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言冷聲說道。
他們還沒有和林神宗撕破臉,但這種情況,基本也差不離了。
“幽,你覺得我們要去嗎?”谷梁一一邊走一邊在意識中問道。
“你是想去的吧,”谷梁幽能感受到主人格對了解自己身世的渴望,“正常,我也對那幅畫像很好奇。”
谷梁一沒有說話。
因為除了渴望之外,他也在恐懼著那份未知的真相。
當它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很可能會再一次天翻地覆,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擁有的一切,或許會再次被奪走。
可是當所有人都看向他時,谷梁一還是脫口而出:
“我想見那位宗主一面。”
“不行!”宗秦遠第一個反對,“太危險了,誰知道那個宗主在打什麼主意?他特意要求單獨見面,肯定是包藏禍心!”
從易言的眼神中,谷梁一也能看出他并不贊成自己的想法,但易言并沒有第一時間出聲,而是靜靜地望著他,聽他敘述自己想要這麼做的理由。
谷梁一的心情忽然一下子變得安定起來。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對滿臉擔憂的宗秦遠解釋道:“宗校長,我明白您的顧慮。但第一,我有信心能夠保護好自己,還記得之前在學校里我和周輕子的對峙嗎?”
見宗秦遠點頭,他才繼續說道:“我可以肯定的說,我比化神期的周輕子強。目前林神宗修為最高的就是那位渡劫期的宗主,雖然沒見過面,但按照周輕子的說法,那位宗主正在經歷天人五衰之劫,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就算是渡劫期,我也未必比他弱到哪里去。
”
“還有一點,希望大家能夠理解……關于那幅畫像上的人究竟是誰,我比誰都希望弄清楚。”
谷梁一攥緊拳頭說道。
他很少在那麼多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心聲,因此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局促,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
“那個人的身份,很有可能與漠大穿越背后的真相有關,還有兩個世界的相似之處,或許也能從中找到答案。而且我是地球的文明代表,可直到現在,指揮部那邊都沒能找出我的父母是誰。我從小就是孤兒,這麼多年下來,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
他磕磕巴巴地說著,但在宗秦遠的注視下,聲音卻越來越低。
“抱歉,宗校長,”谷梁一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他有些愧疚于自己自私的想法,“是我任性了。”
金萱卻見不得他這個樣子,她扭頭對宗秦遠說道:“宗校長,咱們這次帶來的裝備也不少,就算真的和林神宗發生沖突,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吧?要不這次就聽谷梁的——”
“這里不是漠大,”易言打斷她,“你想的太簡單了。”
聽到他的話,谷梁一抿緊了唇。
果然,就連易言也不支持自己嗎……
“宗校長,我有個提議。”
但在駁回金萱的說法后,易言卻主動對宗秦遠說道:“宗校長,馬上他們就要派人過來了,如果我們不答應的話,很有可能會發生矛盾,到時候不好收場。但答應了又不能保證谷梁的安危,因為從監聽器的噪音來看,那位宗主閉關的地方大概率是洞穴一類的封閉環境,很不利于特動組的后續支援。
”
宗秦遠:“那你的想法是?”
“如果我們還想獲得有關畫像的情報,那最好還是不要與林神宗徹底決裂,”易言冷靜分析道,“我的想法是,雙方見面可以,但必須要在開放場地,并且其他人隨時在周邊待命。”
時間緊迫,沒時間和指揮部商議決定了,宗秦遠略一思考便點了頭。
“就這麼辦吧。”
出門的時候,谷梁一低聲和易言道了聲謝。
如果不是易言的這番話,或許他今天就爭取不到和林神宗宗主面談的機會了。
“注意安全,”易言對他說,“一旦發現不對,立刻撤離,明白嗎?”
谷梁一看著他轉身回屋拎起狙.擊槍的背包,躊躇道:“我知道。但如果那個宗主就是文明代表的話……”
“時機由你來判斷,我只負責扣下扳機。”易言一邊組裝著槍.械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但放心,一切后果我來承擔。”
谷梁一望著他側臉平淡的神情,忍不住勾了一下唇。
“好。”
接下來,他們和被派來傳話的劍修扯皮了幾次。和易言的設想一樣,林神宗的宗主堅決要求雙方單獨見面,并且周圍方圓三百米內不能有任何人旁聽,但他倒是很爽快地同意了和谷梁在丹峰的空地上見面。
這個過程中,漠大隊伍的警惕心也達到了極致。
“什麼叫‘希望那位小友做好準備’?”金萱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地質問那位劍修,“你告訴我,是做好什麼準備?我們是來做客的,結果第一天就把我們晾在這里半天,還提出讓我們的人單獨面見你們的宗主,你們告訴我,這不是心里有鬼還是什麼?”
那位劍修被問得面紅耳赤,他已經來回跑了幾趟了,對于宗主語焉不詳的要求也頗為疑惑,但身為林神宗弟子,他也是聽命辦事,因此只能硬著頭皮回答道:“實在抱歉,是我們招待不周……二長老說了,等今晚一定好好招待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