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要不要原諒葉軒,里頭倒不是對葉軒還殘存多少情意,更多的是覺得這對元景石有好處。
她覺得一個完整的家庭有利于元景石的身心健康,她想給元景石一個爸爸。
然而,梅子規的話讓元淑君驟然驚覺現實是多麼的令人詫異,總是超脫她的想象,甚至有時候讓她覺得很恐怖。
元淑君眼神中透露出難以抑制的痛苦和失落。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好像一朵溫室里的花,被迫面對風雨。
梅子規的話語如同一把利刃刺入她的心靈,元淑君顫抖著嘴唇,聲音帶著哽咽:“我……我不知道……”
梅子規感受到了元淑君的脆弱和內心的痛苦,卻只是淡淡道:“你愿意成為他用來傷害與控制元大君的武器嗎?”
這句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元淑君瞬間清醒過來,雙目睜圓地看著梅子規,眼角猶掛淚珠。
陽光灑滿花園,照耀著元淑君的眼淚,折射出晶瑩的光芒。
中午,元景石和元淑君坐餐廳里用餐。
他們默默地享受著美食,偶爾交換一些溫和的笑語。元淑君的眼神透著溫暖和關懷,她注視著兒子,仿佛在看著一個長大成人的英勇戰士。
餐畢,元淑君忽然說道:“那些從金銀島送來的畫,留在這兒也沒意義,拿去拍賣了吧。”
元景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預料到母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喜悅。
他微笑著回應道:“母親,這是個明智的選擇。”
元淑君苦笑一下,點點頭說:“這是梅先生的建議。
”
元景石聞言更驚訝了,當然,也是驚喜。
他笑道:“子規確實是臉冷心熱。”
元淑君望著元景石,嘆了口氣,說:“我看得出來,梅先生非常關心你。”
元景石聞言一笑:“我也看得出來。”
他們討論的梅子規,現在卻在工作。
服裝間里,梅子規將各式衣服和衣架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了服裝間里的安靜和溫暖——每一件衣服都浸染上了定制香氛的氣味。
那個香氛,梅子規在心里默默命其名為“景石香氛”。
那是他感知里的元景石的氣味。
那種野蠻清新的自然的廣闊的遼遠的幽深的氣味。
在這氣味里,他一件件地整理衣物,無論是定制禮服、商務西裝還是快銷休閑服,他都以同樣的細致和耐心對待。
衣架上的服裝在他的巧手下變得整齊有序,每一件都擺放得恰到好處。梅子規注重細節,他不僅僅是將衣物掛在衣架上,他要確保每一件都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當最后一個衣架被整理好時,梅子規站在服裝間的中央,凝視著整齊擺放的衣架,仿佛在欣賞一個被打掃好的戰場。
就在這時候,服裝間的門被打開了,元景石走了進來。
梅子規回頭看他,只見元景石頭發松散扎起,胸前襯衫半敞,還是那一副落拓不羈樣子。
梅子規已看慣了他這樣,并不會要求他把鈕子扣好,或是叫他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他不要求元景石變成不似自己的樣子。
元景石手里拿著一個盒子,笑著說:“送你的。”
他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也不搞看似浪漫實質花俏的開場白,只將盒子放在桌面上。
“這是什麼?”梅子規盯著那個盒子,總覺得里頭的東西不會是自己喜歡的。
第33章 退場
這盒子一看就是一個放珠寶的那種,紅色外盒,黑色內襯,最經典而俗套不過的珠寶盒。
梅子規并沒有打開,只說:“無功不受祿。”
“你怎麼能算無功?”元景石見梅子規似想婉拒禮物的樣子,便索性自己把盒子打開。
盒子一打開,只見黑色絨布內襯上放著一套華貴的海水珍珠首飾。
最奪人眼球的是居中一條精致的項鏈,由閃耀的海水珍珠串成,每顆珍珠都完美圓潤、光滑無瑕。除了項鏈,盒子中還擺放著一對珍珠耳環和一枚珍珠戒指,每件配飾都鑲嵌大顆珍珠,珠圓玉潤,大氣華貴,與項鏈相得益彰。
梅子規抬起眼眸,驚詫中帶著幾分不解:“這是女士飾品。”
“我知道。”元景石道,“但是,那位張小姐拿走你的,也是女士首飾吧!”
梅子規這才想起,自己那天心神脆弱的時候跟元景石說起過的故事。他把那套珍貴的珍珠首飾借給了他的第一個顧客,那名姓張的女士。然而,張女士從此不見了人,自然并無歸還珍珠首飾。
元景石坐在桌子上,翹起腿,說:“聽你說來,那套珍珠首飾對你而言很重要,所以我想,不如送你一套。橫豎珍珠島也是盛產珍珠的,正好找到上品堪配你。”
梅子規卻道:“這套首飾和我丟失那套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要是一樣才嚇死人吧!”元景石好似玩笑一樣說,“我又沒見過那套首飾,你也不曾跟我描述過那套首飾的樣子。
我只能知道是用上等的海水珍珠做的。”
梅子規卻道:“那首飾對我的意義并不在于它是上等的海水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