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上江苜剛拿過來的食物,招呼也不打就拿過來吃了。
桂嘉言皺眉:“程飛揚,這是江苜拿的,你要吃自己拿去。”
江苜這會兒正在想事,沒什麼胃口,那食物本來就是隨意裝的,聞言抬了抬眼皮說:“沒事,吃吧。”
桂嘉言見此也不再說什麼,接著和江苜聊:“你和凌霄怎麼在一起的?”
江苜眼皮動了動,說:“說來話長。”
“哦?怎麼說?”
“得從上輩子說,我上輩子可能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桂嘉言語塞,眨巴著眼睛,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程飛揚和凌霄從小關系就很好,聽不了別人這麼說他。他看了江苜一眼,說:“沒準你上輩子做了善事,才認識了他。”
江苜聽他說話,眼睛凌冽得像把刀,看著他說:“那就天道不公了。”
“你好像很信命?可偏偏又不認命。”程飛揚瞇著一雙黑亮的眼睛,眼里閃著冷光。
“你好像總幫親,不幫理。”江苜似乎很討厭程飛揚,看著他毫不客氣:“勸我認命,不如勸你朋友做點人事。”
正在說話間,宴會廳中間傳來一陣小騷動,三人同時往那邊看去。
遠遠的看見幾名穿著白色廚師服的人推了一輛餐車來到宴會廳中央,旁邊的人皆是議論紛紛。
三人對視一眼,都起身走過去看熱鬧。走過去一看,那偌大的餐車上躺的是一個赤身裸體的年輕女孩兒。
女孩兒長得美麗動人,身材纖細無骨,膚如凝脂,閉著眼睛仿佛在沉睡一般。
她頭上堆滿了櫻花和桔梗,身上重點部位被蚌殼遮住,除此之外一.絲.不掛。其他部位則是被亂中有序的放置了各式各樣的刺身,身側還放了裝著芥末和醬油的調味碟。
食色性也,美食美色當前,眾人一時反應不一,都在小聲交談。
“這什麼?”程飛揚瞪大了眼睛,活像見了鬼。
桂嘉言小聲跟江苜解釋道:“這叫人體盛,就是把女人的身體當餐具盛食物。小日本的玩意兒,這次酒會主人是個開西圖瀾婭餐廳的日本人。”
江苜點了點頭,他聽說過這個,但是第一次真實看到還是有些震撼。
這時酒會主人出場,場上霎時安靜了幾分。這日本人在中國呆了許多年,中文說的很流利,只是有點輕微的口音。
“各位晚上好,在下工藤一郎。在下新開的料理店不日即將營業,為客戶提供最正宗最地道的日本料理。今日很榮幸能邀請到各位前來,為表謝意,在下親自操刀奉上這份人體盛宴。”
“人體盛對盛體的要求非常嚴格,被選中的盛體為了保持身體由內而外的干凈,要提前多日禁食,只能喝水。上桌前要進行2個小時的精細清洗,這樣才有資格作為盛體。最重要的是,作為盛體的女孩兒,必須要是處女。如此才符合人體盛宴的要求,請各位盡情享用。”
眾人一片嘩然,國人內心還是有些保守,工藤一本正經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多少還是讓在場的人感到一絲不自在。特別是女士們,男人們倒顯得落落大方的多。
凌霄也在人群當中,他沒去看餐車上的美人,眼睛追著江苜。
江苜的注意力也不在面前活色生香的餐車上,而是看向一旁,似乎在出神。
工藤一郎發言完畢之后,就客氣地請眾人品嘗。
在場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最初的訝然過后,便也都神色自若起來。沒有扭扭捏捏,開始上前從女孩兒身上夾刺身吃,也有克服不了心理障礙的,自顧自走開了。
江苜和桂嘉言都沒去湊熱鬧,程飛揚震驚過后也覺得無趣。三人找了位置坐下來,剛坐定凌霄也過來了。
凌霄坐到江苜旁邊,笑道:“江教授對人體盛興趣不大啊。”
“太香艷,怕不消化。”江苜似乎還在神游,隨口回了句。
他們沒待多長時間,凌霄應酬的差不多了就打了個招呼帶著江苜走了。
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凌霄把車鑰匙交給他就和江苜一起坐到了后排。
凌霄沒喝多少酒,車廂里只能聞到一點淡淡的酒味。江苜從出來后就不開口說話,垂著眼睛想事。
“你嚇著了吧?我平時參加的酒會可沒這麼狂野啊,誰知道這小日本抽什麼風。要我說日本人就是變態,吃飯就吃飯,搞得這麼下作。”凌霄義憤填膺的罵道,他以為江苜不喜歡這種場面。
凌霄沒指望他會回答,結果江苜卻慢慢抬起頭,閑聊一般說:“是啊,我看在場的都是正經人,怎麼搞了這麼一出?”
“正經人?你指誰?”凌霄有些好奇,想著江苜也不認識幾個人,這個評價是給誰的?
“桂嘉言,顧如風,都是翩翩佳公子。”
“小嘉言確實是,顧如風就算了吧。”凌霄嗤笑一聲。
江苜睫毛顫了顫,隨意問道:“怎麼了?我看他不錯。桂嘉言也說他很紳士。”
凌霄不愛聽他夸別的男人,夸桂嘉言就算了,顧如風算什麼東西。尚未察覺到自己的憋悶感由何而來的凌霄刻薄道:“他紳士個屁,就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