扎,可力道終究是敵不過凌霄。
程飛揚看不下去了,上前攔住凌霄,說:“你冷靜一點。你還記得今天要干什麼嗎?”
當然記得,他就是見這兩天江苜不搭理他。陳玄又說要賠罪,就想著拿來彌補江苜,給他順順氣。
想到這,凌霄也冷靜了下來,冷哼一聲,插著腰對江苜說:“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著你都不滿意是吧?”
江苜討厭陳玄是事實,也不屑裝大度,但他也沒到用作踐人的方式給自己出氣的程度。這種道理,他自知跟凌霄說不通,懶得費口舌,就站在那冷冷看著他。
正在僵持的時候,陳玄在一旁偷偷挪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到江苜腳邊。
江苜嚇得渾身一顫,身上過電一樣炸毛,利落得跳到沙發上躲開陳玄跪的方向。一向斯文鎮定的江教授,此時慌得被狗攆似的,嘴里失控得叫了一聲我/操!
凌霄:“。。。。。。”
程飛揚:“。。。。。。”
陳玄:“。。。。。。”
眾人:“。。。。。。”
江苜整個人幾乎貼到墻上,像條壁虎一樣,看得出來他恨不得穿墻而逃的決心很大。他憤怒得瞪著凌霄,眼里竟有了一點求助的意思。
凌霄看著他,突然忍俊不禁笑了。然后對陳玄說:“你快起來。”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苜這個人的自尊心重若千斤,同樣也把別人的尊嚴看得很重。別人朝他下跪,估計比打他一頓還難受。
陳玄站了起來,還看著江苜,說:“江教授,上次是我喝醉了,嘴賤手還欠,您能不能原諒我一回?”
江苜有些無措得看著凌霄,他知道陳玄向他道歉,不過也是礙于凌霄的施壓。
所以他說什麼都沒有意義,最終還是要凌霄發話。
凌霄被他這麼一看,心里又酸又軟,腹部的疼也不在乎了。他沖陳玄說:“你也別為難江教授了,喝了這杯酒,這事兒就過去了。”
陳玄把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又說了兩句就上旁邊去了。
凌霄看了眼江苜,見他還貼在墻上。好笑道:“要我過去把你撕下來嗎?”
江苜聞言,晃著神從沙發跳了下來,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程飛揚在一旁看著他,像審視,像分析,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凌霄覺得江苜剛才嚇到炸毛的樣子實在可愛,心里熱得不行,把人圈著抱到自己腿上。他怎麼就被這人的外表給騙了那麼久,愣是沒發現冷冰冰的殼子下面,罩著個貓性子。
江苜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又是個男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他抱在腿上坐著,當下就掙扎起來。
凌霄兩臂像兩只鐵鉗,把他的腰箍住。江苜才掙了幾下,就聽凌霄沉聲道:“別蹭了,火都被你蹭起來了。”
他聲音不大不小,身邊幾個坐得近的都能聽著,有人發出了低低的輕笑聲。這種調笑他們見怪不怪,聽在江苜耳朵里卻很刺耳。
江苜一下子就僵住了,臉色慘白。臉上露出屈辱的表情,塌著肩,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手揪著凌霄的手臂,低聲道:“放開我,放開我。。。”
他眼睫在顫,有一種沒藏好,泄了一點出來的驚惶。怕凌霄再說什麼讓他難堪的話,或做出什麼讓他難堪的舉動。
凌霄要逗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放了他。
江苜被逼得沒辦法,看起來是真急了,又怕人聽見,用極小的聲音,沒頭沒尾得說了句:“我不是女人!”
聽起來像是委屈著,可凌霄又知道那不是。委屈是對著信任乃至親近的人才有的情緒,江苜不會對他流露。
那是一種控訴,一種提醒,甚至是一種走投無路的病急亂投醫。
凌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女人,可他嘴上沒說什麼,因為江苜此時的樣子著實有點讓他不忍心。于是他撒了手,讓江苜從他腿上滑到一旁坐下。
江苜坐在那,身上還總有一種想奪門而出的情形。
凌霄看著他,心里想的是,這人臉皮比女人還薄。
凌霄湊過去,低聲問他:“氣消了?順了?”指得是陳玄的事。
江苜轉頭看了他一眼,說:“啊。”他眼里閃爍著某種情緒,背后似乎隱藏許多他所不了解的內容。江苜扯了扯唇角,說:“那天就消了啊。”
一旁的程飛揚聽到了,抬頭看了江苜一眼。
他想起陳玄被凌霄打的那天,江苜走之前看陳玄的那個眼神,此時才突然懂了,那是一種得逞的、快慰的眼神。
這時角落里出現了一場小騷動。
江苜看過去,一個白皙俊秀的少年被幾個人擠在角落里,被不停勸酒。
那些人跟逗貓逗狗似的,拉著他拽著他,手還在他肩上背上亂摸著占便宜。
少年抿緊嘴唇,冷聲道:“我不喝酒。”
那些人干脆直接上去灌,被少年推開,酒液撒了少年一身。另外幾人見狀,上去摁住少年的手腳,劈頭蓋臉得往他頭上澆酒。
江苜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凌霄看見了,也朝那邊看了過去,問邵林:“那人看著眼熟。”
邵林看了一眼說:“能不眼熟嗎?那是姜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