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想要美人?
木白亦顯然沒料到這個變故, 一把搶過藥瓶,抓住君墨塵罵道:“你不要命了?我和師父一心想護著你,你倒好, 自己跳進洛蕭的陷阱!”
“只有尋到師父,才能救他。”
“以你的能力, 假以時日定能尋到......”
“我尋不到!”君墨塵打斷了他的話, 垂下眼眸, 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沉著聲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五日他已經用盡了辦法, 但始終尋不到師父的蹤跡,既然如此, 他便放手一搏,就算是陷阱, 他也要開出一條血路。
木白亦怔住, 他清楚地看到君墨塵眼中的茫然變成了嗜血的狠厲, 君墨塵是要徹底入魔嗎?
他抓住君墨塵的手, 強行給他把脈,卻觸到一片冰涼, 寒氣已經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 修為氣息極其紊亂。
“你瘋了, 亂成這樣, 你還敢吃離魂丹, 你真當自己的命很硬嗎!”
木白亦氣得眼眶微紅, 他平生最見不得別人在他面前作死,但是君墨塵卻一次又一次這樣做。
君墨塵抹了抹嘴角滲出的鮮血, 眼神如鷹, 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天黑了。”
他盤腿打坐, 閉上眼后,神識倏然飄出,再醒來時,面前的景象已然變換,他日思夜想的人正安靜地坐在桌前,柔和的燭光映照著他的臉龐。
細看之下,他發覺師父的雙目微紅,眼中滿是血絲,顯然已經多日未曾歇息了。
洛蕭拎著一壺酒坐在窗臺上,笑著看向白卿羽:“白兄,你自從進了囚仙殿,便沒歇息過,你的靈力皆被壓制,與凡人無異,這樣下去,恐怕毒性還沒發作,你就先累死了。
”
“那不是正如你意?”白卿羽冷冷道,一個眼神都沒賞給洛蕭,手中筆耕不輟。
洛蕭搖了搖頭,“不,白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你的命,我想要的是你徒弟的命。”
白卿羽放下筆,語氣淡若云煙:“你做夢。”
洛蕭從窗臺躍下,一步步走向白卿羽,雙手撐在桌案上,湊到他面前,笑著說:“是不是做夢,你說了不算,君墨塵已經服下了我給的毒藥,白兄,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不然,一切的后果,都會由你的徒兒們替你承擔。”
白卿羽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一瞬,眸中閃過復雜多變的情緒,有憤恨,有哀傷,最終化為一潭平靜的深水,讓人捉摸不定。
雪狐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旁,躍上他的膝蓋,毫不客氣地窩在他的腿上,并警告地瞪了一眼洛蕭,仿佛在宣告這是它的地盤一般。
“白兄真是厲害,幾日前,這只雪狐還對你愛搭不理的,如今卻黏上了你。”洛蕭諷道。
“不勞你費心。”白卿羽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也覺得疑惑,雪狐一向都很嫌棄他,就像是他搶了它心愛之物一般,恨不得避而遠之。
它今夜是怎麼了?
打發了洛蕭后,膝上那只雪狐依然沒有要下來的意思,靜靜地趴著,就如一只肉乎乎的團子,又軟又暖,讓白卿羽有些招架不住。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撫了撫雪狐的腦袋,雪狐果然有了動靜,只是它并沒有跑,而是扭頭看向白卿羽,那雙紫眸有幾分熟悉。
白卿羽的動作頓住,但也只怔愣了一瞬,下一秒,他掩去驚異之情,笑道:“小狐貍,你能不能化形?”
雪狐疑惑地歪了歪腦袋,似乎在疑惑白卿羽為什麼這樣問。
白卿羽揉了揉它的后背,笑容透露著幾分狡黠,“你這麼漂亮,皮毛雪白,雙眸如水,若是會化形定然是個美人,這樣我在這囚仙殿中也不愁孤枕難眠了。”
雪狐的眼神漸漸沉了下來,原來你是想要美人暖床?
“你會不會?”白卿羽抓著它的一雙前爪,將它舉到面前,鍥而不舍地問,雪狐本不想回答他這個蠢問題,把腦袋撇一邊去,但不管它扭多少次腦袋,白卿羽那張大臉都會湊到它面前。
雪狐被纏得用尾巴卷起桌上的東西,用力朝白卿羽的臉上一扔,紙張散落一地,凌亂之間,它從白卿羽的手里逃了出來,蹦回桌上。
它剛要朝白卿羽翻個白眼,余光卻瞥見了一封信,信封上寫的名字是“墨塵”。
這字跡分外眼熟。
雪狐愣了一瞬,想要伸爪子去一探究竟,但后脖頸忽然一緊,它整只狐都被提了起來,回過神才發現,白卿羽將它拎著直往床榻而去。
它的爪子在半空抓了幾下,但無濟于事。
白卿羽將它拎到床上,隨即躺了下來,一張大大的被褥將他和狐貍一起蓋住了。
君墨塵只覺眼前一黑,以狐貍的形態被白卿羽當做抱枕,死活不肯放手,他感覺自己要被師父勒死了。
好在白卿羽及時松了手,為它蓋好被子,然后用雙手枕著腦袋,看向床頂。
“小狐貍,也只有你陪著我了,你的眼睛真的很像一個人,我每次見你都會想起我的小徒兒,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一定很著急吧,說不定還做了惹我生氣的傻事。
”
雪狐心虛地縮了縮腦袋,故作不經意地舔了舔爪子,假裝這一切與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