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最堅硬的昆侖白巖制成的石碑啊!
就連他御劍全力一擊,也不一定能將其劈成兩半……
周輕子的臉龐也扭曲了:“那可是我師父的碑!你……你們……”
嚴北辰“啊”了一聲,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啊,我看上面沒有字也沒有圖案,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石碑呢。”
一不小心炸了人家師父留下的東西,這事兒的確干得不厚道。但谷梁幽卻瞇起眼睛,透過濃濃的煙塵,看到了隱藏在石碑下方的一個密室入口。
“怎麼,”他問周輕子,“你們林神宗不僅樹無字碑,還有在石碑底下建密室的愛好嗎?這里面有什麼?”
但周輕子愣怔中夾雜著驚疑的神情告訴他,對方也完全不知曉這個密室的存在,更別提是弄清楚里面有什麼了。
“谷梁道友,宗主請您過去。”
就在眾人陷入沉默之時,那名傳話的劍修再一次來到了他的面前:“宗主已經等您很久了,說請您務必盡快單獨前去。”
于是周輕子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谷梁幽。
師弟既然反復強調“單獨”,那他肯定是在廣場周圍設下了限制陣法,不然剛才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他和二長老一起離開了——因為他本就想這麼做。
周輕子甚至懷疑,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提出離開,或許下一秒師弟就要對自己動手了。
而且就算見到了谷梁幽,其實他心里也沒有底。
第一他不知道宗主為何要找眼前的青年,第二,雖然他拉下老臉去求漠大的人幫忙,但他也搞不清楚谷梁幽有沒有這個本事讓宗主恢復正常——但看在徒弟周明被他們救治好又撿回一條命的份上,應該是有機會的吧?
“這是我的長老令牌。”他一咬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枚漆黑烏木制成的令牌,上書一個古體的“周”字,鄭重其事地交給了谷梁幽,“可以自由出入除了宗主洞府外的任何區域,包括藏寶閣。但你們想要帶走什麼東西,還請諸位先商量……我是說,告知一下我們。”
“老三,你……”
二長老本想阻止,但他看了看那被“奇淫巧技”炸到四分五裂的石碑,和下方散發著幽幽不祥氣息的漆黑入口,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了手。
谷梁幽挑了挑眉,在身后眾人隱隱興奮的視線中把它拿了過來,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空手套白狼,這趟來的不虧。
“行,我答應了。”他說,“但是如果被攻擊,我不一定能保證你們宗主的安全,只能說盡力而為。”
“……我明白。”
周輕子已經把底線放到了最低,周明和林璋兩人無論是修煉時間還是修為都是千差萬別,他也不好要求谷梁幽太多。
在谷梁幽離開前,周輕子又給了他一把匕首。
“修士受傷并不會引起這種寄生生物的應激反應,不然這麼多年來我們早就發現它了,”他說,“你可以先試試看能不能將它從宗主的身體里取出來,如果不行的話……那就再做別的打算好了。”
他不愿說最壞的情況,但谷梁幽不用他說,也肯定要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他們在這里磨蹭了半天,大概是林璋終于等不及了,突然,一股凜然的氣息席卷了整個宗門,在場所有人都猛地扭頭望向廣場的位置,卻看到一個血紅色的半透明陣法正以宗主所在的位置為圓心,正快速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而它途徑之處,無論是樹木還是草葉,都會瞬間枯萎下來。
二長老驚呼:“血封陣!林神宗怎麼會出現魔教的陣法!?”
“不,這并不是血封陣,”周輕子立刻反駁,“它比血封陣的威力小多了,但是——”
這也就意味著,它用別的條件作為了交換。
“一點也不掩飾了嗎。”宗秦遠嘆息道。
他看向易言,易言心領神會地抬手舉槍,扣下扳機——
“呯!”
子彈精準命中了陣法內部的一棵樹干。
這意味著無生命的物體可以自由穿梭在陣法內外。但當嚴北辰試圖跨過那個陣法時,卻被一下子彈飛了出去,連手里的炮筒都摔出了兩米遠。
但當谷梁幽伸出手時,卻很輕易地穿過了陣法的屏障。
并且,在感應到他的那一刻,血色的陣法也神奇地停止了擴張。
“只有他才能進去。”
二長老頓時明了了一切,他睜大雙眼,嗓音低啞地說道。
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不可置信,和與方才周輕子類似的痛心與焦急。
宗主,你究竟為何這樣做?
難不成就和老三他講的一樣,你真的已經不是他們的師弟了嗎?
在發現只有自己能進入陣法后,谷梁幽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
“很好,”他對易言和其他人說道,“去預定位置待命吧,讓我來會會這位林宗主。”
“小心啊老四,有情況了第一時間撤退!”嚴北辰擔憂道。
但平時最在乎他安全的易言,在這個時候卻只是和谷梁幽對視了一眼,便平靜地背起了自己的狙.擊槍——這里地勢太低,他得去更高處才能找到適合的狙.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