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在這事上就像一個懦夫一樣,連當面告訴他的勇氣都沒有。
好好的告個別有那麼難嗎?像個男人一樣說我不喜歡你了分開吧有那麼難嗎?
白粒眼神復雜,卻沒說話。他看著魏曲舟的眼睛,突然就慌了,伸手想抓他的手。
魏曲舟正是情緒上涌的時候,根本不想和他有觸碰,一下就甩開了他的手。
白粒的手撞上了亭子臨水的護欄,重重的磕了一下,可他好像沒有知覺似的,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看著魏曲舟,眼眶越來越紅。
魏曲舟多年來已經習慣壓抑自己的情緒,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冷聲說:“別這麼看著我,我不可能在同一地方跌倒兩次。”
“對不起。”白粒似乎很愧疚,低頭不敢看他,很艱難得說:“我是,沒辦法。”
魏曲舟冷哼一聲,自然不信。
沒辦法,如果真的有心,怎麼可能沒辦法。哪怕是發個短信,打個電話,再不濟托人傳句話。只要是想,怎麼可能沒辦法。
不過是怯懦逃避,不過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就沒想過,自己找不到他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
正在膠著時,服務員過來上菜了。
兩人都默契的不再開口,埋頭吃飯,但都食不知味。買單的時候魏曲舟瞟了眼賬單,上面的金額大概是白粒半個月的收入。
但是白粒什麼也沒說,安安靜靜的買了單。
他把白粒送到公司樓下,一踩油門揚長而去。直到開出去很遠,才從后視鏡看了一眼,白粒還站在原地目送他,瘦得像一條影子。
他都不好好吃飯嗎?
魏曲舟想起中午他在茶水間啃面包的樣子。又想起自己今天中午一頓飯,吃掉了他半個月的工資,心里卻沒有一點報復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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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陳玄前幾天出院了,他被凌霄打了一頓之后在醫院住了好幾天。出院后又在家休養了幾天,最近才開始出來活動。
當時陳家父母知道他得罪了凌霄,急得頭發都白了。當天都沒先顧得上去醫院看兒子,反而是先上凌家賠罪。
凌父凌母都一臉懵逼,給凌霄打了電話問怎麼回事。
凌霄只說那小子手賤,他就把人給揍了。凌霄下手其實很有分寸,打的時候就算好了,大概能讓人住幾天院。
凌父凌母沒說什麼,打發了陳家,只說孩子的事讓孩子們自己處理。
這話說的讓陳家父母沒了辦法,只能讓陳玄出面去給凌霄賠禮道歉。
陳玄也試著聯系了凌霄,但是凌霄壓根不想接他電話。
這天陳玄又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正好是早上。江苜吃完早飯,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摔門出去上班了。
凌霄坐在餐桌前,看著被他甩上的門,桌上的早餐沒動幾口。他已經忍受江苜這種態度好幾天了,正抓耳撓腮得想怎麼和緩關系。
陳玄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來的。凌霄心里一動,接了電話。
于是這天江苜一下班,剛回到家,就被凌霄拉到了御都。到了他們常去的那個包廂,已經有不少人在,似乎都在等他們的樣子。
江苜不明所以,被凌霄摁著在正中央的位置坐下。不多時,陳玄拿著酒杯走了過來。
江苜一看到他就臉色不虞,偏頭看了凌霄一眼,似乎在問他到底想干什麼。
凌霄在江苜身側坐下,翹著二郎腿,慢悠悠開口問陳玄:“你說今天來干嘛來?”
陳玄喪著肩,一點沒有那天盛氣凌人模樣,有些難堪得說:“我今天,給江教授賠罪。”
凌霄說:“那就開始吧。”
陳玄深吸一口氣,走到江苜面前,膝蓋微微彎曲,竟是要跪下去的樣子。
江苜反應極快,騰得一下站起來躲開,動作敏捷得把陳玄都鎮住了。
江苜看著凌霄,開口有種訓斥的意味:“你是不是有病?”
凌霄臉色一僵,接著說:“什麼叫我有病?不是他得罪你了嗎?我讓他給你道歉啊。”
江苜眼睛冷凌凌得看著他,一臉嫌惡,說:“你要造孽別拉上我。”
說完起身就要走。
凌霄被拂了面子,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陰沉道:“你是今天的主角啊,你走了算怎麼回事?”
江苜甩開他的手,繼續要往外走。
凌霄見他這麼不知好歹,一點不在乎自己的心意,心里的火也上來了。他上前攔腰抱住江苜的腰,把人甩回沙發上,摁住他說:“你就給我坐著。”
然后抬頭示意陳玄繼續。
陳玄深吸口氣,就要跪下。腿剛一彎,能突然瞪大雙眼。
只見江苜用肘狠狠得撞到凌霄腹上把人撞開,冷著臉一言不發站起來要往外走,看起來是寧死也不受這一跪的樣子。
凌霄捂著腹部,忍痛對程飛揚喊:“飛揚,幫我攔住他!”
程飛揚沒多想,閃身擋住了江苜的去路,江苜收腳不及險些撞到他身上。他抬起頭,被激得眼睛通紅,看著他冷聲道:“讓開!”
程飛揚看著他,心里也覺得很困惑。
江苜這副樣子不像是接受道歉的,倒像是被逼著下跪的。
凌霄那邊已經走過來,他拽住江苜,把人拉得趔趄往沙發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