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后臺公司把地址定位發給了狗主人,說是已經很久沒動過了。但警察還沒去查看過,畢竟在荒郊野外的,又是和不知名生物有關,不好貿然行動。”
薛銳懂了;“所以是讓我們去看。”
熊樂晨點頭,隨后問:“你剛才走神了嗎?”
“有點,你看出來了?”薛銳倒也坦誠,“你念東西的聲音讓我覺得安寧,挺舒服,就不自覺有些走神。不,更像是……即將進入冥想的狀態吧。不過我聽著你說的內容的。”
熊樂晨當然不會和他計較,再次點頭,又道:“對了,杜芳芳還發了補充信息給我。她說這個視頻本來前面都沒啥意義,她可以剪掉大部分求婚畫面。但是她不想一個人吃狗糧,所以決定讓我們一起吃。”
這下輪到薛銳疑惑了:“‘吃狗糧’?”
上網沖浪十級選手熊樂晨回道:“就是,看別人情侶秀恩愛的單身人士,把情侶之間的恩愛互動稱為‘撒狗糧’,把看到這種場景稱作‘吃狗糧’。”
“這世界的語言系統可真夠混亂的。”薛銳道,“看到,稱為‘吃’?”
“也叫‘磕’?”熊樂晨想了想,“杜芳芳說,‘磕CP’,也是喜歡看情侶互動的意思。”
“奇怪的愛好……”薛銳指著平板的屏幕道,“就像這視頻里其他人,因為這場求婚而顯得很亢奮嗎?”
“是吧。”熊樂晨也看向那跳回視頻第一幕的屏幕,評價道,“說起來,這個世界的求婚要跪下,我以前只見過這個動作表示臣服。”
“某種程度上,也能算一種‘臣服’。”薛銳倒是理解得很快,“在感情關系里,也可以臣服。”
熊樂晨沒太明白:“是表示這個女孩是關系里的主導嗎?”
薛銳好笑:“不一定。可能是她主導,也可能是關系對等,也可能是男的主導。”
熊樂晨更茫然了:“我不懂。”
“情感關系里的情感成分高,用邏輯是想不通的。”薛銳道,“甚至于,有時候在平時看來惡意的話、惡意的行為,在親密關系里可能都是令人愉悅的好事。”
熊樂晨:“……啊?”
薛銳看他的模樣,心里覺得好笑,又有點無奈。可薛銳也不想就這麼放過懵噠噠的熊樂晨,于是道:“那我這麼說,放在平時,無緣無故攻擊你,肯定是惡意的,對吧?”
熊樂晨點頭:“對。”
薛銳隨即抓住他的手,舉到嘴邊,然后在手腕上狠狠一咬!
熊樂晨沒掙扎,甚至被咬的手臂都沒動一下。他只是望著薛銳,問道:“怎麼了?”
薛銳抬眼瞥他,看他眼睛里平靜的神色,緩緩松了口。再垂眼,只見熊樂晨的手腕已經被他咬出了深深的痕跡,鮮血也緩緩冒了出來。雖然很清楚這都是熊樂晨模擬出來的,但依舊能讓薛銳覺得相當刺眼。
他由衷感嘆:“看得我都替你疼。”
“我不疼。”熊樂晨道,“我可以不模擬傷口出來。”
“咬你你還說沒事不疼,你是不是傻?”薛銳輕嘆一聲,“本來想給你舉個例子,結果你不掙扎,還說不疼,搞得我還想做點更過分的事。”
熊樂晨望著他:“什麼過分的事?”
薛銳輕輕一挑眉:“怎麼,還真想我對你做?”
熊樂晨想了想:“你可以,別人不行。”
“你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就說我可以做,你可真是……”薛銳垂眼失笑,隨后又重新望向他,“那我這麼說吧。我平時肯定不會攻擊你的,是不是?”
熊樂晨點頭:“是。
”
“雖然我平時不會,但有時候,我會掐你一下。甚至像這樣,恨不得咬你一口。”薛銳輕輕撫過熊樂晨手腕上的傷口,血跡就沾在他的拇指上,“你說,我這是厭惡你,在惡意攻擊你嗎?”
熊樂晨回道:“不是。”
薛銳凝視著他:“你是真知道不是,還是邏輯推理的不是,又或者是單純為了順著我的話,才回答不是?”
“我大致能感覺到,你不是帶著負面情緒在咬我。”熊樂晨道,“反而有點……高興?”
薛銳這才笑了笑:“是高興。”
熊樂晨愈發不懂了:“咬我,會令你高興嗎?”
“準確來說,我有時候對你會有些情緒,挺復雜的,積累在心里會有點悶。咬你一下,是我情緒的發泄和表達。表達出來了,我就心情舒暢一些。”薛銳回道,“不過我是知道你不會真的受傷,才這麼做的。我要是真的要傷害你,不會不帶一點能量地純純咬你,你明白吧?”
熊樂晨這下聽懂了:“明白。”
他又問:“那你以后會想要這樣來發泄情緒嗎?需要我加點疼痛反應嗎?”
“……你還是別說了。”薛銳再次嘆氣,“我又不是靠傷害親近之人來取悅自己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某些時候,這種輕度的傷害其實是代表令人愉快的親近。”
說著,他輕輕舔了一下熊樂晨的傷口。
熊樂晨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薛銳就扯開了衣襟,接著整個人抱過來:“算了,換你咬我一下。”
熊樂晨的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直接貼著他的肩膀和頸側的肌膚:“……啊?”
“咬吧。”薛銳摁著他的后腦勺,“就這麼咬,我已經把周身防護撤了。”
熊樂晨遲疑了一瞬,動了動腦袋,當真咬了。
薛銳的身體一下緊繃起來,摟著熊樂晨的雙臂也不由得更用力。熊樂晨被他摁在懷里,像是被鼓勵了似的,于是當真狠狠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