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樂晨看既然如此,就果斷拍板了購買。反正上到內搭下到跑鞋,滿打滿算的兩套也就一千塊多點,確實也不貴。
薛銳看熊樂晨拍板,問道:“你喜歡這樣的衣服?”
熊樂晨不置可否,只道:“我的幾乎也全都是這樣的,別的我不懂。”
“與你的一樣?”薛銳像是在提問,但也不需要回答,總之是不再提出任何疑問了。
最后,他直接穿著剪了標的工裝套出了商店。
他原來的衣物、另外那些衣物、甚至原本扣在腰上的劍,都裝在一個大紙袋里。劍柄還露了出來,乍一看怪好笑的。熊樂晨沒笑,只是提醒薛銳:“這把劍可能會拿不上地鐵。”
“平時可以放著,不必隨身帶。”薛銳道,“不用劍也能保護你。”
“……”熊樂晨看他一眼,沒評價這個武力值自述,默默帶著他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薛銳長腿一邁,與他并肩而行。
不多會兒,薛銳又問:“為什麼我換了衣服,還有人在偷拍我?”
熊樂晨偏頭看他:“你的長發惹眼。”
“長發?”薛銳道,“那麼,剪掉?”
熊樂晨平時見著異象都波瀾不驚,卻因為薛銳的話語而難得地面露些微意外:“你要剪掉長發?”
薛銳道:“剪如你這樣,或許不錯。”
“不必。這世界也不少男人留長發,不算異類。”熊樂晨想起剛才店員的那一大串辭藻,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們喜歡你的長相,可能你剪了頭發他們也會拍你。”
“他們喜歡我的長相?”薛銳問道,“我不清楚如今世上的審美。你覺得如何?”
熊樂晨聞言,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認真得仿佛頭回見面一般。
薛銳也就坦蕩地給他瞧,還與他對視,神色自然,好似隨便熊樂晨盯自己多久都行。
可幾秒后,熊樂晨蹦出來的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薛銳道:“你是不知道我到底好不好看,還是不想直說‘不好看’罷了?”
“我也不太懂長相方面的高低之分。”熊樂晨道,“于我而言,人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區別不大。”
薛銳問:“這麼說,我在你眼中,與他人無所不同了?”
“當然不是。”熊樂晨回道,“我能分清每個人的長相,也能明白你和其他人的不同。但你要問我什麼樣的最好看,我答不上來。”
薛銳走在他身邊,徐徐道:“我問的所謂‘好看’,指的不是全世界、所有人公認的‘好看’,而是你自己的感受。你自己覺得順眼的,你愿意多看的,看了覺得欣喜的,就是你認為的‘好看’。‘好看’是主觀的事,即便別人不覺得好看,你也可以認為是好看的。”
如果張弛等“特美辦”的人在這里,肯定會驚訝于薛銳的這段話。薛銳談自己的合同待遇、條件時都言辭精簡得不行,現在卻為了解釋“好看”這個概念,跟熊樂晨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著實與他之前的表現大相逕庭。
而且即便熊樂晨失憶了,如今的邏輯概念也是正常的,誰會想到還要和他解釋“好看”這個概念呢?
但熊樂晨本人似乎沒注意到這種“特殊”,他甚至似乎沒怎麼把薛銳的話聽進耳里,只是淡淡地“唔……”了一聲,隨后就指著前邊的一個停車場入口道:“往這里走。”
頓了一下,他又晃了一下手機,解釋道:“是張哥剛才給我發了定位,手機可以引導人找到目標。
”
“我知道你能找到他。”薛銳似乎在笑,但細看又看不出他嘴角上揚,“我和你走。”
***
地下停車場里,熊樂晨和薛銳上車后,張弛沒直接開車,而先銳評了一下剛才的線上會議。
“媽的,A國佬真是耍了我們一手!”他回頭沖兩人道,“那個導致孩子失蹤的視頻,和偽人是一套的!”
熊樂晨一下沒聽懂:“……什麼意思?”
“具體的資料片還在翻譯和制作,我先給你們總結一下大意吧。”
張弛道:“那個奇怪視頻,確實也是一種異象,A國將其命名為‘入侵者’。它經常出現在偽人的活動區域,但只襲擊有嬰兒或者幼兒的家庭。它的襲擊方式,就是在播放視頻、音頻的電子設備上插播,播的內容一般分為兩個部分。
“先是一段似是而非的幼兒教育內容,看起來好像是育兒專家會講的話,但也就是這時候開始警告家長,不讓家長在孩子哭鬧的時候輕易靠近孩子。然后當家長真的離開后,入侵者就會放那首外語歌。哦對了,那首歌是A國一首很老的童謠,以前確實經常用來哄睡孩子。
“放那首歌的時候,它還會釋放孩子的哭聲,以吸引家長。一旦家長真的去查看孩子,孩子百分百會消失。”
聽到這里,熊樂晨插話問道:“那不去看,孩子就不會消失?”
“有小概率,不會消失。但絕大部分的小孩,應該在家長離開的時候就消失了。”張弛回道,“已經失蹤的孩子,也有極小概率會在別的地方會找到。但這些概率是多大,A國那邊也不確定。因為找回來的失蹤孩子,是等他們長大了之后,參與基因追尋計劃,才核對上家族基因并找到親生父母的。
他們當年被發現的地方可能距離原生家庭很近,也可能相隔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