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頂著仙尊的身份，他定會把人殺了。

被用來試藥的沐云青也被抓了過來，但他一口咬定是自愿的，木白亦便給白卿羽免了投毒這一項罪名。

原本罰白卿羽抄寫長明戒條，但君墨塵逼著那弟子承認騙錢財的罪名，替白卿羽擋了責罰。

擺平此事后，二人回到玉笙院，一路沉默，直到白卿羽耳邊傳來一陣機械音。

【黑化值-1000，當前黑化值12000】

他闖禍時，黑化值就會下跌，若是按照這個速度，恐怕十日之內，他便能完成任務回去了。

脫離世界，不做任務，明明是白卿羽這麼多年唯一的執念，卻因為一個人動搖了。

但是這個人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該走，還是留下。

白卿羽自認不是圣人，也不是情癡，他不是一個付出不求回報的人，所以他要君墨塵親口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君墨塵若應允，他便不惜一切代價留下。

若說不，他便死心，繼續他的任務，穿越傳送門時，他的感情會被系統淡化，此后，他或許會守著幾十平的小房子獨自終老。

君墨塵發覺白卿羽的異樣，心下疑惑，師父要的，他都做了，但師父似乎并不開心。

“為何要去買真言散？”他開口問道，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正是白卿羽原本要買的東西。

指尖摩挲著瓷瓶，君墨塵原本猜不透白卿羽的心思，但聽到弟子說，白卿羽將此藥用在了沐云青身上，那一瞬間，他竟想把那人挫骨揚灰。

他冷冷地看向白卿羽，想從白卿羽口中得到一個解釋。

“我想確認一些事情。

”白卿羽抬頭直視他的眼神。

“何事？”君墨塵問道，二人均死死地盯著對昂，似是交戰的對手，誰也不肯示弱。

白卿羽一步步走向君墨塵，眼中的威壓逐漸凝重，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我所求之事，你要如何應答，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而不是讓我從一塊冰冷的石頭里窺探答案。”

“石頭？”君墨塵思索了一番，白卿羽竟是借姻緣石來試探他？

他回想起自己寫在玉石上的名字，不是羽塵，而是君墨塵，難道師父是氣這個？

“師父，既然石頭已經給了答案，你為何還要問我？難道你想看到的名字，不是我所寫的嗎？”君墨塵抬眼，眸中的寒意更深了。

屋內的溫度急劇下降。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白仙尊要被敲腦袋了。

【小小劇場】

當白卿羽過生辰時，眾徒弟的禮物——

齊思賢：賀壽圖。

蘇輕霓：合歡酒。

木白亦：清心丸。

尚辰：什麼生辰？

君墨塵：我自己。

第64章 白卿羽被敲腦袋（二更）

白卿羽心底一沉, 聲音含著幾分不可置信和顫抖，“你是說，這就是你的回應？”

君墨塵依然想著他給沐云青下藥之事, 冷笑道：“不然呢，你與我去了姻緣殿, 眨眼又給沐云青下真言散, 刻上名字后, 你又是這般反應，我倒是不知道, 師父竟然如此善變。”

他眸中的寒霜已然將屋內的溫度降到了極點，“既是如此, 道侶一事，望師父日后莫要再提。”

君墨塵不想再搭理白卿羽, 轉身躺到榻上閉目歇息, 警告道：“師父, 不管你的心思如何, 只要我還活著，你永遠都別想離開。”

白卿羽微瞇雙眸, 一手撐在榻上, 另一只手輕挑君墨塵的下巴, 逼迫他看向自己, “你不愿答應我, 又要把我鎖在玉笙院, 這世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若跑不了, 你也別想安寧。

”

姻緣石上, 他的名字旁所空出來的那一塊, 就如一個警示碑，時刻提醒著他，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癡心妄想。

多麼可笑。

他手上一用力，整個人離開了臥榻，走出房門。

夜深了，他去地窖取了一壺酒，在后院獨酌。

君墨塵望著窗外的身影，隱隱覺得哪兒不對勁，身形一閃，他從玉笙院瞬移到了姻緣殿后的姻緣石前。

姻緣石的最上端赫然寫著兩個金色的名字——“白卿羽”和“君墨塵”，若夜空中的星辰，各自發光卻相依相偎。

金色的光芒映入君墨塵的眸中，卻如陷入了一汪深潭，他的眸色幽深，冷意悄無聲息地散開。

師父讓他刻姻緣石，他做了，但師父不高興，轉身便用丹藥去試探別人。

“師父，你到底想要什麼？”君墨塵垂眸，觸及姻緣石的手逐漸握成拳。

難道師父是氣他寫了自己的名字嗎？羽塵是他，君墨塵也是他，這兩者有何區別？

還是說，師父后悔了？

君墨塵冷笑一聲，即使師父后悔也來不及了，姻緣石上師父的名字旁，只能有他君墨塵一人。

他的指尖輕輕劃過那兩個名字，將其換成了“白思塵”和“羽塵”。

布下幻術后，原本的名字像是躲在遮擋人群的屏風后相依的戀人，避開世俗的眼光，卻在世俗中相愛。

他獨自回了玉笙院，卻發現白卿羽不在。

夜深人靜之時，白卿羽一個人去了藏書閣。

那里是他千年前最愛待的地方。

玉老頭拿著一根掃帚在藏書閣一層打掃，深夜的藏書閣雖然亮著明亮的燭火，但留下來的弟子寥寥無幾，竟有幾分蕭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