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了。”熊樂晨頓了一下,忽然明白這樣一問一答地說下去,太浪費時間。畢竟他和張弛的交流中,基本上是張弛叭叭叭說一段、問一句,再到熊樂晨簡單回一句。但這輪對話中,顯然地,這樣下去是達不到熊樂晨所想目標的。
于是他難得沒繼續順著張弛的問題回答,而是轉而道:“張哥,那個東西有名字。”
“有名字?是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
“……嗯?”張弛意識到了不對勁,“為什麼不能說?”
“這個名字有……有種能量。”熊樂晨一邊考慮措辭,一邊緩緩說道,“你只要知道它的名字,它就會……來到你的身上。”
“什麼?!”
張弛唰地站起來,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極其刺耳,但張弛沒顧上:“你是說,這東西靠名字傳播?知道名字就……那石天銘的家人、醫生,還有今天下午調查他的警察,甚至看到筆錄、知道這個案件的其他警察,不都被‘傳染’了?”
“應該是。我沒見到他們本人,但我推測是的。”
“那你呢?!”
張弛的火氣騰地飛上來,揣上鑰匙就往外走,吃了一半的盒飯也不管了:“我故意不問你,你就不說你自己,是吧?你是不是知道它的名字了?你是不是也被那玩意兒傳上了?!”
“……”熊樂晨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再次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薛銳。雖然這個電話沒功放,但薛銳仿佛依舊能看出他眼底的求助之意,坐等他開口。
“熊樂晨,你開腔,給我說實話!”張弛那頭先忍不住了,他“嗙!”地一聲關上門,邊走邊問,“還有薛銳呢?他知道這個名字了嗎?”
“……他也知道了。
”十幾秒內,熊樂晨已經想清楚,回復也變得堅定,“但他應該沒事,那東西去不到他的體內。”
“那就是你有事了,對吧?”張弛皺著眉,“他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嗎?”
“還不知道。”熊樂晨回道,“我聽到那個名字、并且知道它已經把名字告訴其他人之后,沒繼續溝通,立刻掛了找你了。萬一這個名字在警局里傳播……”
“行行行,我馬上找他們封閉這個消息。還有石天銘那邊,也要……”張弛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現在和熊樂晨說這些不過是浪費時間,于是話鋒一轉,“你們也別亂跑,你先問問薛銳能不能解決這個事。然后待在家里別出去,等我消息,我可能要把你們都接走,明白嗎?”
“明白。”熊樂晨慶幸于張弛不繼續問了,果斷回答,然后果斷掛掉電話。
小屋里再次安靜下來。
熊樂晨垂頭看著暗下去的屏幕,薛銳則是好整以暇地等著熊樂晨開口。
果然,沒等到一分鐘,熊樂晨就對上了薛銳的視線:“你,能解決這個‘蘇琳兒’嗎?”
“你指的是哪里的‘蘇琳兒’?石天銘那里的?”薛銳說著,伸出食指點了一下熊樂晨的眉心,“還是你這里的?”
這一點,讓熊樂晨怔了一下,也讓薛銳收回手后也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手指。
不過熊樂晨沒多想,很快回道:“都有。”
“是嗎?”薛銳的注意力從手指上轉回來,看著熊樂晨的眼睛,“你真的需要我幫你處理它?”
“當然。”熊樂晨緩緩一眨眼,好似在說明,又好像在強調,“我又沒有攻擊‘異類’的能力。”
“……好。”薛銳仿佛被逗樂了,輕微地勾了勾嘴角。
熊樂晨追問:“你能解決?”
薛銳:“不能。”
熊樂晨:“……”
“我的意思是,現在還不確定是否能解決,但我可以一試。”薛銳又恢復了那副冷淡神色,顯出一如既往的高人模樣,“我要先看到其他也被‘纏上’的人,對比過后,才能確定是否能解決。”
“好。”熊樂晨不疑有他,抬手給張弛發信息。
約一小時后,張弛開車來到樓下,接走了兩人。
***
夜晚,張弛、盧萍、熊樂晨和薛銳,都來到了刑警大隊。
這里依舊燈火通明,不少刑警留在了這里。他們被暫時禁止離開警隊,大家秉著反正已經留下的原則,討論石天銘相關的兩起案件討論得起勁。
等把人都集中到會議室后,熊樂晨和薛銳進去了,張弛和盧萍被留在外頭不許旁聽。不僅如此,“特美辦”其他所有人都不被允許再打聽這個事件。眾人都得知了消息,有個古怪的東西正在傳播,知道它的名字,就會被它纏上。
已經下班在家的“特美辦”成員紛紛在班組群里表示:【要了命了,這玩意兒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傳播很遠?石天銘沒把它發到網上嗎?】
有人問:【但是,即便成千上萬的人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呢?被這個東西傳染的后果是什麼?】
張弛:【石天銘現在可和十二條人命有關。】
眾人:【……你說得對。】
“如果石天銘體內的東西真的那麼兇,那大規模傳播和分化,意義何在?”盧萍放下手機,看向在一旁坐著一起等的張弛,“如果石天銘朋友的體內都有這個東西,他又把這些朋友殺了,是什麼目的?”
張弛想了想:“你這麼說,倒是讓我想起一個挺老的恐怖漫畫。
”
“什麼?”
“《富江》。”張弛簡述道,“可以復制很多個,但是相互仇視,所以會相互廝殺。”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這些案件就該完全和他們那個教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