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年重重墜地,墜落地面的那一刻,碎成瓷片,碎片迸濺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疼啊!!!
江苜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喉嚨都快嘔出血了,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在碎片中哀嚎著打滾,滾得一身是傷。
好疼啊!!!我太疼了!!誰來殺了我啊???
鮮血、灰塵、破碎的肉塊。畫面如無聲的啞劇黯然退場。
江苜一聲驚呼,緊接著從夢中驚醒,眼前是凌霄蹙著眉的臉。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凌霄遲疑了一下問他。江苜的樣子看起來太駭人了,靈魂好像被人抽走了一樣。面無表情像一個木偶,可眼睛里的眼淚不停的往外流。
江苜過了好一會兒,才收攏了神思,眼珠慢慢轉動,看了凌霄一眼,他躺在雪白的床單上,眼睛幽深如一潭深水。他發出一聲劇喘,又一次把臉埋了起來,盡管竭力控制也沒有壓制住肩膀的戰栗。
然后江苜這一整天都沒再開過口,凌霄跟他說話他也沒有回應。
直到將近天黑的時候,他的手機進來了電話,是邵林打來的。
邵林那邊聲音咋咋呼呼的,一開口就直奔主題:“喂,你昨天是不是去殷顯的派對了?”
“嗯,我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走了,怎麼了?”
“我靠,你運氣夠好的。昨晚他那兒被人舉報了,應該就是在你走之后沒多久,一群便衣進去抓人。”
“舉報?抓人?”凌霄笑了,說:“有意思,他們不知道那是殷顯嗎?”
邵林嘆了口氣,說:“知道啊,那能怎麼著。舉報人說的可是里面有人吸/毒,你也知道咱們華國的禁.毒力度。
凡是這麼舉報的,那是必須要出警的。誰還管你姓殷還是姓陽。”
凌霄皺眉,臉上滿是厭惡:“殷顯還沾這個?”
“不清楚。不過殷顯天沒亮就出來了。”
掛完電話,凌霄想了想,覺得于情于理還是應該給殷顯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殷顯在電話那頭叫喚:“操!別提了,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打電話舉報,說有人聚眾/吸/毒。”“現在怎麼處理的?”
“還真有幾個人在吸da麻,當場被抓了,我真是服了。我昨晚被我大伯弄出來的,剩下還有不少人關著呢。估計得三五天才能出來。”
凌霄隨口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也沒有啊,我就這點想不通,誰能舉報呢?來我這兒玩的這麼些人,大家都在一個池子里撲騰,誰沒見過誰的屁股啊。不是我說,我們這種關系,說起來那比真兄弟都牢靠。”
“查不到嗎?”
“我讓人查了,那個電話有反追蹤技術保護,查過去是個國外ip,線索就斷了。”
凌霄又和他隨口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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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江苜在一旁聽到了,難得的主動跟他說話,問:“怎麼了?”
“哦,沒事。”凌霄把手機放好,隨口說:“就昨天那個派對,被人舉報了。不過問題不大,關不了幾天。”
“關不了幾天?”江苜眼神微閃,問:“他們已經構成聚眾淫.亂了,可能還有強迫性行為,剛才聽你說還有吸毒。數罪并罰,只是關幾天?”
凌霄笑他的天真,說:“還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江苜一怔,接著面色微冷,看著他,突然嘲諷一笑:“是啊,我怎麼忘了,你們都是能一手遮天的人。”
凌霄聽出他話里的諷刺,臉霎時掉了下來,說:“都多少天了?你還沒認命?我說了你好好跟著我,我會好好對你的。
你現在跟我鬧什麼?”
江苜仰起頭,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說:“凌霄,你但凡把我當個人,就說不出這種話。”
“我怎麼就不把你當人了?我。。。”凌霄語結,噎住了。面對江苜,他還是有心虛。
最后他煩躁得抓了抓頭,說:“好好的,怎麼又不高興了?別找不自在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好好的?已經爛透了。”江苜眼睛冷得能凍死個人。
“什麼爛透了?”凌霄對他的話感到有些茫然。
江苜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被你們這種人弄得很荒唐嗎?你們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視眾生如螻蟻。僅僅是為了滿足你們那些變態的獸.欲,就可以把別人拆吃入腹!”
“別人的慘叫和哀求,在你們的耳朵里只是助興的音樂。你們無視人命,無視正義,自由平等在你們眼里就是個笑話!你們仿佛造物主一樣無法無天,原本服務于民眾和公正的法律,被你們當做私人的權杖拿在手里炫耀。你還覺得很得意?”
凌霄被他的長篇大論弄得有點瞠目結舌,他沒關心別的,只是問:“你說的你們是不是也包括我?你是不是挺希望我也被抓的?”
江苜看著他,啊了一聲,然后殘忍輕笑:“被你發現了?”
凌霄沉著臉看著他,突然腦中閃過一道白光,他問:“是你舉報的嗎?”
“是我嗎?”江苜笑了笑,仿佛輕聲自問,然后看著凌霄又問了一遍:“是我嗎?”
“不。”凌霄搖頭,說:“不是你。”江苜那天晚上一直和他待在一起,回來后還被打了一針安定,他根本沒有時間。
江苜沒再說話,仰頭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凌霄也沒再去煩他,他知道江苜是被這事兒惡心住了,江苜這人一看就目下無塵,眼里干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