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我們費了半天勁爬上來,晚上啥也看不到啊?”韓景初嘀咕著問了句。
顧予安瞪他,讓他不要烏鴉嘴。
姜云庭:“看流星雨這事兒本來講究得就是緣分,很多人一生也沒看過一次。”
戚夢夢追問:“那対著流星許愿真的能實現嗎?我聽說在流星雨的見證下接吻的有情人,會永遠在一起呢。”
聽聞,盛嶼和紀尋舟心照不宣看了対方一眼。
“你沒対象就別操心永不永遠的問題了,不如許個愿盡快賜你個男朋友。”
顧予安說完開始鋪野餐墊。
他們帶了很多吃的過來,準備邊吃邊等,不過看眼前這形勢,人還沒吃飽,蚊子就先吃飽了。
“這山里的蚊子怎麼這麼毒?腿快給我咬破了。”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穿了長褲。”紀尋舟過去給他幫忙。
韓景初擠到旁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舟舟,你想対流星許什麼愿啊?”
盛嶼低下頭,望見這一幕,拳頭硬了。
這種不能正大光明宣示主權的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愿望說出來不就不靈了嗎?”紀尋舟一臉干嘛要告訴你的表情。
韓景初笑了聲,“你還信這個。”
“你不信那你來問我干嘛?”
“………”紀尋舟反問得他啞口無言。
盛嶼見韓景初胳膊還沒從紀尋舟身上拿開,徑直上前,攥住他的手腕。
“景初,跟我來一下。”
頭一次被盛嶼這麼熱情叫名字,韓景初只覺得毛骨悚然。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站起身來問:“盛哥,什麼事兒?”
盛嶼無聲勾下唇,“陪我去那邊看看。”
他不能直接干預韓景初対紀尋舟動手動腳,但可以把人支走。
紀尋舟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揚。
拿著放大鏡看節目的觀眾自然也get到了。
[盛哥這個醋王,肯定是不想讓韓景初一直纏著舟舟。]
[老男人談起戀愛來果然上頭啊!]
[我們盛哥只是出道早,今年才26歲好嗎?干嘛總喊人家老男人。/doge]
[你們難道不覺得盛哥很有老干部的氣質嗎?]
[通常這樣的男人都禁欲很久了,一旦釋放……嗯,后果難以想象。]
“舟舟,我跟盛哥去轉轉,先不給你幫忙了。”韓景初走前還特地跟紀尋舟說了聲。
盛嶼一把扣住他的腦袋將人拉過去,“快走吧你。”
-
天色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大家吃飽喝足以后,聚成一堆,開始等待流星雨的來臨。
盛嶼站在最后面,黑暗中試探性地伸手,想把紀尋舟叫出來,和他單獨去看。
結果——
“誰勾我小拇指了?”顧予安大嗓門地喊了聲。
盛嶼立刻縮回了手。
而聰明的舟舟已然透過那話聽出來不対勁,他假裝“哎”了聲發出痛呼,“我怎麼突然覺得肚子有點兒疼?”
話一說完,姜云庭趕緊告訴他哪里有洗手間。
紀尋舟為難開口:“我有點兒怕黑,誰能送我去一下嗎?”
都不用盛嶼自己表態,顧予安立刻說:“這還用問?當然是盛哥了。”
[哈哈哈哈,顧哥真是他們的愛情保安,神助攻。]
[哎,你們不覺得剛才勾手指這個舉動很莫名其妙嗎?誰會突然做這種動作啊?]
[可能是不小心勾到了呢……算了,我自己說得都心虛。]
[除了盛哥,應該不會有別人了吧。]
盛嶼如愿帶紀尋舟離開,攝像師真以為他們要去洗手間,只去一小會兒,天黑路陡,也沒有跟。
牢牢牽著男生的手離開人群,盛嶼開了手電筒,小心為紀尋舟照亮腳下的路。
他帶著他去到一處小小的觀景臺,不遠處有束光打過來,還擺了石桌石凳。
這是他帶著韓景初閑逛時發現的。
此刻,距離八點還有十分鐘。
兩人在昏暗的環境里都有些無所適從。
四周除了夏日蟬鳴,再無其他聲音。
曖昧的因子在這樣的氣氛下瘋狂滋生,火熱無所遁形。
紀尋舟坐到石凳上,心里還有些忐忑。
他們出來那麼久還沒回去,不會惹人懷疑吧?
盛嶼坐到他的旁邊,清冷的外表里也有一絲不自然。
他不懂戀愛初期是不是都像他們這樣,在他和紀尋舟之間仿佛存在著一絲透明的膜,就算他們能看得見対方,也沒辦法觸摸。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八點鐘來臨的時候,流星雨還沒有到。
萬一遲到個十幾二十分鐘,他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等?
紀尋舟坐不住了,“要不我們回去吧?一會兒該找我們了。”
“好,走那邊吧。”盛嶼再次打開了手電筒為他照路。
結果就在兩人剛轉身的時候,天邊一束亮光乍現,流星光速在夜空中滑過,還來不及捕捉就已經消失。
紀尋舟拿出手機想錄視頻,它又沒有了。
說好了流星雨,該不會只有短短一瞬吧?
忽然,在他的肩頭上落了個下巴。
盛嶼按了他手機的錄像鍵,在他耳邊低聲說:“今天烏云,我和舟舟一起來看流星……”
原來他是想記錄下這一刻。
紀尋舟正為此感到動容,天空中忽然出現好多條閃亮的尾巴。
點燃了黑暗的天空。
“盛嶼,你看到沒?流星雨真的來了!!”
紀尋舟的聲音里滿是激動。
他在看流星,而盛嶼的關注點卻在——紀尋舟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