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亦搖頭:“我也不知。”
蘇輕霓看著只剩下一片廢墟的仙尊廟, 眼淚倏然落下,“師尊, 白思塵作為你的弟子, 怎麼能如此不敬呢?”
千年前出了一個逆徒君墨塵, 如今又來了一個膽大妄為的白思塵, 師尊到底犯了什麼錯,新收的徒兒們一個個都變成這樣, 他老人家該有多傷心。
木白亦安慰她:“師姐, 或許事實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這般, 說不定師弟是有苦衷的, 我們該給他一次機會解釋。”
她忽然想起什麼, 轉頭問君墨塵:“師尊, 六師弟手中為什麼會有淬月劍?并且他的修為比師尊還要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墨塵并沒打算解釋, 冷著一張臉往回走。
蘇輕霓的目光轉向木白亦, 他為難地笑道:“這......我也不知, 先救四師弟吧,至于白思塵,師尊會將他帶回來的,也只有師尊能把他帶回來。”
“為何?”蘇輕霓疑惑道。
木白亦但笑不語,伸手扶起尚辰,將尚辰的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就近找了一間客棧讓尚辰歇息。
君墨塵循著洛蕭和白卿羽消失的方向追去,來到一片幽靜繁茂的山谷之中,山泉叮咚,鳥蟲鳴叫。
魚希櫝b伽 “烏英,你確定他們是在這兒消失的?”君墨塵不大相信,這里離長明山不遠,靈氣澄凈充盈,能壓制魔修的修為。
洛蕭是魔修,顯然不會喜歡這種地方。
腹部的傷隱隱作痛,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扶著一棵樹坐下歇息,烏英搖著尾巴走到他的身旁,擔憂地看向他:“嗚嚶!”
你沒事吧。
它將自己的靈力傳給君墨塵,幫他穩定了傷勢,恢復些許力氣后,君墨塵從袖中取出那張紙條,打開一看,發現這是一張藥方。
盡管君墨塵對醫術不甚了解,但也看出來上面有好幾味藥是用于安定神魂的。
這是師父故意給他的?
君墨塵一時想不通,若是這樣,師父便是清醒的,但清醒著的師父是斷然不會出手傷人的。
窸窸窣窣——
不遠處的樹叢中忽然傳出一陣聲響,烏英猛然撲了過去,變成老虎般大小,想要抓住罪魁禍首,但只見一陣白光閃過,他的眼前就多了一個狐貍。
那狐貍皮毛雪白,不染一絲塵埃,那雙美若琉璃的眸子讓君墨塵認出了它。
這是在囚仙殿陪師父的雪狐,他昨夜便是附身在了它身上,才得以與師父相見。
洛蕭說過,雪狐能通靈,它體內已然有了一個魂靈。
從那雙傲然的雙眸可以看出,這個魂靈應當是某個前輩高人。
那雪狐直朝他走來,瞇了瞇眸子,然后把爪子伸向他的手腕,閉上雙目,似是在感知什麼。
過了一會兒,它倏然收爪,眼神中多了幾分怒氣,就像在看不爭氣的孩子。
它轉頭走向烏英,嘴巴微動,似是在交代什麼。
烏英聽它說完后,想要告訴君墨塵,卻想起君墨塵聽不懂獸語,只能默默竄向了林間,像是要找什麼。
君墨塵盯著那只狐貍,他總覺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但這千年來,除了師父以外,他未曾注意過他人的眼眸。
“你到底是誰?”他開口問雪狐。
雪狐不言,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在烏英尋藥回來后便走了。
烏英叼著一堆草藥,然后像個孩子一樣坐起身子,騰出兩個爪子,認真地為君墨塵處理草藥,然后丟進不知道從何處叼來的藥罐,輕輕往爐子吹了吹,爐內就升起了火。
君墨塵一直看著這只小獸像人一樣忙活,笨笨的爪子勉強能當手使喚,草藥從它爪子里掉出去好幾次,就連瓦罐也差點摔碎了,笨手笨腳卻極其認真,讓人心中一軟。
“我師父養你,倒也不是全然無用。”他感嘆道。
“嗚嚶!”吾可是兇獸之首,這世上只有你覺得吾沒用!
烏英朝他怒吼一聲后,轉身繼續扇火,乖巧的模樣讓它的話沒有一點威脅力。
君墨塵不再多言,不知為何,被師父傷了之后,雖然留了外傷,但他體內暴動的靈力莫名安定了下來。
既然師父是清醒的,那他定要把師父帶回來。
囚仙殿內
藍色的鎖鏈死死地捆著白卿羽,他處于昏睡之中,手腕和腰間都被勒出了血痕,他卻渾然不覺。
洛蕭背對著他跪下,低頭道:“您饒了他吧,他只是性格偏激了一些,只要給他想要的甜頭,他一定會臣服于您的。”
【他想要的是君墨塵,系統異常皆因此人而起,只有除掉君墨塵,系統能恢復,阻擋者,死】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洛蕭苦惱道。
【傀儡散對他無用,只能淡化感情,若再無效,只能抹殺】
“那便這麼做,我只要他活著,至于活成什麼樣,我不管。”洛蕭回身,伸手挑起白卿羽的下巴,眸中含著幾分癲狂的笑意。
角落里,雪狐默然地看著這一切。
夜晚
君墨塵服下藥后便打坐修煉,按照白卿羽的囑咐,想要化解離魂丹的毒性。
“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你卻自己找上門了?”洛蕭從林間緩緩走來,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君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