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這麼久,白卿羽也感覺到一陣疲憊,匆匆梳洗之后,便帶君墨塵回房了。
將人放回床上后,他本想跟著爬上去睡覺,但結界外傳來了陣陣巨響,他頓時想起他的其他徒弟似乎在院外,一心想著救他。
昨夜,他僅隔著結界做這事,一想到結界的另一端全是長明山弟子和他的徒兒,不過三丈的距離,他竟然敢在院內草坪......
白卿羽暗暗笑罵了自己一句臭不要臉,但是心里卻隱隱興奮著,他曾以為尋常雙修與神魂雙修并無不同,但直至昨夜才發現,這兩者不一樣。
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和氣息,君墨塵散發的異香,讓他數次失去理智,滋味如同烈酒,灼熱而上頭。
君墨塵雖然沒怎麼反抗,但似乎也不大愿意搭理他,一句話都沒跟他說過。
他望向君墨塵,嘗試著問:“君小子,去把結界撤了?”
后者默默翻了個身,把被子蓋好,只留給白卿羽一個冷漠的后腦勺。
白卿羽:“......”
仙尊之體,恢復力比尋常修仙者要好,雖然昨日中了毒,又多番折騰,但白卿羽最知其輕重,君墨塵一直醒著,只是不想理會外面的人還有白卿羽。
白卿羽只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去處理此事。
結界外
木白亦心里憂愁,雖然知曉君墨塵不會傷白卿羽,但看到齊思賢集長明山之力破結界,他也沒有阻止。
白卿羽重回院中,環顧四周,看到烏英在樹下睡得正香,困住它的靈力結界已經散了。
他走過去,從草叢里尋了一根狗尾草,在它的鼻尖來回掃動,烏英猛地皺了皺鼻子,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哈奇!”
聲音可愛而稚嫩,蠢萌的樣子讓人心生柔情。
它抬起小爪子抹了一把臉,不滿地睜開眼,看見白卿羽時,頓時變得歡快:“嗚嚶!”
“我需要從結界里出去,但不要破壞結界,你可有辦法?”白卿羽問道,若是破壞結界,就會激怒君墨塵。
烏英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嗚嚶。”
這難不倒吾。
它走到結界前,頭頂的大角靈光愈來愈盛,竟是在結界上畫了一個傳送陣,能將白卿羽傳至結界外,既不破壞結界,也不會鬧出動靜。
白卿羽順了順它的毛以示夸獎,烏英似乎很受用,抬起左爪指了指陣法,又拍了拍地面。
“嗚嚶!”快去快回!
白卿羽也不啰嗦,當即取出一枚符咒,繪制易容符文后,注入白色的冰系靈力,然后放入錦囊藏于腰間,他的身影瞬間化成了前世的模樣。
自己易容成自己,感覺有些微妙。
但白卿羽無暇細想,完成易容之后進了傳送陣。
他的身上沾著君墨塵的氣息,盡管修為不高,他依然能漫天過海。
白卿羽一出傳送陣,入目的便是烏泱泱一大群弟子,為首的齊思賢和木白亦一見到他,愣了一瞬之后,朝他拱手道:“拜見師尊。”
眾弟子紛紛跪下行禮:“拜見仙尊。”
白卿羽恍若隔世,他已然習慣所有的朝拜聲都是君墨塵的,而他作為一個看客候在一旁,漸漸忘了真正的卿羽仙尊是他自己。
他微微頷首:“起來吧。”
齊思賢望著那黑漆漆的結界,猶豫著問:“師尊,這個結界可是赤魔所下?”
白卿羽心里微微訝然,齊思賢竟然推測到了這一點,自己正好可以順著他的話,把一切圓回去。
“是,赤魔昨日冒充本尊,傷了尚辰,又企圖抓走白思塵,如今被本尊囚于玉笙院中,這個孽徒,會由本尊親自管教。”
齊思賢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既是如此,那徒兒便帶著眾弟子離開了。”
白卿羽并未回答,余光瞥見他身旁的木白亦,木白亦一直沉默著望向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是沒有出聲。
待齊思賢與弟子們走后,玉笙院外,只余白卿羽和木白亦二人,木白亦才開口道:“師父,你的身上沾了五師弟的氣息,很濃。”
旁人不知緣由,被白卿羽蒙混過去了,但他精通醫術,每個人的氣息不同,即使沾上他人的氣息,也無法遮掩本身的味道。
白卿羽愕然,被徒弟看穿了他所做的壞事,心中涌起一陣羞恥感,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他的臉皮厚,既然敢做就不怕人戳破。
“竟是被你看出來了。”白卿羽倏然一笑,剛要上前解釋兩句,便聽到木白亦往后退了一步,滿臉寫著一言難盡。
“隔著結界對徒弟做這種事情,師尊,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好歹收斂些。”
木白亦心中氣悶,他急了一下午加一晚上,師父卻在結界里跟某人卿卿我我。
一夜之間,師父的修為便從煉氣六層晉升至筑基中期。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若他和齊思賢真把結界給破了,那豈不是當場撞上?
白卿羽厚著臉皮道:“還不是為了救你們,你們要破結界,君墨塵氣得要殺人,我一時情急才如此。”
木白亦撫了撫額角,“罷了,師父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
白卿羽松了一口氣,從傳送陣回到玉笙院內,烏英搖著短尾巴迎接他,他蹲下來,替它順了順毛:“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