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活了!
所以在易言用鼻子向他發出疑問的聲音時,谷梁一的小心肝一顫,很沒有出息的,溜了。
突然被一腳踢出來的谷梁幽:“…………”
很好,小一。
不愧是你,坑起自己來是半點不手軟:D
雷劫都結束了,谷梁一自然就把保留在自己人格模塊里的真實記憶交給了他。之前他沒有回應副人格的呼喚,只不過是因為當時是在忙著整理自己的記憶,順便因為長時間和心魔的虛假幻境記憶對抗有些虛弱而已。
谷梁一在意識空間里小聲反駁他:“那還不是幽你搞出來的事?再說了剛才親的時候,我差點都以為咱倆的意識融合了呢。”
當他情緒過激的情況下,其實完全就沒有什麼內外人格之分了。
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格感受到的情緒、感官和產生的想法都是一模一樣的,完全不分彼此。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同步率?
谷梁幽被易言抱在懷里,臉幾乎要貼在對方的唇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方才那些幽暗的、滾燙的、令人血脈賁張的記憶畫面還在腦海里不斷閃現,現在主人格又耍賴把一堆爛攤子丟給了他……谷梁幽越想越生氣,他冷著臉磨了磨牙,干脆張嘴一口咬在了易言的脖頸上。
神秘的深色項圈烙印被他硬生生咬出了一個牙印,易言縱容地仰起頭,但還是因為谷梁幽毫不客氣下嘴的動作而發出了輕微的“嘶”聲。
疼痛刺激著致命咽喉處的敏.感神經在不斷地跳動,易言環抱著谷梁幽的手臂瞬間繃緊,手背上青筋畢露,但卻很小心地沒有掐痛懷中人。
算了。
他的臉上泄露出些許無奈的情緒,反正這牙印肯定不可能是他自己咬的,待會在宗校長和其他同學面前被調侃的又不是他……好吧,以易言對谷梁的了解,到時候肯定還是要他自己來哄。
“我把外套拿走了?”他見谷梁幽跟個小狗崽子似的,咬上了就不松嘴,不禁挑眉問道。
谷梁幽下意識松開了嘴,但又更加惱火了:“你什麼態度?傅敬言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原諒你了就能這樣……這樣沒大沒小!我才是給你烙印的人!”
但看到易言身上被自己撓出來的滿身血痕時,他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伸手又往易言的烙印里灌注了一些魔神的力量,方便他加快愈合的速度。
……總之,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my lord。”易言勾起唇角,他又想親他了。
“你是在哄小孩嗎?”谷梁幽一臉懷疑地盯著他。但易言只是低笑一聲,用一只手稍稍撐開了一些罩在他們身上的黑袍,接著從縫隙間泄露進來的天光,稍微把兩人收拾了一下,然后掀開了那層遮蔽住外界視線的布料,半摟著谷梁幽的腰,帶著他一起站了起來。
“你們……”
宗秦遠趕忙上前一步,現在的祭壇周圍終于徹底安全了,他也第一時間從外面沖了過來查看情況。但在看到谷梁幽眼角泛紅、像是隱隱哭過的痕跡后,不禁有些啞然地望向了易言。
“心魔。”易言淡定解釋。
宗秦遠:“…………”
他好歹也是有老婆有家庭的,你當他是傻子,看不出來谷梁的嘴有點腫嗎?流淚也就罷了,你家心魔還能當小辣椒燒嘴的?
但表面上他當然不好說什麼,只能干笑一聲:“這樣嗎,沒事就好。”
然后關切地低頭問谷梁幽:“谷梁,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需不需要找宮老師和校醫去看看?”
“不用,我很好。”谷梁幽竭力保持鎮定。
他把身旁的易言往前推了推:“倒是他,可能需要治療一下。”
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的宗秦遠這才注意到易言滿身的血痕,頓時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搞的?”
“比較兇的心魔。”易言依舊如此回答。
他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看得谷梁幽又開始牙癢癢了。
就該多撓兩下的,讓這混蛋去打破傷風!
宗秦遠的目光落在他脖頸的牙印上,幸好易言那塊皮膚本來就因為烙印的痕跡顏色比較深,不湊近了看根本看不出來……不過以地球直播間那幫顯微鏡觀眾們的眼力,估計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
“年輕人,咳咳,真有活力啊。”這下宗秦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能望天望地轉移話題,“哦對了,這次的能量最終積攢到了百分之九十一,谷梁你快看看光屏上的數據,跟我們測量隊這邊計算的一不一致?”
谷梁幽調出光屏看了一眼,點點頭。
“百分之九十一點七,差不多。”
“那就是還差大概百分之八了,”宗秦遠很樂觀,“預估一下,大概半年到一年左右,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說著,他用專門的收集器拾起了掉落在廢墟之中的兩枚血礦石,如今它們都已經變成了比原來更加鮮艷百倍的顏色,宛如兩滴真實鮮血凝聚而成的珍稀寶石一般。
之所以說是廢墟,是因為原本用于擺放它們、祭祀上天的那尊青銅鼎,已經徹底在高壓電下融化了大半,現在完全不成形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