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孩子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領養的,或者并不想找親生父母,那就一生都不會有消息。”
熊樂晨問:“入侵者為什麼要擄走孩子?”
“不清楚,它沒有實體,無法溝通。姑獲鳥擄走孩子后還會藏在同一個地方呢,入侵者擄走的絕大多數孩子,在這世間都再也沒消息。”張弛道,“不過A國那邊說,入侵者很可能和偽人不對付。”
“你剛才不是說它們是‘一套’的嗎?”
“我是指它們‘成套出現’。”張弛道,“被入侵者弄走的孩子,如果還能回到人類社會長大,很可能會遭遇偽人。但他們會比常人更容易識別偽人,并且不受偽人的精神引誘,會暴起抵抗。有資料顯示,有個曾被入侵者帶走過的孩子,被人領養后長大,期間兩次遭遇了偽人。第一次在他還小的時候,大概因為偽人偏好成人而放過了他;第二次在他長大之后,他拼命抵抗但失敗了,隨后自殺。這一切,都有錄像和驗尸報告為證。
“哦,A國那邊說,也有可能不是自殺的。因為他們懷疑偽人有一種‘轉化’能力,可以把模仿對象打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一比一復制到模仿對象身上。所以偽人殺了模仿目標后,再制造傷口,也是有可能的。”
熊樂晨想了想:“所以,偽人和入侵者都能影響人的意識,但它們相互之間是對立的。”
“確實。”張弛道,“還有,之前不是還說偽人可能模仿宗教里的使者誘騙人類嗎?據說入侵者會在人群中傳出消息,說偽人不是‘真神’,讓人不要信它。當然,這部分有點A國的宗教因素,不確定是不是他們加工過的信息。
”
熊樂晨還記起一茬:“那家長自殺,也是入侵者引起的嗎?”
“還真是。我忘了講這部分了。”張弛回道,“如果家長長時間視聽視頻,也會被擾亂心智,尋求自殺。”
“所以,只要不看視頻,就不會被引誘自殺。不讓孩子落單,孩子就不會失蹤。”熊樂晨總結,“入侵者,比偽人好對付。”
薛銳終于開口問:“偽人是什麼?”
“一種實體……你可以認為是妖怪,會完全模仿一個人,并且殺死對方、替代對方,然后又襲擊下一個。回頭給你辦好手機,會把資料片發給你看的。”張弛頓了頓,又道,“偽人用一般的小型槍械都殺不死,我本來想說你要是碰上了,不要掉以輕心。不過既然你一劍能劈開紅月,或許不用我這麼操心。”
薛銳又問:“偽人可以打,那入侵者如何對付?”
張弛道:“這就是難處,它就是一段潛伏在網絡里的‘幽靈’,無法抓住。”
熊樂晨問:“不能用什麼技術手段……”
“要是可以,A國早捕捉到了,他們的計算機水平不比我們高?”張弛道,“現在‘特美辦’還是決定,利用輿論來提高家長的警惕,不要在給孩子獨處的時候放視頻。雖然聽著有點慫,但是有效就行。”
“那已經失蹤的,怎麼解決?”
“警方那邊肯定是不能和家長說實話的,只能讓一些人繼續找了。時間久了,警力自然分擔出去,社會輿論也會轉移,只能這樣了。”張弛回道,“對了,和你們透露一下。警方那邊說,這些報孩子失蹤的家長里,有一對是真把孩子賣掉了。”
“賣掉?”
“可不是?他們怕別人問起,就主動報警,根據網上的帖子編了個故事。
結果警察查到他們自己把孩子抱出去的監控,回來就沒了,兩人還有說有笑的,你說荒不荒謬?”
熊樂晨淡淡道:“人類妄圖用怪物來掩蓋自己的罪惡。”
“哈,你這話說的,倒像你是怪物那一方的了。”張弛邊說邊轉回正面,啟動車輛,因而錯過了熊樂晨剎那間不自然的表情,“不過古往今來,多少失蹤、死亡,不都是扣上了傳聞的帽子?島國所謂的‘神隱’……嗤。”
薛銳輕輕掃了一下熊樂晨,問道:“那紅月的事如何了?”
“這個啊,正要帶你們回去開會分析,辦公室里剛從一大堆監控里剝離出了有效的部分。”薛銳頓了一下,忽然話鋒一轉,“哦對了,剛才一下忘了說,薛先生的新衣服挺不錯啊。”
這就是句社交式恭維,但薛銳還真回答了。
“是嗎?小熊選的。”
第十一章——清除者
第十一章——清除者
回到“特美辦”,眾人也先對薛銳的新衣服表示了贊賞。
另外還有同事確定了能把自己的舊手機先給薛銳用,他不嫌棄的話,明天就能拿來。薛銳對這種身外之物似乎不是很在意,當即就同意并且道謝。
隨后大家開始分析有價值的紅月相關視頻。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紅月有很強的信號影響或者屏蔽功能。”
一名工作人員操作著連接電視的筆記本,同步說明著:“所有近距離的監控,都在拍到屏幕出現異常的幾秒內,全部暫時失效。等到恢復的時候,已經只有你們倆出現在鏡頭里了。但遠處的樓上,對著這一片商業街設置了一個天氣監控攝像頭,從上千米外拍過來的。
雖然圖像非常小,但至少沒被屏蔽,而且拍到了在半空中的紅月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