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梁一:“…………”
雖然他只是個本科生,但這番敘述還是讓他控制不住地心生寒意。
真的,好慘。
地球直播間內,所有的觀眾們都在嘻嘻哈哈地玩梗:
“笑死了哈哈哈哈,果然,全校一起穿越不一定會讓大家發瘋,但讀博一定會;而讀博再加上延畢,就算天王老子來了精神狀態也要不好了。”
“(允悲.jpg)更慘的是,在不知道漠大什麼時候回歸地球的情況下,他將來很有可能會變成延畢幾十年的骨灰級博士學長。”
“這就不是學術妲己了,是學術太后了吧哈哈哈哈哈。”
“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青史留名了!(狗頭.jpg)”
“這位學長,往好處想,雖然你延畢了幾十年還沒拿到畢業證,還免費幫導師打了幾十年的白工,甚至因為登不上知網連sci四區都發不了,但你的英勇事跡和奉獻精神,一定會被漠大銘記,代代相傳的。”
“……樓上你是魔鬼嗎?”
還好,這時候來通報的特動組成員打斷了他們的熱議,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到了還在校醫院的周明身上。
“他居然這麼快就醒了?”和嚴北辰一樣,宗秦遠也吃了一驚,“這恢復力也太強了,一般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起碼要在床上昏迷十天半個月吧?”
“您要去看看嗎?”那名特動組成員問道。
“去。”宗秦遠點點頭,正好他也有打算去參觀一下剛搭建起來的臨時ICU病房,“對了,校醫院那邊清理的怎麼樣了?”
“這段時間金副隊長一直在帶我們清理廢墟,進度大概剛進行到三分之一,”那人回答道,“但就目前來看,地下室的儀器應該都還完好無損。
”
“那就好。”
宗秦遠帶著谷梁一和諸葛逍一起離開了研究室,前往周明所在的病房。
今天易言帶隊出去了,所以就讓諸葛逍代他照看谷梁一一段時間。
當時在宿舍提起的時候諸葛逍自然是滿口答應,但谷梁一卻覺得很是變扭,自己又不是小孩走哪兒都需要人跟著。
但是這是指揮部的決定,而且易言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
雖然嘴上嫌棄,但就連副人格都習慣了在自己回頭時,永遠都能看到那個挺拔的身影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用那雙漆黑安靜的眼眸靜靜地望向他。
所以今天好幾次谷梁一在說話的時候,都下意識扭頭想喊易言的名字,直到看到諸葛逍的臉,這才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谷梁幽很是不忿:“這就是傅敬言的陰謀,絕對的。”
谷梁一沒說話。
一路無話,幾人來到了周明的病房內,躺在懸浮床上的周明模樣十分凄慘,但兩只布滿血絲的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像是要用眼神把他們活剮了一樣。
嚴北辰嘆了一口氣,起身把他們帶到了病房外,說了一下前因后果。
剛才他試圖給周明喂了一點水,但周明卻拼盡力氣“呸”了他一聲,用幾乎報廢的聲帶嘶啞著罵道:“無恥……魔修!”
他瞪著嚴北辰和匆匆趕來的校醫,眼中燃燒著滔天的怒火。
他不知道漠大為了救他付出了多少,只知道自己一醒來就感覺到體內空蕩蕩的,不僅辛苦修煉的筑基修為一朝化為烏有,身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這讓周明怎麼能不恨?
絕望的情緒令他身上的傷口再度掙裂,絲絲縷縷的鮮紅在懸浮床上的沙子中蔓延開來,再加上燒傷后的疼痛感,那滋味可想而知。
“把宮老師叫來吧,”嚴北辰說,“這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宗秦遠其實早就已經料到了,他叫住剛準備離開的特動組成員:“順便把那天校醫院內部和附近道路上的監控都調出來給他看看。”
嚴北辰一拍腦袋:“對哦,還有監控!瞧我,怎麼都忘了這檔子事!”
他立刻跑去把監控調了出來,又搬出之前給谷梁一放視頻的投影,哼哧哼哧地搬到病房內,給周明看了一場快進小電影。
“看到沒有?我們才是受害者呢!”他用教鞭煞有其事地敲著床頭柜,看著躺在懸浮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上畫面的周明,“這位老兄,你身體里的那個鬼東西究竟是什麼?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看看視頻里你差點被吸干的樣子對比一下?我們要是真想害你,誰還會費那麼大功夫去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怎麼……會……”
周明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被谷梁幽困在風牢內的血紅色物體,覺得眼前這一幕簡直荒謬得像是做夢一樣:“這是我的……金丹?”
“你不是筑基期嗎?”谷梁一忽然問道。
“筑基之上,便是金丹。”周明咳嗽了兩聲,艱澀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
見狀,嚴北辰又把水遞到他唇邊,這回他倒是沒再拒絕,喝完之后,稍微舒緩了一些的周明咽了咽唾沫,又繼續說道:“我是筑基末期,體內有未成型的金丹,但是……”
無論如何,哪怕是到了渡劫期,丹田內的元嬰也不該有自我意識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