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很害怕, 但仍舊梗著脖子不肯松口。
嚴北辰微微睜大眼睛, 和周圍的其他特動組成員驚訝地對視一眼。
他們竟然能聽懂這里的語言?
而且, 他剛剛好像說的就是華國的古文吧?
嚴北辰嘗試著和他溝通,但周明只是死死地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完全拒絕和他交流。面對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嚴北辰苦惱地嘆了一口氣,撓了撓頭, 轉身到一旁用聯絡器和學校的人商量了兩句,轉身回來沖其余人打了個手勢:
“算了,先把人帶回學校吧。”
這事兒說來也是誤會, 他們真不是有意攻擊這位年輕人的。
只是出于自保的想法, 漠大在穿越后的第一時間便開啟了全校的防御機制, 各種紅外線探測和雷達激光武器都時刻處于一級戒備狀態——別問為什麼不用無人機, 這里的霧氣實在是太濃了, 無人機根本沒法飛。
而周明又穿著一身由羽毛織成的長長披風, 從外形輪廓來看, 幾乎與大鳥一般無二。
因此, 當他踩著飛劍從遠處朝學校飛來時, 直接就被小漠同學自動判定成了會對校內師生產生威脅的大型掠食者,開啟了對空防御系統。
“老兄,除了腿以外其他地方沒受傷吧?”
半路上, 雖然周明不搭理他, 但嚴北辰仍絮絮叨叨地和他說話:“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啊, 有事好商量嘛,你也別老閉著眼睛了,要是有哪兒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們肯定盡力幫你解決!”
“哼!”
最后,周明大概是被他念叨得實在不耐煩了,終于忍無可忍地睜開雙眼。
他望著天空上的濃霧,重重地冷哼一聲:“你們以為用花言巧語就能動搖在下的道心嗎?在下雖然剛加入林神宗沒多久,但對師門可是一心一意的,你們這群魔教逆徒,不就是貪圖修士體內的金丹嗎?可惜要讓你們失望了,在下剛筑基不久,只是加入宗門不久的底層弟子,距離金丹期還遠著呢。”
“金丹?”嚴北辰眼前一亮,“你是修仙者嗎?”
“在下不會告訴你任何事的!”
“你不是已經告訴我了你是林神宗的筑基期弟子嗎。”嚴北辰提醒他。
“…………”周明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憋了半天,才從嘴里憋出一句文縐縐的罵人語句出來:“魔教妖孽!無恥之徒!”
嚴北辰心想這人的腦回路是不是有點問題,明明這些信息都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但這時候正好耳麥里傳來了易言的聲音:“老二,再多問幾句,探探他的底。”
行吧。
于是嚴北辰想了想,又問道:“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我們只是初來乍到搬遷此地,真不是什麼魔教的人。”
“你以為說這種話我就會信?”周明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雖然他現在的姿勢毫無威嚴,整個人都被五花大綁捆在了急救擔架上,身上還纏著一張只能靠暴力手段剪斷的捕獵網,除了小拇指,全身上下哪兒都動彈不得。
嚴北辰和另外一位特動組成員一路抬著他走回了學校,他們采取這樣的方法也是被逼無奈,這一路基本都是沼澤、灘涂和河流,路很不好走,再加上周明剛才摔下來的時候,還一不小心把腿給摔骨折了,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理虧。
“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嚴北辰無奈地問他。
“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周明冷冷道,“我可不信你們的鬼話,一群修仙者怎麼會莫名其妙跑到這荒郊野嶺的秦嶺洞天扎根,除了人人喊打的魔教鼠輩以外。”
“秦嶺洞天?”前面一位負責探路的特動組成員突然有感而發,隨口說了一句,“三年前我跟我家人還一起去過秦嶺洞天福地景區呢,門票一人一百,學生票半價,結果景區里面一瓶礦泉水居然賣我四十八,簡直沒天理了。”
嚴北辰笑了笑,也覺得不可能那麼巧合。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周明:“你說的秦嶺洞天,應該不是那個秦嶺淮河的秦嶺吧?西起昆侖的南北分界線?”
周明大驚:“昆……你怎麼知道我們宗門的地址?”
話音落下,在場瞬間陷入了寂靜。
嚴北辰甚至來不及吐槽這位的嘴巴真是四處漏風,周明的話就讓他和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件大事——
他們這次穿越到的地方,該不會就是華國本土吧?
而在另一個世界,地球上各大直播間的觀眾們在周明說完這句話后,已經徹底陷入了癲狂狀態。
尤其是身在華國的數億人,情緒更是陷入了極度的高漲之中:
“臥槽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到底穿越到了哪里,平行世界嗎?”
“也有可能是未來或者過去吧?真的細思極恐,啊啊啊啊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這個修仙者,不會就是華國本地人吧?”
“如果是平行世界的話還好,但如果是未來和過去的話,那就玩大了。過去意味著人類的文明起源和整個歷史都要推翻重寫;如果是未來……人類究竟遭遇了什麼,才會從科技文明轉變成超概念的修仙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