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英看著忽然昏睡過去的白卿羽,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下一秒伸出一只爪子將雪狐拍暈,自己也身子一歪開始裝睡。
散修們見狀, 躡手躡腳地走到白卿羽身旁, 想要偷拿紫月劍。
君墨塵白了一眼裝睡的白卿羽, “你不打算出手?”
“一個是金丹修為,一個筑基修為, 我是凡人,打不過。”白卿羽理直氣壯道。
君墨塵嘲諷一笑, 他白卿羽只要有腦子,哪怕以凡人之軀對付仙尊都絲毫不懼, 害怕這兩個小偷?笑話。
他就是想逼他出手。
偷紫月劍的是一個身著棕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下巴長著胡茬子, 那雙瞇成縫的眼睛里閃著令人厭惡的貪婪, 身上還彌漫著很濃的酒味,夾雜著令人作嘔的汗味。
白卿羽和君墨塵都想逼對方出手, 所以在他偷劍的時候, 兩個人本不打算出手, 但一聞到這個味道, 白卿羽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紫月則發出一道紫色的光, 徑直劃傷那男子的右手,險些沒把手切下來。
“滾。”君墨塵薄唇輕啟。
白卿羽一腳將人踹出一丈之外, 嫌棄地甩了甩手:“小朋友, 你家師父沒告訴過你, 碰別人東西前要先沐浴更衣,焚香三日嗎?這一身汗臭味,愣是把我熏醒了。”
“區區一個凡人,還敢教訓老子?”他惱羞成怒,舉劍便砍向白卿羽。
白卿羽自然不會直接對上兩人的劍招,凡人與筑基畢竟隔著兩個境界,拼靈力肯定不行。
他拿出四根銀針,在躲避劍招的時候,一枚枚打進那人的穴道之中,直至四肢皆扎了銀針,那男子才發現自己的靈力滯澀,行動遲緩。
白卿羽解決了筑基修士后,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喉間便涌上一陣腥甜,心口就像被石塊重重地壓住,無法喘過氣來。
這是修士的威壓。
“竟是用邪術傷我弟子,你這凡人著實過分!”金丹修士怒道。
白卿羽擦了擦唇角的鮮血,咬牙道:“你用威壓對付一個凡人,難道不過分麼?”
“找死。”君墨塵雙眸一沉,一道紫光從紫月劍內溢出,化成一個十歲的紫發少年,手持紫月劍站在白卿羽面前,擋住所有的威壓。
金丹修士見面前的只是個少年,輕哂道:“不自量力。”
君墨塵抬眸,手腕一轉,紫月劍從手中擲出,僅一瞬間,紫月劍便穿胸而過,那人只來得及瞪大眼睛,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便失了氣息。
紫月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連筑基修士也一起殺了,劍尖的鮮血緩緩滴落。
血腥味引來了附近的修士,白卿羽暗道不好,拽著君墨塵便跑。
“師父,他們就算知道也無妨,為何要跑?”君墨塵不解,但還是跟著白卿羽跑。
“這幾日是仙尊祭,天下止戈,你在此時殺人,若是被人知曉,怕是不好。”白卿羽神色嚴肅,他是想帶君墨塵了解天下,卻不想剛下山就鬧了這一出。
君墨塵卻不以為意,“他們害你受傷就該死。”
“下次教訓一下便可,不必殺人。”白卿羽擔憂道,君墨塵以往的戾氣沒這麼重,直接出手將人殺了,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君墨塵冷笑道:“師父是覺得我殘忍?既然選擇舍棄仙尊的身份,就不要再擔憂這些人的性命,他們與你無關。”
“我不是擔心他們,我是擔心你,如今你與紫月劍一體,劍上染了血氣會影響你的心性。
”白卿羽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眉目柔和了下來,“師父只擔心你一個人。”
君墨塵就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咪,一下子就收起了所有的刺,臉色緩和不少。
“不過,為師是有條件的,你要陪為師歷練,不準縮回紫月劍內。”
“我......”君墨塵面露猶豫。
“你不答應?”白卿羽沒給他猶豫的時間。
“不是,我......”
“那就是答應了。”白卿羽當即將紫月劍收回劍鞘中。
君墨塵根本沒有機會辯解,只能輕嘆一聲,見白卿羽很自然地將紫月配在腰間,心下疑惑:“師父,你的淬月劍呢?”
自他醒來后,白卿羽便沒用過淬月劍,也沒再修煉,他似乎已經心甘情愿地做一個凡人,但是以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放棄修煉呢?
“既然沒了修為,也就拿不起淬月了。”白卿羽云淡風輕道,似乎從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君墨塵半信半疑,還未褪去稚嫩的臉上滿是嚴肅:“師父,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白卿羽伸手用力揉了揉他的頭發,“小孩子就別打聽大人的事情了。”
君墨塵白了他一眼:“不要岔開話......放我下來!”
他話音未落便被白卿羽打橫抱起來,白卿羽沿著林間的小路往前走,懷里的人不大老實,為了掙扎,手腳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為了防止他掉下去,白卿羽只能用力將他往懷里帶了帶,“山路難走,我抱你。”
“我不是小孩,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君墨塵板起臉道,紫發散落在肩上,因為掙扎而有幾分凌亂。
這條路是通往長明山的路,有不少修士要趕去參加仙尊祭,路上不止他們二人,君墨塵還沒掙扎兩下就引來了路人的目光,他瞪了一眼白卿羽,后者無辜道:“我怕你弄臟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