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提醒她,一是仁至義盡,二是她可能為了感謝點撥,還會給你一點辛苦費。也算你舉報催眠變態和封建騙子的獎金嘛,拿了不寒磣。”
盧萍沒有張弛那麼多的撈錢心思,但張弛也是在教小熊拿走應得的,盧萍便沒管這些,而是看向杜芳芳:“你記得把這個小鬼也發給云隱門,這也算是周大師的特征。”
“我早就發啦萍姐,小熊剛畫好我就發過去了。小熊這個眼睛是真不得了,我看小鬼時最多是見個黑黢黢的虛影,小熊能看得跟看真人似的清楚。”杜芳芳邊回答還邊順手看了一眼手機,隨后詫異道,“我的天,云隱門居然回復了,我還是頭一次看他們回復得這麼快!”
眾人問:“說什麼了?姓周的是騙子嗎?”
“他們說,這是云隱門很久以前的清潔工罷了。以前手腳不干凈,早就被趕出去了。”杜芳芳看著剛發過來的信息,眨眨眼,“還說云隱門的人絕不會養鬼,他們有個得力弟子正好下山歷練,他會去把姓周的處理一番。呃,還讓我們幫忙引他見到姓周的。”
“啊這……”眾人只得看向熊樂晨和薛銳,畢竟都是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只能他們幫忙。
熊樂晨想了想,蹦出一句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話。
“那,給介紹費嗎?”
理論上來講,云隱門要熊樂晨找到周大師,那就得通過朱曉斐,約等于熊樂晨給云隱門介紹了一個客戶,收點中介費也無可厚非。
但問題是,云隱門不是要賣什麼東西,也不是個世俗里的社會組織。中介費收到他們頭上,簡直匪夷所思。
反正“特美辦”就這麼提了這個古怪的要求,云隱門的對接人那邊估計也覺得傻眼,但還是問了要多少。
杜芳芳問熊樂晨,熊樂晨還回了個隨便。想來想去,杜芳芳回的是:【都行,就是這個合作人有這麼個慣例流程罷了。】
這麼表達,倒不像是在求財,而是在走個規矩流程罷了。云隱門那邊估計接受了這個說法,表示可以,到時候和弟子見面的時候會帶去。
于是隔一天,熊樂晨和薛銳,外加充當“特美辦”中間人的張弛,就和云隱門的弟子見面了。
雙方約在一個咖啡廳。
熊樂晨等人按時到了,走到指定的卡座,就見一個年紀在二十多的男子已經坐在那里。黑發黑眼黑夾克,一副帶著淡黃色的墨鏡,看著挺酷的。就是張弛的眼睛左右一轉,發現相比起來,還是幫著黑長直馬尾的薛銳更有高人氣質。
不過薛銳應該本來就比這弟子厲害,更有派頭也正常。
而這個云隱門弟子,看到熊樂晨等人來了之后,站了起來。張弛原以為他要打招呼,結果他一張口就沖著熊樂晨道:“你是什麼東西?”
這話一出,薛銳微微一瞇眼,直接卡在了熊樂晨前面。張弛則直接開口道:“這位……先生,我們都是初次見面。就算你來自云隱門,也不該這麼沒禮貌吧。”
男子道:“我不過是……”
“那你又是什麼?”被攔在最后面的熊樂晨,舉起手指向男子的臉,“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男子下意識推了一下自己的鏡框,“你說這個墨鏡?”
“不。”熊樂晨放下手,“墨鏡后面的是什麼?”
墨鏡后面是什麼?還能是什麼,眼睛唄!張弛被這個問題搞懵了。
他不懂云隱門這人怎麼一上來就陰陽怪氣,更不懂熊樂晨這是在問點啥。
然而,男子似乎聽懂了熊樂晨這語焉不詳的問題,眉頭微微蹙起:“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云隱門以外的人應該都無從知曉。”
“它就在這里,我看得見。”熊樂晨道,“你透過這個東西,認定我是什麼?”
男子神色嚴肅,把墨鏡摘了下來,裸眼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圈熊樂晨:“在‘真實之眼’里,你像是個裝在人形里的黑洞。”
薛銳終于開口道:“那是個屁的‘真實之眼’。”
張弛驚了,他沒想到薛銳這樣的人物還會說粗口。而且在場四個人,就他不知道對話內容都是什麼意思,他徹底歇菜了。
但他是決計不能讓小熊他們和云隱門杠上的,于是硬著頭皮出來當和事老:“各位,我們不是來打擂臺的,是要解決騙子的。要不先坐下?”
三人看了看他,劍拔弩張的氣氛終于消減下去一些,紛紛坐下了。
熊樂晨自然和薛銳坐一邊,對面是那個云隱門弟子。張弛在側面加了張椅子,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后只能再次打破僵局:“那,這位先生,請問貴姓?”
“免貴姓孟,孟巍。”男子終于自我介紹了,還一并掏出了一個木牌,“這是我的云隱門弟子令牌。”
張弛看了一眼令牌,是向“特美辦”公開過的樣式。他點頭,然后接著介紹流程:“我是‘特美辦’的張弛。這是遇到那個姓周的騙子的熊樂晨、薛銳。”
孟巍問:“誰畫的周文和小鬼?”
張弛道:“熊樂晨。”
孟巍看向熊樂晨:“你能看鬼怪看得這麼清楚?”
“我能感知一切異象。”熊樂晨看著他,目光毫無躲閃,“包括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