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苜掀了掀眼皮,問:“你他媽就只會這一招是嗎?”
凌霄聽出了他言語之間的不屑,抬手就想給他一拳。
江苜在他抬手的一瞬間身子就僵了,臉上血色盡失。他閉上眼睛,把臉轉向一邊準備迎接他的拳頭。
凌霄看他的側臉,濃密的睫毛像兩把黑色小扇,正微微顫抖。
看到這凌霄倒是有了幾分不忍,于是冷靜下來,拳頭終究沒落下。他知道江苜性子烈,揍是揍不服的。
“你說,我要是在這把你.操了,你出去之后別人看不看得出來?”凌霄用大拇指摁住他的嘴唇問道。
然后他果然看到江苜白了臉。
凌霄心情復雜,為能掌控江苜的弱點而安心,又為意識到和自己做這種事,對江苜來說一件讓他覺得厭惡的事而感到酸澀。
這個籌碼像是凌霄從自己身上割下來一塊肉,忍著痛放在天秤上,作用是惡心對方。
最終凌霄還是沒做到最后,江苜油鹽不進的樣子讓他沒辦法。
他們在里面的時間不長不短,短到不足以讓外面的人懷疑他們在洗手間做了什麼,但是也長到足夠讓江苜覺得難堪。
江苜不說,凌霄自然還有別的辦法,他出來后就指著秦諶點了點,冷聲道:“你!跟我出來。”
說完轉身出門,心里罵道:媽的!你不說,老子還不能問他嗎?
秦諶被他一吼,嚇得雙腿都軟了,暈乎乎跟著他出了門。
眾人不明所以,一時間席上的眼睛都看向江苜。
江苜面無表情,揉著快被捏碎的肩頭。
兩人在走廊不知道聊了什麼,也就幾分鐘時間,一前一后就回來了。
凌霄回來后一屁股坐下,坐下也不說話,似乎在等江苜先開口。
江苜還是那副置身事外的神情,眼神飄忽到近乎空洞,看起來又溜號了。
過了好一會兒,凌霄咳嗽兩聲,似乎在責怪江苜似的說:“他是你病人,你怎麼不說?”
江苜淡淡說道:“職業規范,不能說。”
凌霄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保護病人隱私。”
凌霄湊到他耳邊小聲,帶著好奇問道:“那小子到底有什麼問題啊?”
“無可奉告。”看他又要發火,江苜淡淡補充:“別為了好奇心費這個力氣。”
“得了吧,不就是保密協定,搞得跟寧死不屈的臥底似的。不說拉倒!”凌霄冷哼,好在他只是想找話題跟江苜聊天,不是真的對秦諶的事感興趣,也就沒再追問。
凌霄又說:“我就說讓你辭了工作在家待著,我又不是不給你錢。你說你這個班有什麼好上的?整天跟一群神經病打交道。”
江苜轉頭看向他,眼里譏諷更重,說:“不跟一群神經病打交道,就跟你這一個神經病打交道是嗎?”
“是,我也有病。一看見你就想干.死你,你說這是什麼病?只對你才發作的性.癮?江教授,江醫生,那你得給我好好治治。”凌霄臉皮極厚,這麼不要臉的話說得面不改色的。他一邊說,還一邊去摟江苜。
江苜渾身一僵,凌霄貼著他甚至能感受他的身軀在微微戰栗,接著他被用力推開。
江苜冷冷地看著他,臉色有些難堪,眼神卻猶如利刃,似乎想把他的肉一刀刀片下來。
“你再瞪我,我就在這把你給辦了。”凌霄捏著他的下巴,氣哼哼道。
江苜收回視線,不搭理他。
從飯店出來后,夜已經很深了,司機把車停到了飯店門口,周助也在副駕駛上,說有份文件需要他簽字。
凌霄接過文件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就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司機先送凌霄,車子慢慢駛入車道。
江苜坐在后排看向窗外,臉上表情沉靜肅穆,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很入神。
他晚飯沒怎麼吃,剛才又被凌霄逼著喝了小半杯純的威士忌。酒勁兒上來,臉和脖子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像透著欲.色的白瓷釉。
看得凌霄心里癢癢的,在狹小的車廂里,空氣里隱約能聞到江苜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一種香甜的牛奶味。
江苜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就繃緊了身體,表情也更加僵硬,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
凌霄欺身跟上,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完全不顧及車里還有兩個人。
江苜臉上血色盡褪,被他逼得整個人幾乎貼在車門上,他表情可以說是很難堪了,眼睫毛微顫。他抓住凌霄的手阻止他越來越放肆的舉動。
凌霄知道他是因為司機和周助在前面所以害臊,哼了一聲,倒是沒有繼續動手動腳。
江苜得到了片刻的自由,眼眶微紅,低頭沉默著整理衣服,把襯衣下擺重新掖回褲腰里。
周助在前排副駕駛,聽著后面的動靜沒什麼反應,似乎是見怪不怪了。
行駛了好一會兒,他才忍不住從后視鏡看了江苜一眼,想起第一次見到江苜時的場景。
他們在屋子里的那幾天,作為助理的他每天都會送吃的進去,有時候帶著需要凌霄簽字的文件。
每次過去時,臥室的門都緊閉著,他就把東西放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