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尊說的是。”白卿羽乖乖跟在他身后離開了,留下一群表情愕然的弟子。
千年來鮮少露面的仙尊,紆尊降貴來尋小師叔,只是為了讓他溫書?
書上曾說,仙尊飛升之前極為寵愛弟子,但飛升之后,他的四個弟子都已成為各峰長老,還出了孽徒君墨塵背叛之事。
仙尊對于弟子的關心就淡了下來。
他們一度以為書上說的是假的。
但現在看來,書上所說誠不欺人。
“阿嚏!”白卿羽回到玉笙院后,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徒兒抄了一晚上的書,字跡倒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君墨塵看著那歪七扭八的字,第一次露出了欽佩的表情。
白卿羽面色未變,心里卻感到一陣疲憊,為了隱藏身份,他費盡心思改變字跡,再這麼寫下去,他的字跡真要變成狗爬式的符文了。
君墨塵翻了幾下,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拿出一瓶玉露膏放在書上,“徒兒抄了一晚上的書,想必手疼得厲害,這是獎勵。”
白卿羽勉強地扯了個笑臉:“謝師尊。”
君墨塵見狀,也沒再多言,往榻上一躺,閉目休息。
又睡覺?他該是最懶的仙尊了。
白卿羽輕嘆一聲,在書案前坐下,認真地翻閱著洛蘭心給他準備的長明典籍。
臨近傍晚,他才從書堆里抬起頭來,耳邊傳來君墨塵慵懶的聲音:“徒兒,為師餓了,去做飯。”
白卿羽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給自己倒一杯茶一飲而盡才回道:“師尊想吃什麼?”
“隨意。”
白卿羽走出房門,原本有些惱火,但思索了一會兒,他不禁發笑,睡醒了就吃,總感覺跟某些動物習性一致。
他只弄了兩個小菜,一葷一素,撒上嫩綠的蔥花,肉香飯熱,看起來頗為誘人。
端回飯桌時,君墨塵難得沒有亂跑,還在榻上小憩。
“師尊,吃飯了。”
君墨塵鳳眸微睜,臉上竟沒有嫌棄之情,但他落座之后,只盛了小半碗飯,飯量就像奶貓一樣。
只是,那道糖醋魚被他吃了大半。
此前的烤肉,他也來者不拒,白卿羽似乎摸到了他的喜好,喜葷菜,且非香即甜,尋常的小炒葷菜他還不吃。
比如桌上另一道小炒肉,他只嘗了一口就再也沒夾過。
若是放在現代,這種飲食習慣妥妥就是不良嗜好,說不定他還會吃成個胖子。
用完飯后,白卿羽又被君墨塵使喚去泡了一壺清茶。
重新坐回書桌前,他望著那一動不動的黑化值心氣郁結,這小子可真難伺候,他忙前忙后這麼久,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夜晚,白卿羽強撐著困意看書,實在困了便小憩一會兒,這副凡人的身軀禁不起三天兩頭的熬夜,但他的入門考核不能落下。
要是將來讓人知道堂堂仙尊,連自己門派的入門考核都過不了,那就真成天大的笑話了。
君墨塵看了一眼他額間的紅印子,那是他趴桌所留下的印記,起身往香爐里添了一些香,淡淡的香味在房內蔓延,白卿羽起初覺得心曠神怡,但慢慢放松下來后,他更加疲憊了,雙眼直打架。
迷糊間,君墨塵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拎著他的后衣領,竟把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徒兒,為師困了,去暖床。”
話落,他把白卿羽拖到了床邊,用力一扔。
瞬間清醒的白卿羽:“......”
他一怒之下反手一扯,兩個人一起跌到床上,他還狀似無意地攬了一下君墨塵的腰。
就在君墨塵的臉色黑如鍋底之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師尊,你在嗎?”
聽聲音,門外之人是木白亦。
君墨塵微皺眉頭,想要起身,但白卿羽的手還環著他,看白卿羽的表情似乎是僵住了,沒反應過來。
“放手。”他低聲道。
白卿羽假裝如夢初醒,立刻放了他,滿臉歉意:“師尊,徒兒意識不清醒,冒犯了。”
君墨塵瞪了他一眼,起身后,在床邊布了一個結界,讓外人看不見白卿羽。
“老實暖床,沒有為師吩咐,不準下來。”
“師尊是想讓我下不來床?”白卿羽問道,眼神清澈,心里卻起了戲謔之意。
君墨塵不了解這些段子,沒有否認。
白卿羽眼中的玩味之意更深了。
他看著君墨塵將房門打開,然后到院中去和木白亦議事,他本想偷聽,但半點談話聲都沒有。
君墨塵設了隔音陣法。
他忽然想起秦川之事,人人都說囚靈陣法是君墨塵指使沐雨詩做的,但他怎麼可能讓別人害他自己呢?
院外,木白亦將白卿羽看過的弟子資料交給君墨塵。
木白亦眉頭輕皺,緩緩道:“師父已經看過這個資料了,你出手太著急了。”
“左右不過是一個名聲,該死的人,多活一天我都嫌礙眼。”君墨塵只翻兩頁便沒了興趣,重新扔回木白亦手里。
木白亦無奈地把資料放好,“師父的修為,你打算封印到何時?”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就好好閉嘴。”君墨塵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把此次入門考核安排在蒼穹山。
”
木白亦微微訝然,君墨塵一向不會干涉這些事情,今日怎會轉了性子?