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你看前段時間他們關系緊張的時候,谷梁的第二人格天天臭著臉把‘我要換人’掛在嘴邊,都快成口頭禪了,結果一次都沒付諸過行動。”
“就跟我爸媽一樣,每次吵架都說過不下去了要離婚,等我媽真要拿鑰匙準備出門我爸立馬就開始跪搓衣板了(斜眼.jpg)”
“口嫌體正直的魔王大人hhhh”
“你……”谷梁一深吸一口氣,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易言的目光仿佛有溫度,讓他的臉頰都有些發燙。
他移開視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抬頭問道:“當時我同學被堵在小巷里勒索,我替他解圍,結果第二天就聽說那群混混被人收拾了,是不是你干的?”
“誰知道呢,”易言笑了笑,“那會兒我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
谷梁一沉默了。
他盯著易言被黑色作戰服包裹著的結實胳膊和修長雙腿,心想哪家普通高中生能鍛煉成你這樣?
而且還精通槍械和多種格斗方式……就算是在接受特動組訓練前的易言,一個人打五個混混都完全不成問題。
“別想太多,”大概是看谷梁一沉思的表情不像是反感,易言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抬起手放在了青年的頭頂,很輕地揉了一下,“我做的這些,并不希望你感覺到負擔,我也是為了自己……”
“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谷梁一脫口而出。
看著易言陡然僵硬的神情,谷梁一努力抑制住自己上揚的嘴角,有些變扭地說了一句“總之還是謝謝你保護我”。
“你們是道侶?”周輕子好奇地問道。
“什——”
和諧的氣氛被瞬間打破,谷梁一和易言同時后退一步分開。
兩人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道路中央的周輕子,谷梁一甚至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耳畔咚咚作響。
“你什麼時候來的?”易言遺憾地收回手,望著周輕子微微皺眉問道。
漠大的防御機制都是死的嗎,那麼大一號人從校外進來,居然沒一個人發現?
“就在剛剛,我在這里有貼傳送坐標。”
周輕子說著便繞到一棵行道樹的后方,揭下一張黃色的符咒。
注意到易言冷淡警惕的眼神,他挑眉解釋道:“你也不用擔心,這玩意兒都是一次性的,而且就算是化神期的修士,一天也只能用一次,很耗費體力的。要不是當初和你打了一場耗費了太多法力,我何苦要御劍回宗門?”
他的話音落下,手中的符紙便自行燃燒起來,在半空中化為了點點火星消散無蹤了。
“修仙界一共有多少位像你這樣的化神期修士?”易言不為所動,仍繼續問道。
“不多,”周輕子掰著手指算了算,“滿打滿算的話,不會超過三十位。”
三十位……
危機感再度沉甸甸地壓在了易言的心頭,而周輕子顯然也是個老不正經的家伙,他摸了摸下巴,視線在谷梁一和面色冷凝的易言之間來回移動,笑得頗有些意味深長:
“幾天不見,你的心結好像又深了些啊,真是奇也怪哉,你到底是用什麼功法修煉的?明明身體內部沒多少法力,卻能誕生心魔,這可是金丹期才會遇到的瓶頸。”
谷梁一立刻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心魔又是什麼?”
“無可奉告。”
周輕子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便四處張望起來:“我好徒兒在哪兒呢?為師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求來的藥,保證藥到病除——”
“你先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谷梁一攥緊拳頭,心魔這玩意兒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生怕又和上個世界的詛咒烙印一樣,是個隨時都能置人于死地的東西。
“幽,你來吧。”他冷淡道。
谷梁幽:“行啊,我早就瞧這姓周的不爽了。”
敢在他面前拿喬傲氣,也要看有沒有那個資本!
人格轉換的瞬間,周輕子霍然變色!
他飛快地退后了十幾步,握緊手中的仙劍,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盯著谷梁一:“你——居然已經心魔入體了?”
而且,為什麼面前的青年剛才還是個普通人,周輕子驚疑不定地想,現在周身恐怖的力量波動,卻給了他一種直面渡劫期宗主的感覺?
“心魔?”谷梁幽嗤笑,主動上前一步,“你是在說我嗎?”
耳畔的風聲漸漸喧囂起來,狂風將道路兩側草坪上積攢的落葉吹得滿天都是,周輕子如臨大敵地望著前方身形單薄瘦削的黑發青年,他看上去毫無威脅,周輕子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易言身上,根本沒把他旁邊的年輕人放在眼中——
但就在黑發青年腳步落地的瞬間,地面上,道道裂縫以閃電般的速度朝四面八方蔓延!
“轟隆!!!”
匆匆趕到的幾名特動組成員下意識抬手擋住了襲來的灰塵,等他們咳嗽著睜開眼睛,眼前驚人的一幕卻讓所有人都呼吸一窒。
“我勸你最好擺正自己的心態,”黑發青年食指和中指并攏,輕輕點在了周輕子額頭的正中,而對方此時卻因為一條腿陷進了地面的裂縫中而動彈不得,只能瞳孔驟縮地盯著那兩根手指逐漸逼近,“我們救了你的徒弟,一直照料至今,只是出于基本的人道主義,不是想要巴結林神宗,也不是想要從你們那里要求什麼好處,本質上不過是價值交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