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欲言又止,全被老爸看在眼里。
到門口后,他怕紀尋舟不好意思開口,主動提起,“你要不要進來坐會兒和我們聊聊天?”
“都這麼晚了,還聊………”
葉臻的話觸到紀閆明意味深長的目光后哽在喉嚨里。
她立刻明白,轉而推開門,“明天還要出去玩,那就現在聊吧。”
宛如三堂會審似的架勢坐下后,紀尋舟咳嗽了聲,不知道這個話題該從何談起。
畢竟以前他從來沒有過父母談論感情這方面的經驗。
看出兒子的局促,紀閆明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和你媽最近身體狀況都很好。”
紀尋舟無奈失笑,他緊張搓下手,“我……就是想說我談戀愛的事兒了。”
越說到后面,他的聲音越小。
紀尋舟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他們的表情。
紀閆明和葉臻對視過后,咳嗽了聲問:“是誰啊?”
“就……”紀尋舟輕抬目光,飛速開口,“說到這兒,我還是要先講,他不是一個女生。”
“行了,不就是盛嶼嗎?羅里吧嗦的,耽誤我們睡覺。”葉臻是個爽利性子,直接戳破了。
紀尋舟沉默幾秒,“爸媽,您們早知道了?”
“誰看不出來啊!”葉臻哼了聲,“別忘了,你可是我生的,我就等你跟我坦白呢。”
“那我和盛嶼交往,你們不會擔心后代的問題嗎?”
是因為盛嶼的父親那天提到了這個話題,紀尋舟才想起來問。
葉臻沉默了會兒,緩緩道:“如果爸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可能會介意,但我和你爸從小就視你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無論你想做什麼,我們都會支持。這件事情也一樣,人生是你自己的,只要你沒有遺憾就好,其他的我們也不多干涉。
”
不需要再講其他的了。
紀尋舟抱住他們倆,“爸爸媽媽,謝謝你們。”
他閉上眼睛,心里在想,如果盛嶼得到來自于父母的這般肯定,他會有多開心啊。
-
第二天,紀尋舟帶盛嶼和他父母吃了頓飯,作為盛嶼的粉絲,葉臻盛裝打扮出席。
盛嶼也會為她送禮物,他帶了珍珠項鏈,這每一顆都是來自于澳洲的珍品。
葉臻嫌太貴重,不好意思收,盛嶼的態度很真誠,說這是他的一番心意,收下才讓他不會忐忑。
盛嶼表現得謙遜從容,讓她提著的心漸漸放下了。
紀尋舟看老媽今天穿了旗袍,將項鏈拿出來為她戴上。
葉臻本就漂亮,戴著珍珠項鏈的她看起來更加明艷了。
當然,紀閆明也有禮物,是盛嶼所代言的一款手表。
他送的禮物都很貴重,葉臻雖是普通人,但也識貨。
或許對盛嶼來說不算什麼,對他們這種身份的普通人,分量卻足夠沉重。
近距離接觸盛嶼,葉臻發現他并不似鏡頭里表現得那麼高冷,會主動讓他們夾菜,問候他們的身體,分寸周到,令人舒服。
當然,這可能是由于他喜歡他們家舟舟的緣故。
葉臻心如明鏡。
她是很喜歡盛嶼,但也不會因為粉絲的濾鏡而不清醒,該觀察到的地方她也在觀察。
比如盛嶼聽到紀尋舟說什麼會露出微笑,會夾紀尋舟愛吃的菜給他,他會為他及時遞上紙巾,倒水,都是些小細節,但卻足夠證明他的用心和體貼。
親眼看著兩人的互動,葉臻這才開始慢慢接受。
她說尊重兒子的選擇那當然是真的,一個人怎樣活都是活,只要過程愉快,結局是好的,那不就是有意義的人生嗎?
這頓飯吃得很愉快,哪怕是初見也沒什麼尷尬的氛圍。
由于盛嶼還要趕去拍戲,飯后就直接去趕飛機了。
葉臻對他贊不絕口,她相信盛嶼的人品,也肯定了紀尋舟的眼光。
不過考慮到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差距,還是不免要叮囑一句,“舟舟,你和他在一起,就只是單純的為他這個人,物質上不要有任何牽扯,這次是初見,他送的禮物我們可以暫為保管,以后還是不要讓人家破費了。”
媽媽講的,紀尋舟自然明白,他們家的教育法則從小就是不要去惦記別人的東西,他豈會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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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春意走遠,盛夏來臨,又到了每年的畢業季。
畢業典禮的那一天,紀尋舟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表畢業致辭,當天的他穿著一身學士服,在臺下數以萬人的注視下走上高臺。
下面有很多小迷妹,看到紀尋舟后,激動地快要跳起來。
他既帥得讓她們心動,又優秀得讓她們崇拜。
站定在話筒之后,紀尋舟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尊敬的各位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今天,我們在這里隆重集會,舉行畢業典禮,很榮幸我能作為學生代表來參與此次的致辭……”
紀尋舟在臺上演講之時,下面有一抹頎長的身影無聲中混入人群。
他穿著休閑,與周圍的學生并不突兀,除了戴著墨鏡和黑色口罩會比較引人注意,一個人遠遠站在那里,似在刻意保持距離。
有女生無意間瞥到,對旁邊的女同學激動耳語,“你看那帥哥,氣質好好,是我們學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